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2 / 2)
轻哼一声,李言蹊再移眸,便看到笑着打量自己的吴岚,面上的委屈散去,抬步上前,凤眸明亮:“岚姐姐。”
心里唏嘘,这可真是个惑人的妖人儿,难怪那嬷嬷会这般不放心,毕竟有时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安抚的与徐嬷嬷作别,李言蹊与吴岚相携进入院中,两人数日不见,话堆做山,但吴岚身为吴家嫡女是要到吴夫人身边帮忙招呼其他夫人小姐的,交谈几语,李言蹊便自己一人乖乖坐在女眷的席宴上吃果酒,用点心了。
李言蹊乖巧的后果便是酒吃的有些多了,本就因为路上小憩而晕红的双颊更添娇色,虞应朗寻空前来看到的便是她这幅餮足娇美的模样。
看到远处竹林中的表哥,李言蹊惊喜站起,走出了为女眷置席的园子,莹白的手举着酒盏,如孩童一般分享自己的发现:“表哥,这是杨梅酒,好喝极了,我还以为这京中没有这杨梅呢。”
看到自家表妹兴冲冲的走近自己,虞应朗心软做一团,怕她足下踩到裙子便先于她走近:“喃喃慢些。”
李言蹊爱吃杨梅,淮南的杨梅又大又甜,一整个塞进口中汁水弥漫,酸甜开胃,连带着也爱这杨梅酒。
不理其他,李言蹊自顾自的分享自己的喜好:“表哥,你快尝尝。”
因着她眉眼间的喜悦,虞应朗心头跟着开心,不想扰了她的兴趣,抬手便要接过。
“知微他不能碰杨梅,会发疹子头晕,看不清事物。”
叶竹林间的小径上,一席素花长裙的女子缓缓走出,虽有胭脂遮掩,但仍旧难掩其憔悴。
看到来人,李言蹊从刚刚的兴致中回神,嘴角勾起:“是吗,还好郑家小姐提醒。”
然而郑雨眠却未看她,只是眼眸哀怨的看着她身侧的虞应朗:“知微,我能与你单独说句话吗?”
李言蹊闻言心头一紧,却不愿如她这般放低姿态的阻拦,只是暗自轻哼,生气的看着手中的酒杯。
虞应朗抬手拿过李言蹊手中的酒杯,仰头喝下,安抚一笑:“表妹放心,我去去就来。”自从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表妹,他便再不会注意其他女子,对于郑雨眠也是一样,但他不能永远这般任她无休止的纠缠,总要用其他方式弥补,让他与表妹之间再不会有旁人打扰。
表哥当着郑雨眠的面喝下自己手中的酒,不给郑雨眠的面子,这让李言蹊心情好转些,但又有些担忧:“你不是会生疹子吗?”
虞应朗牵起她的手,俯身去看她的眼睛,温柔一笑:“喃喃亲自了解了,所以一会儿回府,要记得为我做些羹汤来。”
看到虞应朗喝下那酒时,郑雨眠踉跄后退,再看到两人那亲密无间的动作,面色更是苍白,她原以为的温柔原来并不是他真正的温柔,他宁愿在秋闱前生疹子,生病也要喝下那酒,维护那李家小姐的面子,郑雨眠死死咬住唇畔,第一次意识到他是真的喜欢上那李家小姐了。
原本还不放心的李言蹊在虞应朗回护她时便宽了心,想那郑家小姐也不是虎狼之辈便任表哥离开。
但当那两人消失在小径尽头时,李言蹊向园子走去的脚步却顿住,不,她并不放心。
提裙转身,李言蹊正要走上那小径,却又有些犹豫,离开这女眷座席之地,她有点怕。
在李言蹊左右犹豫间,那边虞应朗与郑雨眠已经走至无人的假山处。
垂下眼帘,此时的虞应朗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温柔:“先前种种实在抱歉,还好你我未曾越矩,我知这事总归有伤郑家小姐颜面,我愿尽力弥补,你若愿意,我会为小姐另谋良配。”
看他与刚刚判若两人,郑雨眠眼眸漫出泪水,轻笑一声:“良配?我的良配就是你,可你却不要我了。”
她这番出格的言论让虞应朗眉头一蹙,叹气抬头正想结束与她的谈话,却见郑雨眠泪眼含笑扯下自己领口的锦绳。
衣裙霎时脱落,堆在足下,□□白皙的身躯暴露光下,郑雨眠面颊泪水滴落:“我不需要弥补,我只想要你,即便做妾,知微,你纳我做妾吧。”
虞应朗大骇,忙垂头低呵:“虞文!”
