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喝大了(1 / 2)
郝志文和向珊等人见廖楚生和钱芳都泪流满面的,也不好再问,只得上前安慰。
两口子哭了一通,心情好了不少,这才说起了当年的事。
廖楚生当年来到F市也是有原因的,只因廖老爷子太爱国,太过响应国家号召,非要廖楚生去下乡。按廖老爷子的说法,他做为国家高层的领导干部,应该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国家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党需要他做什么,他都会全力以付去完成。所以,廖楚生悲剧了。
廖楚生拗不过父亲,没办法只得带着恨意前来。廖老太太当时还活着,因为这个没少和廖老爷子吵嘴,可是廖老爷子一意孤行,她也没法子。最后廖老太太天天在家哭,廖老爷子也被哭烦了,就和上面打了个招呼,来到当时还算富裕的F市农村。就这样,廖楚生赶上了最后一批上山下乡,来到了F市。
廖楚生来时在家里已经和钱芳好上了,两人感情深厚,谁也离不开谁,钱芳不顾家人反对,非要跟着廖楚生来F市,钱芳家人没办法,扬言要断绝关系来威胁她。钱芳也是有脾气的,听了这话更是要离开家跟着廖楚生。
廖楚生前脚到了F市,钱芳后脚就找来了,这把廖楚生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钱芳不撒手。
钱芳没有按上山下乡的政策来,是自己跑出来的,按理也不用去农村,可以在城里等着廖楚生。可她一心跟着廖楚生,舍不得他一个人在农村吃苦,最终两人都去了农村,并在那里结了婚。
两年以后,上山下乡运动结束,大批的知道青年返城。廖老太太想儿子,想让廖楚生回去,可廖老爷子不同意,说让他在那里多吃点苦,省得跟个少爷似的一事无成。
廖老太太气的差点没跟他离婚,可就算这样也挡不住廖老爷子不同意。廖楚生没办法,只得继续扎根农村。
好在廖楚生有本事,钱芳也不是一般人,两人在农村呆了三年,一个当上了村里的会计,一个当上了村里的大队长,没过两个月就接到上面的的命令让他们去城里支援。
这个支援就是去钢球厂和另一个新建的煤矿。
两人到了城里才知道,这些年全国开展上山下乡运动,城里的工厂都出现了断层,工业已经开始落后,急需大批人才进入工厂。由于两人都有文化,还都是高材生,又都是从京都来的,上面有人,这才被调回了城里。
两人回城后就落户到了西铁这一片,住在了向家几家附近,也就和三家人都认识上了。
两人在农村时工作太忙,也没要孩子,回城里一年后才怀上廖凡白,廖凡白四人才会在同年出生。
而在此期间,也就是他们回城的第一年,廖老太太去世了,胃癌晚期。两人得知老太太病重,匆忙回了京都,到家没两天老太太就走了,到死,老太太也没见到大孙子。
廖老爷子好像失了魂,一天天不说话,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盯着墙角的花草能呆上一整天。
看着廖老爷子这样,廖楚生心里的不甘和恨意全没了。
那个地方是他母亲生前最喜欢呆的地方,墙角的花草也是母亲亲手种下的,现在她人没了,父亲也垮了,这个家也像是失去了依靠,风雨飘摇。
两人在家呆了一个月,这时钱芳检查出了身孕,廖老爷子知道后立即恢复了正常,上窜下跳地给儿媳妇找人检查身体。
廖楚生两人被烦的不行,最后咬牙离开了。
廖老爷子一开始又恢复了原状,坐在那里一发呆就是一天,后来想到老妻临终前的嘱托,让他好好照顾这个家,他又神奇地恢复了正常。
钱芳在回F市前回过家一回,可却被气急了的钱家老太爷打了出来,不想原谅这个不孝女,钱芳哭着跪在地上冲着大门磕了三个头,头也不回地跟廖楚生回了F市。
他们前脚回F市,后脚钱家老太爷就病了,钱芳得知道后大哭一场,又和廖楚生急忙赶回了京都。
钱芳做了一个月的孝女,钱老爷子大好,又得知闺女有了身孕,钱家有了自己血脉相连的后人,终于不再生气,原谅了她。
廖楚生和钱芳原本是考虑过回京都的,可是他们已经习惯了这边平静的生活,廖楚生在内心深处还是对廖老爷子有一丝的怨言,再加上廖老爷子也不同意他们回来,想让他们在那边做出点成绩再说。好在廖家和钱家不只他们夫妻二人,家里还有人顶着,所幸就留在了F市。
