第十七章 祛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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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小三不曾看错,嵇汕的确是中了别人下的食神蛊,至于这东西他是怎么认得的,自然是仇倩教给他的。须知食神蛊极其稀少,千金难求,且与寄主同生共死,仇小三很想知道嵇汕到底在七县得罪了哪个人物,宁愿花一只食神蛊也要把他杀掉。“难不成嵇汕的事和七县的情况诡异有关。”仇小三在心底思索,手上动作不停,将嵇汕从床上扶起来盘坐在床上,然后他坐到嵇汕的面前,口中默念呼吸吐纳法的口诀,把丹田中的灵气缓缓的运行起来,一层淡淡的乳白色灵丽凝聚在双手掌心处,房间顿时一清,回荡着沉闷的江水涛涛之声。小妹嵇茹和大姐嵇柔退到一旁,从仇小三身上弥漫出来的压迫让她们有些难受。

仇小三心神一动,掌中灵气暴涨,手掌重重的印到嵇汕的肩头,庞大的灵气顺着涌入嵇汕的体内,听的“啪挞”一声,便见的嵇汕面色黑如锅底,耳中口中黑血淌出,却吓坏了姐妹两人。仇小三熟视无睹,竟是又拍出两掌印在嵇汕小腹和胸口处,半息不到,就见嵇汕口中喷出一大团凝结在一起的黑血团,鸡蛋大小,臭不可闻。黑血不停的蠕动,似乎走什么东西要飞出来。仇小三猛的从床上起来,一手剑指点出,灵气将黑血团刺穿,掉到地上来化作一只状若黑螳螂的虫,生有多足,阖中有大牙,锋利如刀,中了他一计剑指还没死,背后双翅弹起,朝着嵇家两姐妹冲去。

“孽畜,留你不得。”仇小三眼疾手快从背上剑匣中抽出长剑挥出,一道淡淡的剑气将蛊虫撕碎,他还不放心又取了薪火彻底把它烧成了灰。他招手把嵇柔喊过来到:“适才我用掌力冲荡嵇大人的气血,虽然将食神蛊逼出,可他本身气血这损了大半,又受掌力,须得卧床半月,不过我在嵇大人体内留了两股灵气调养,倒没什么大碍。”“这段时间千万不能让他受了外面的天寒。”他告诫道。

大姐嵇柔把仇小三说的都记在心底,小妹取了热水把嵇茹身上的黑血擦干净。仇小三则是找了个角落闭目养神,平息内气。约摸过去了大半个时辰,两姐妹一人守在嵇汕身旁,一人守在他旁边。但听得微弱的一声低吟,仇小三睁眼道:“你们爹地醒了。”果不其然,几息后嵇茹便在床上动了一下,两姐妹喜极而泣,急忙来到自家爹地身旁。又等候了一二十个呼吸,嵇汕艰难的睁开眼睛,嘶哑着问道:“小柔,小茹,你们没事吧。”

“呜呜,我们没事,倒是爹地你自己,差点就醒不过来了。”嵇茹哭成了泪人,连日来的情绪在这一刻发泄出来,嵇柔也好不到哪里去,哽咽着道:“这次多亏了仇大哥替爹地取出毒蛊。”嵇汕挣扎着坐起来,仇小三急忙道:“大人不用多言,行侠仗义本就是我等江湖侠士该做的。”嵇汕苦笑一声,复又躺下,两姐妹精心照料下,恢复的很快,第二天便好了许多。

清早时候,仇小三进到他房来,他见嵇汕脸色恢复些许红润气息平缓,心头的石头放下,问道:“嵇大人可否将此事前因后果与我说清楚,我见七县民不聊生,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却怎么敢冲击衙门。”

“唉”嵇汕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酸楚和无奈,他对仇小三道:“三年来,七县一共死了五个县令,我就是这第六任,如果不是遇到你,应该也死了。”

“朝廷就不管吗?”仇小三沉声道,不料嵇汕苦色欲沉:“这五任县令死的离奇,加之朝中有人作怪,时间一久便不了了之。”

“那又怎么把大人你派来了?”

“我是主动请求调来的。”嵇汕破有些消沉:“现在我却知道七县之祸尽归于淫邪祭祀,七县之民受妖人蛊惑,遍地巫庙,时常做些令人发指之事。我本想烧尽巫庙,破尽淫邪妖道,还七县之民一个朗朗乾坤。却遭了暗算,险些丢掉性命。”仇小三突然道:“大人既知此处危机四伏,不若由我送你到郡城,回返京师,岂不比在这里要好过千百倍。”他话未完,便遭嵇汕拒绝:“我乃堂堂命官,主政七县,倘若就此逃去,又如何于天下立足,如何有颜面对七县万民,纵然是死也要死在这里。”他神情慷慨无比,言语间骨气铮铮,让仇小三佩服不以。片刻后,嵇汕神色落寂,又道:我死无所畏惧,只是不能让她们姐妹俩陪着我落难,小茹小柔自小丧母,唯有雁郡有家王姓大户可托付,我想让仇少侠护送她们姐妹到往雁郡便可。仇少侠救吾一家两次,我无以为报,此事有些厚颜,还望少侠见谅。”

倘若嵇汕说要回京城,仇小三也会照做,可他却没想到眼前之人骨气如此坚硬,心头一动,不再打算袖手旁观。出门之时,仇倩一再交待让他不得和淫邪祭祀之事扯上关系,哪怕是插手都不行,仇小三本来不想管,他如此说本意是在试探嵇汕,江湖之大,难得遇到如此人物,一番交谈下来心中敬佩不以,便决定留下帮着解决七县之事。他轻笑道:“此事我却帮不上忙。”

“为何?”嵇汕愕然,沮丧不以。

仇小三只道:“吾也想留下来会一会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两姐妹的事就待以后再说。”

嵇汕神色一楞,眼中闪过丝丝异色,却不再多说。

于是乎,仇小三暂时在破落府衙住了下来,守着嵇家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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