一直跟在自家少爷身边的小厮忙从惊变中回神,上前手忙脚乱的替那郑家小姐去穿裙子。
虞应朗背对两人,俊逸的面容此时阴沉着,声音也比刚刚更加生冷:“郑家小姐,我今日是因着弥补的心思前来,对你并无他意,更不会纳你做妾,既然你不需要,我与表妹马上要正式定亲了,那请你莫要再纠缠,告辞。”
那人毫不迟疑的离开,对她没有一丝怜惜,甚至对她的身体没有一丝兴趣,她将她身为女子最宝贵的东西放在他眼前,可他都不肯要她,面如霜打,郑雨眠哭泣着伏在地上,她怎么能放弃,从她怀着心思接近他,从她了解他的性情喜欢上他,从她知道他满怀学识崇拜他,她便再不能离开他了,她怎么能够在满心都是他的时候放弃他,可他要真正定亲了,他再不会属于她了……
这边,已经蹭到小径尽头的李言蹊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离开女眷的园子,去寻表哥,却突然看到一双莽靴,早已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情形的李言蹊迅速做出反应,猛地转身,向小径那头的园子跑去。
她头也不抬的跑开,虞应战面色阴沉,正要去追,身侧林中衣袂翻动的声音让他眉头一蹙,凌厉看去,那与探春宴上武功路数相似的黑衣人飞身向吴府一处院落,接着消失不见了,虞应战犹豫,若现在追去许是能捉住那人,可……
不同与李言蹊的优柔寡断,虞应战迅速做出了决定,他现在不想理会其他,只想捉住那令他心神不宁的女子。
一口气跑进园中,隐隐能听到园中女眷打趣说笑的声音,李言蹊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正要得意向内走去,那原本以为甩开的男人再次立在她面前。
铁臂揽腰,大手掩唇,一气呵成,再一瞬两人皆消失在了原地。
已至无人的长廊下,臂膀仍旧将人扣在怀中,大手也仍旧捂着那应是红艳艳的唇,虞应战自后看着怀中人的小脑袋,突然不想放开手了。
他不想听到拒绝,不想听到会惹他生气的话。
坐在廊下的椅子上,虞应战顺势将她抱坐在怀中。
他知道她在女子间个子很高了,可她在他怀里却很小,他甚至感受不到她的重量,他的手去捂她的唇,却几乎将她的整个脸罩住……想到这里,虞应战眉头一皱,稍稍移开了些手,仅用两个手指便能将她红唇遮的严实。
她太小了。
忘了来时的目的,虞应战疑惑的看着怀里的女子,顺着看到她因挣扎而粉红的耳朵。
应是软软的。
喉结一动,不由自主的凑近,冷声道:“别动。”
耳边的低沉让李言蹊一惊,却真的不敢再动,看不到他的脸,那低沉的声音似乎更为严厉凶煞了,李言蹊心头升起惧意,这惧意让她忽略了耳边的潮热,凤眸霎时一红,备受李府捧着的李家小姐落下泪水。
又委屈又害怕。
偷偷用唇碰到了粉嫩耳朵的人虽然仍旧沉着脸,但俊颜却开始发热,毕竟这是虞应战第一次不被情绪支配的去亲近她。
红热蔓延到了脖颈时,虞应战突然感觉到手上一凉,接着便是那低不可闻的抽泣。
似被烫了一般收回手,虞应战沉了脸将人转过来,嘴唇开开合合,最终只蹙眉吐出几个字:“不许哭!”