“我和钱芳就这样在这里一呆就是21年,这20多年里我们苦过,累过,也幸福过,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你们这些好朋友,也让我儿子有了最真心以待的朋友。我不后悔来这里,唯一难过的就是我没能在我母亲有生之年多陪陪她,也没能让她见到小凡一面。”
说着廖楚生又流下了眼泪,双手抱着头低声哭泣。
钱芳见廖楚生又哭上了,她也不禁流下了眼泪,抱着廖楚生放声大哭。
要说最难过的人莫过于钱芳,她可比廖楚生难多了。有家不能回,跟着爱人在外面打拼,父亲生病了才能回去看他,要不是自己怀孕了,她父亲都不会认她。再后来就是婆婆去世,廖老太太对她非常好,当年没离开京都的时候就常常带着她逛街,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她,看见漂亮衣服也会买给她,这不只因为她是廖楚生的爱人,也因为两家是世交,她是廖老太太看着长大的,而廖老太太也非常喜欢她。
再后来儿子出世,她和丈夫忙不过来,只好把儿子送回京都,一年到头见不到一面,直到儿子三岁才接回来。
钱芳两人哭了半天,向珊几人安慰地劝解着,时间不长两人终于停了下来。
廖楚生洗了把脸回到酒桌上,举着手里的酒杯说道:“我们俩在农村那会儿真的很苦,也不适应,虽然那里民风淳朴,可是却没有共同语言,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外人,无论如何都融入不进去,所以在那里一个朋友都没有。直到我们搬到城里遇见了你们,我们才真正有了能说上话的人。那时我们接触还不深,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可是我们却知道你们都是好人,心地善良,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直到几个孩子玩到了一处,我们才发现原来我们也可以成为朋友,不但能在一起喝酒吃肉,还能互相帮助,一人有事几家全力以付,这样的日子让我感觉到了真实,也让我感觉到了幸福。我廖楚生,今生能有你们这些朋友在身边,无以为憾,谨以此杯水酒敬你们,谢谢你们能把我当朋友,谢谢你们一直在我的身边,也谢谢你们教出那样优秀的孩子和我家小凡做朋友。我先干为敬,各位随意。”
廖楚生豪气地将酒倒进嘴里,闭了闭眼,似是回味酒的浓香,后又大笑道:“酒香浓烈,如同我们的友谊,好酒!喝此酒正应景。”
众人笑着互相看了一眼,也将手里的酒倒时了嘴里。
“廖哥说出了我的心声,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是人生一大幸事,不管将来如何,不管我们生活的怎样,有你们相伴又有什么可愁的呢?三位哥哥,兄弟敬你们,也谢谢你们一直在我们身边,我家宝宝能有你们的儿子们守护在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郝志文也喝出了兴致,举起酒杯又敬了廖楚生、薛平安和佟国庆一杯。
随后,薛平安、佟国庆、向珊、钱芳、程月和周玉琴又都给众人敬酒,每次都是全干,八杯酒下肚,几人都有些醉了,只剩向家二老慢悠悠地喝着自己的小酒,不时给众人夹菜。
最后廖楚生又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冲着向家二老道:“向大爷,向大妈,这几年有你们二老在我们身边我们省了不少的事,不但要给我们做饭送孩子,还要帮我们管教那几个不懂事的孩子,前两年又是拖着年老的身体为我们奔走帮着我们做生意,这份情,这份感恩,我们收下了,从今以后不管何时不管何地,我们都视你们为亲生父母,像志文和向珊一样孝顺你们,让你们能安享晚年。”
此话一出,薛平安和佟国庆等人也站了起来,向珊和郝志文也不例外,齐刷刷地起立向向家二老敬酒。
廖楚生等人回想起这些年向家二老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不由得眼含热泪地喝下了杯中酒。
向家二老也不含乎,直接也喝下了手里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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