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四章 酒(2 / 2)
最后当斐苒行到二层,扑面而来的清风,以及周围缓缓后退的景色,让她彻底为之心醉。“真的好美~。”斐苒忍不住赞叹。
见此,陌无双温柔的揽过她肩膀,“风大,小心着凉。”
可斐苒还在兴头上,压根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对了,你不是很会弹琴么?我听说画舫里都会有人弹琴的,不如弹一首给我听听?正好应情应景~。”
要一国之君充当乐师?还是为取悦一名女子?如果有旁人在场,定会为斐苒捏把冷汗,这不明摆着是在找死嘛!
此时,斐苒目光灼灼的盯着这位大梁帝君,全然没意识到这点,而陌无双宠溺的朝她笑笑,“好。”
毫不犹豫的应下,陌无双从画舫中取出古琴,盘膝而坐,再次看了斐苒一眼,方才覆上琴弦,流水般的琴音随之响起。
斜阳缓缓下落,暖人心神的余晖笼罩着整座画舫,湖面上的涟漪泛起金光,斐苒靠在陌无双肩膀,耳边是他如歌如诉的低缓音律,眼前是岁月静好的曼妙景致,不觉间斐苒心头变得平静,双眸一点点合上,许是神经长期处于紧绷的缘故,困意很快来袭,不多时斐苒便陷入沉沉梦乡。
看着她如同婴儿般天真无邪的睡颜,陌无双唇角扬起弧度,余晖在这一刻瞬间失去色彩,好似真正温暖斐苒的,从来都是陌无双,只要他在身旁,斐苒便能觉得安心,再不会有任何烦恼。
不忍吵醒熟睡中的斐苒,陌无双就这么任由她靠着,直到一弯明月悬至半空,陌无双方才打横抱起斐苒,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足尖点地,一个纵身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斐苒睡意朦胧间,听到耳边传来各种响动,于是揉了揉惺忪的眼,斐苒朝四周看去。
“我……我怎么会在这?”斐苒惊讶不已,暗道刚才不是还在画舫上么?陌无双在弹琴,而她在细心聆听,怎么一晃眼就到晚宴上来了?
“傻丫头,你睡很久了。”陌无双拨开她额前发丝,温柔出声。
睡很久了?
想到什么,斐苒下意识捂住嘴,有些尴尬的问道,“那我……有没有……有没有弄脏你衣袍?”
陌无双略一挑眉,刚要说有,担心她又会和在凉亭时喝茶一样变得落寞,不得已,陌无双只好淡笑着摇头。
斐苒一颗心落下,在发现陌无双衣袍确实干净,没有留下她不明液体的印渍,斐苒彻底呼出口气。
幸好幸好,没有流口水,不然就丑大了好吗!
无巧不巧,内侍在这个时候躬着身子出现,覆到陌无双耳边小声开口,“陛下,龙袍已经送洗,这是刚才您更衣时没来得及挂上的玉带。”
内侍虽然尽量压低嗓音,可还是没能逃过斐苒耳朵,面色僵住,所以……所以……所以她真的靠在陌无双身上流口水了?!
思及此,斐苒懊恼万分,恨不能让时间倒退,把那个靠在陌无双身上睡着,哈喇子乱流的笨蛋打醒。啊喂!丢人都丢到家了好吗?!
待到内侍退下,陌无双发现某女耷拉着脑袋,一副郁闷至极的模样,陌无双微微蹙眉很快明白过来。
“我……”
“你别说了,我都知道,是我流口水把你龙袍弄脏了。”斐苒打断,与此同时情绪更加低落。
陌无双刚要开口,殿门口忽然传来吵杂声,原来是选秀宫的秀女们,借着乞巧节大梁皇宫新例,前来参加陌无双亲自准备的晚宴。
此时陌无双循声看去,就见一群莺莺燕燕,花枝招展的女子规整排成两列,先后福身恭敬的朝他行礼。
陌无双面色变冷,竟然把这些人给忘了,但碍于正在过节,不好现在将她们送出宫去,于是略一颔首,“都起吧,今日乞巧节,不必拘泥礼数。”
不了解大梁帝的秀女们听见,只道陛下是为她们倾心,才会说出毋须行礼的话来,因此大部分秀女心头一喜,面带娇羞的频频朝大梁帝投去魅惑眼神。
仍旧低着头,斐苒轻咬下唇,底下一道道炙热的视线,连她都感受到了好吗?!所以陌无双到底在搞什么鬼?所谓的陪他过节,就是要自己亲眼看看他有多少秀女待封?
不怪斐苒这么想,在面对感情问题时,即便聪慧如陌无双,亦会失去理智,明知‘阁下’再不可能出现在斐苒面前,还是无法淡定。
现在所有众秀女中,吴萧筱狠狠剜了斐苒一眼,银牙暗咬,一副要将对方撕碎的狠戾模样。
之后有宫人陆续前来赴宴,在向大梁帝行礼时,皆和往常不同,少了分拘谨,多了分随意。
秀女们相互看看,“莫非大梁皇宫乞巧节可不分君臣,礼数从简?”
“好像是呢,你们快看看,这人不是宫女么?怎么随随便便就可上前献舞?”
“是啊!那边弹奏的还是宫里太监,不见半个伶人或乐师,看来今晚当真可以随性而为呢~。”
几名秀女在私下议论,吴萧筱听后唇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别忘了,妖女还在陛下身边坐着呢。”
秀女们呼吸一滞,纷纷朝大梁帝身边的女子看去,一身素白罗裙低着头,让人辨不清样貌,可从大梁帝和她比肩而坐就可看出,她正是那位即被册封为后,死而复生的祸国妖女。
“我有主意了!”吴萧筱眸底划过暗芒,“你们听我说……”
秀女们围聚在一起,外加周围丝竹声不断,几乎没人注意到她们,连同陌无双亦是在想着要如何让斐苒释怀龙袍一事。
“怎么一直低着头什么东西都不吃,还是说……想要我亲手喂你?”
就像没听见他说话一般,斐苒搅动手指,没有一点反应。
陌无双笑笑,而后竟是真的取了颗葡萄,细心剥去果皮,递到斐苒唇边,“乖,吃了它。”
岂料,斐苒刻意往一旁避了避,“你喜欢就自己吃,反正我不吃。”
想到底下还有一群秀女,斐苒怎么可能给出好脸色。
陌无双只道她还在为龙袍的事情感到郁闷,于是皱了皱眉,放下葡萄,转而拉过她素手,“傻丫头,不过是一点小事罢了,何以拘泥不放?”
闻言,斐苒猛地抽回手,“小事?呵呵。”这一笑,极冷,带了斐苒久未出现的寒意。
内侍候在边上,额上不禁冒出冷汗,我的好姑娘诶,您这是何故呢?今日赴宴的都是宫里下人,又或是选秀宫的秀女,您这当众给陛下难堪的,以后教陛下如何在宫中立威?不是徒惹宫人们笑话嘛。
果然,斐苒的这一举动,让陌无双眉头皱的更紧,面色不再是初时般温和。
内侍心头一紧,生怕这二人又闹不愉快,只好壮着胆子开口,“陛下,不如奴才现在就命人呈上佳酿,也好为在场各位助助兴。”
不及陌无双开口,斐苒先一步应声,“好。”
看这架势,斐苒是压根将陌无双的告诫抛诸脑后,想要痛快饮上几杯,好一醉解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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