受惊一般陡然停止哭泣,但似乎停的太快,李言蹊不住抽噎,凤眸里全是被人吼吓后的委屈,哪有平日半点的精明算计。
看她隐忍着的模样,虞应战又懊恼又无措,可又怕她钻空子离开,便不松手端坐等她平息。
半晌,发泄完心中的委屈,李言蹊已经神思归位,垂下的凤眸带着烦躁,心中全是脱困之法,思路还没有理清,那边已经等了许久的人却先开了口:“你嫁我吧,我秋中要提前回西北,等我回来便请旨娶你。”
正烦躁如何脱困的李言蹊闻言一怔,紧跟着一喜,不是因为那句‘嫁他’,而是那句‘秋中要回西北’。
虞应战话落许久也不见她应声,又看不见她的脸,眉头皱起,伸手去握她的脸。
虞应战从未与女子接触过,常年手握百斤枪戟的人又哪懂得控制力道,手伸过去,人倒是因着他的力道抬起了头,但小脸也在他手中变了形。
粉嫩的双颊被他捏在一起,平日惑人的薄唇也因力道嘟起,狭长妩媚的凤眸瞪得滚圆,自带妖娆的李言蹊此时妖娆全无,却可爱至极。
李言蹊最得意自己的容貌,最在意自己的容貌,看到那黑眸中自己现在的模样,当下念了虞应战祖上千百遍,平日精明的凤眸里全是怒气,再不能压抑了,端正姿态,字正腔圆怒斥道:“花胎!”(放开!)
李言蹊自认气势十足绝对凌厉,虞应战也确实因着她的呵斥怔了神。
含混不清的话加上不同往日美艳妖媚的模样,此时泛起一丝傻气的人让虞应战心头如蜻蜓点水一般,柔软一圈圈蔓延开来,轻轻放开手,大手这回小心翼翼的去握那双手,刚好能将两只手握于自己一手,往日沉冷的声音不可察的带着温柔:“你嫁给我吧。”
双颊虽然被放开了,可还隐隐作痛,哪里听得进去他说什么,李言蹊便胡乱嗯哼着去看虞应战的黑眸,旁人的眼眸总有些偏褐色,可他的眼眸真正是黑色的,四下没有镜子,虽然此处光线暗,但她打算克服困难暂且将他眸子当做镜子。
她紧张兮兮的左右端详,凤眸更是担忧的眯起。
待察觉到她的心思时,虞应战默默无言,却也跟着移眸去看她的小脸,却看到她脸上因他的力道出现了两道青痕,从嘴角延深,延深到了耳际。
虞应战比刚刚更加沉默了。
她怎么如此脆弱。
莫名有些心虚。
看着看着,虞应战便落在那不由自主微启的红唇上,喉结微动,不待怀中人端详完脸,沙哑开口:“探春宴上的事,你可还记得?”
李言蹊狐疑,凤眸眯起,回神过来。
喉结微动,虞应战俯身凑近:“你我曾这般,你如何还能嫁给知微。”
第一次主动亲吻一个人,虞应战面上虽然仍旧冷静自持,但手下却已经汗湿,吻上那红唇时更是失了准头,一吻过去只碰到红唇的一角。
可不防李言蹊因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想要条件反射的去捂唇,然而手被人攥着,只得羞愤怒斥:“胡说!”嘴上怒斥,李言蹊却猛地想到那日在吴府,吴岚问起她的话,及她那时因她那句‘宿在府上,却不不了解’而露出的惊诧之色,心底一凉,她只记得那日探春宴她喝醉了,后面却什么都不知道。
虞应战看着她面上的怒意,英眉紧皱:“那日之事吴三小姐知晓,你若不信,大可去问。”
李言蹊咬唇,凤眸垂下,他误会她想要勾引他莫不是因为这个?心里懊恼,可无论是不是真的,她先前都还可以理直气壮的说她与他清清白白,可现她如何说的清楚。
看了眼自己的处境……
她自五岁起就再没坐男人腿上过了,若被人看见她哪里还有清白可言。
后知后觉的惊慌,李言蹊现下只想马上脱困,想到他秋中会离开,凤眸再次抬起,犹豫开口:“我若答应嫁你,我与表哥的婚约该怎么办?”
