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雨宸娶亲(2 / 2)
言下之意,他是故意将人丢下独守空房,但是早上她被人讥讽欺辱的事却不是他的示意。
“我们在大宅子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这些你到现在都不懂么?女人们依附着男人而活,男人的态度便决定了这个女人的地位,你对韩素这般行为,不就是要告诉府里的人这个女人是你不要的,是可以随意践踏的么?”流云冷冷地反问。
“我没有那个意思。”混迹商场十年的雨宸,在别人面前或许可以像个狡猾的狐狸一样迂回,但是在长姐的面前却乖巧如兔,所以这会儿长姐盛怒下,他也是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乖乖跪着回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倒是给我说说?”流云也只是比雨宸大了一岁,二十六岁的她却依然是当年的那副绝色容貌,只是多了几分沉稳和尊贵的气质。
问到关键问题,雨宸又沉默了,流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气性,这小子的倔强骄傲倒是和自己如出一辙。
“起来吧。”见他守口如瓶,流云还真是不舍得再折腾他了,想着他身子不好,这么冷的天叫他在门外跪了一会儿,又在屋子里跪在冰冷的地上,到最后他生病,心疼的还真是只有她这个操心的长姐了的。
雨宸也是知道流云心软,站起来身子微微一晃,膝盖微微有些刺痛,他撑住边上的椅子才站稳。
“去那边坐着。”指了指边上的塌子,雨宸乖乖地坐了上去,流云也不知道翻出了什么东西窝在手里,又在边上的净盆里拧了温热的帕子走过去。
见长姐的样子,雨宸心头忍不住一暖,早就知道伤了他,心疼的也只有长姐了。
流云也不说话,执起他的双腿放在塌子上,掀起他的裤子,膝盖上已经乌青一片,他的皮肤本就白皙,这么两块乌青倒是异常显眼,她将温热的帕子覆了上去,雨宸倒抽一口冷气,膝盖上的刺痛越发明显了。
“如今知道痛了?刚才不是很硬气么?”流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只是眼底的心疼也是掩盖不了的。
雨宸很委屈,低声说道:“刚才长姐这么生气,总要先让你消气了才行。”
听他这样说,流云抬眼便道:“那你就不能少让我操操心么?早知道就不要你们来京城,远远地在临阳,随便你怎么闹腾,眼不看为净,也不用我整日为你担心。”
雨宸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你说你这是折腾个什么劲,疼不疼?”流云是真的心疼,这么多年了她还真是舍不得对弟弟说一句重话,之前雨宸病倒了,流云便是衣不解带地守在他身边照顾他,偏偏这小子不让人安生,闹腾玩一出又是一出,她才想着让沐府整个迁来京城,就算雨宸要闹腾,也靠得近一些,她也能放心一点。
见流云眼眶微微红了起来,雨宸也是招架不住,他能忍得住长姐的责骂,却是受不住她的眼泪,尤其是这眼泪还是因为心疼他,要是被姐夫知道了,还不可劲地折腾死他。
“她……心里是有人的,只是那人身份低不受待见,她答应嫁给我也是因为家里的原因……若是我早知道这些,我也不会答应这桩婚事。”雨宸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闹腾的原因说了出来,他看了看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想到她看似温柔,性子竟然这么烈……再说,也是她先对不住我,怎么弄得像是我逼着她投湖似的。”
听雨宸这么一说,流云也微微一愣,转过头看向躺在床上的韩素,心下疑惑起来,她和瑾涵做事向来谨慎,在为雨宸选妻之前自然是做过调查的,并没有听说她有什么相好,怎么忽然就冒出个什么心里有人的事呢?
不待流云反应,雨宸又说:“等她身子好一点,我再好好问问她好了,若是……若是她要跟那人走的话,我可以为她安排,我……做不来这种强迫人的事。”
瞧着雨宸的反应,流云心里浮起了疑惑,怎么总觉得雨宸对韩素,似乎不像是第一次见面呢?以她对雨宸的了解,这厮性子清冷,看不上的人是从不会放在心上的,尤其是女子,他还真是没几个能看得上眼的女子。
“这件事还是我来处理吧。”流云沉吟一声,将刚才拿来的药膏倒在手里,揉开后再涂到雨宸的膝盖上,见他微微皱眉,她的动作便也越发轻柔了。
说起来,现在的流云还真是很少做这样伺候人的事了,连东方晔要她伺候两下,她还要各种漫天要价来的,也只有对这个弟弟,她才能如此温柔以对。
“是我没有处理好,让长姐担心了。等她醒来,我会同她好好说说的。”雨宸摇摇头,示意还是自己来处理好了,毕竟这是他的妻子。
“好吧,那你自己处理吧,别再闹出这样的事来了。韩大人性子好,可你若是真的欺负了他的女儿,他就是倾尽一切也不会放过你的。”虽然知道说这样的话是吓不到雨宸的,流云还是简单地说了些许韩大人的事,想要叫他心中有谱。
“恩我知道了。”雨宸点点头,便沉默了。
流云见他这样,帮他涂了药之后,又忍不住絮叨地说了她几句:“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做事不要这么冲动,亏得这会儿人救回来了,不然新婚隔日新娘就投湖死了,我还真是……”
“长姐,我知道错了,你别再念了。”雨宸不好意思地抬眼看了看流云,讪笑起来。
流云站起身,走到床边望着昏迷着的韩素,淡淡地叹息一声:“其实她也不容易,小小年纪就没了亲娘,和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而且我们还有彼此,她却是一个人。”
身后那人的气息像是消失了似的,流云惊讶地回头,才看到雨宸怔怔出神地望着韩素,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流光,他漠然地开口应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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