虞应战因为她话里那句软软的‘表哥’而不愉,但听到她语气松软了些,便也顾不得其他:“我自会与李……”氏,想到那称呼不妥,虞应战顿了口,看着怀中的人继续开口:“我自会与姑姑说清。”
她若嫁给他,她的姑姑便是他的姑姑。
真是不要脸啊。
长叹着腹诽,李言蹊暗哼垂下眼帘,声音却略显犹豫:“这太突然了,既然我与你有过……我……我没做好准备,我可以先答应你,与表哥退亲,但你要给我些时候。”
看不见她的脸,虞应战英眉又皱紧几分:“多久。”
似忐忑似犹豫不安,凤眸轻抬,最终似真的下定决心一般,轻轻开口:“等你回来。”
黑眸幽暗,似要探究到她的心里,李言蹊心若擂鼓不敢泄露自己半点心思,与他对视半晌耳畔终于传来那道低沉:“好,不过你不能再与他亲近。”
轻轻点了点头,李言蹊心中暗呲,她最不该亲近的人是他。
虞应战不知她的心思,却因着她的松口暗暗松了口气,那成日空洞的胸口似都因为她的话被填满,那陌生的满足感让他既紧张又……喜悦。
好像自他懂事以来,再没有能令他开心的事了。
看着怀里乖乖坐着的人,虞应战突觉满腔热意,他第一次想要讨好一个人,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闭眸忍了又忍,压抑着莫名的躁动,半晌,冷静下来的虞应战再次肃容沉声:“日后休要再随意与下人拉拉扯扯,要懂规矩。”
她什么时候与人拉拉扯扯了?
左右不过是应付他,李言蹊再不快也仍旧故作沉思后答应。
虞应战见她都点头答应,一时又不知再说些什么,他没有与女子相处过,可他不想就这样放她离开。
看她无意识的把玩着手中的帕子,知她是无趣了。
他一直是个沉闷的人……
明明她答应了嫁给他,他也总该说些什么。
耳朵蓦地有些发热,犹豫许久,绷着脸的男人刻意压低声音开口:“喃喃,我喜欢你。”
李言蹊手下一顿,抬头看着压低声音试图温柔的男人,突然怔住,想要暗嘲他故作温柔却不伦不类,想要呲他占有欲作祟根本不知什么是喜欢,可心中却呲嘲不出。
心中有一瞬的不自在,李言蹊重新垂下头,从莫名的神思中回神:“我该回去了。”
是太久了,宴席应该快要结束了,她已经答应了他,为了避嫌他也该守规矩放开她了。
他向来注重规矩的……
缓缓松开桎梏着她腰间的手,虞应战缓缓的将她从身上抱下,不待他再多说,她已经转身离开了。
英眉再次皱起,足下不由自主的上前两步,可眼前哪里还有那红裙的身影。
明明答应嫁给他,可她对他与对知微不一样。
席宴过半,后院的桌席上,夫人们已经三五结伴的离开,坐在景儿好的地方闲谈一处了。
李氏因为身份不低,所以也在众夫人间,但听着四下夫人的谈笑却高兴不起来,夫人们的圈子不是高嫁便能融进来的,嘴角有些苦涩,李氏却依旧含笑端坐一处。
“赵夫人病重我看不是因为石药无医,而是因着知道赵大人忙着张罗娶新夫人入府,急火攻心这才病重的,听说那新夫人是个小门小户来的女子,在京中都没有落脚的地方,这才急不可耐的入了府,可惜了赵夫人那样好的女子了,一双儿女日后若是记在那不知廉耻的女子名下,想想便恶心。”
“也只那样的低门女子才能做出这等令人耻笑的事,等着吧,有他赵府大乱的时候,小门小户的女子娶不得,眉眼低着呢。“
几位夫人笑呲着吃茶,似全然不记得一侧的李氏也同样出身商户小门之家,或许不是不记得,而是习惯了轻视,习惯了那出身小门小户的夫人现虽身份高,却处处不多言。
众人再次低讽哄笑时,被其他夫人、侍女簇拥前来的侯夫人缓缓步入这处茶居。
身着暗紫色飞花素纱裙的侯夫人妆容精致得体,眼角有着一颗泪痣的眼眸似笑非笑:“什么小门小户?几位夫人说的好生有趣,我都想听听了。”
轻柔的话让四下夫人神色各异,侯夫人扫视一圈,轻叹开口:“几位夫人母族皆是世族勋贵,这么瞧着,我倒是没门没户的孤女呢,夫人们莫不是也要笑笑我吧。”
几位笑语嫣然的夫人面色微僵,互看一眼,她们甚少与这位侯夫人往来,刚刚的话也不过是与平日无意的碎语,却哪想得引的这位过来。
别人不好开口,上座上年岁大些的王妃闻言淡笑:“瞧你,见过捡金捡银的没见过捡玩笑话的。”
柔柔一笑,侯夫人忙道:“我不过是听了笑过来凑凑热闹,这么瞧着我这话倒是扰了各位夫人的兴致,罢了,我这讨人嫌的便自去吧。”
夫人们状似挽留的开口,直到那名扬侯夫人离去才又恢复先前的容色。
由于侯夫人这么一个岔,几位夫人闲谈的话题便变成了这位同样出身低些,却稳坐名扬侯正室的侯夫人身上。
“得意什么,当年还不是只是皇后身边的一个丫头,背了皇后,爬了名扬侯的床也敢出来现眼,怕是觉得咱们忘了她当初被养在外室的时候了,哼!”
这位名扬侯的夫人姓冯,与名扬侯当年的往事不大光彩,她原是周皇后身边的侍女,备受周皇后器重,但周皇后素与名扬侯等族人不和,她却成了名扬侯的房中人。
碍于皇后的脸面,名扬侯没有将她接入侯府而是养在了外室,冯氏因着背叛了周皇后而让周皇后生恶不肯再为她撑腰,蹉跎几载,冯氏在府外养大了与名扬侯的孩子,到底曾是身边的人,皇后又素来大度,看那母子可怜,才松了口,给了她些体面,名扬侯才将那母子俩从外面接入府中。
彼时,那名扬侯原配夫人还未过世,正是有孕之时,丈夫在她有孕时娶了平妻便犯了妒意,心狠手辣害死了那刚刚随母入府,还未曾出府见过人的孩子。
冯氏悲痛欲绝一病不起再不出院子,好在老天有眼,那心狠手辣的原配夫人临产之际忽染恶疾,孩子都没生下来便惨死在榻,确实是惨死,容貌自内腐烂,恶臭难闻,连丧两个孩子,名扬侯震怒要彻查此事,但无论是太医院的人还是府外的大夫都说并无毒害的迹象,确实是天降恶疾。
说到这里,一位夫人不住的唏嘘:“所以说做人不能太恶毒,真的会有现世报的,那先前的侯夫人也是遭了报应,那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结果自己的孩子也惨死腹中。”
众夫人神色各异,再不多言。
席宴在月上中天时散去,李言蹊心神不安的与吴岚作别,与其他夫人小姐一般要乘车离开。
徐嬷嬷年岁大了,依着车壁睡去,是孔雀下车来接她的。
心里烦躁,李言蹊自己已经率先解下斗篷,拿给孔雀时却见她望着不远处怔神,狐疑的循着她的视线看去,是个身着暗紫纱裙的夫人,李言蹊识得,好似那名扬侯夫人,不解的道:“你认识?”
孔雀转过头,蹙眉似思索了半晌,虽然眼熟,却实在想不起见过这位夫人,随即摇了摇头:“不认识。”
想到可能涉及到孔雀先前的那行当,李言蹊不在多言,就着孔雀的手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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