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可笑(1 / 2)
结束跟单一纯的通话,马小允拿下手机,十指紧紧地抓住桌缘,指节泛白。
呵……
多么可笑啊……
在她以为她的生活已经可以重新开始的时候,他又给她带来了一丝希望?
单一纯和南宫云杰在一起是假,南宫云杰在乎她是真嚯?
为什么如今她再听见这样的话却没有丝毫想要去了解的欲-望?
周而复始的,希望,失望,到绝望,再到燃起一丝希望,再到失望……
在她与他已经逝去的这段感情里,她已经太多、太多为了那一丁点的希望而如飞蛾扑火般地留在他身边的伤痕印记…芬…
五年前是这样……
即使在狱中明知道他陷害她入狱,就因为他没有亲口对她说过,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在狱中生下了然,但结果换来的却是她无法承受的结局……
三年前是这样……
和他对簿公堂后,她一直在默默地等他,她想他说她无知也好,说她笨也好,她总想着,只要他愿意来找她就好,可是,直到她跟着罗伯特去马累,他也不曾来找过她……虽然事后她清楚他们当时是因为阴差阳错而错过的彼此,但是,她时常在想,如果单一纯没有悉心安排,他们还可能在一起吗?答案是不会……因为他绝不会是那个会拼了命满世界找她的那一个,然而,她始终相信他有他的高傲,他天生就如此不懂表达感情,她不能够放弃,所以,她又一次不顾一切地回到了他身边……
现在又是这样……
离婚了,绝望了,像曾经遭遇的每一次从希望到绝望的过程,她的心痛到无以复加,在她已经接受绝望的时候,老天又跟他玩起了过去那尚存一丝希望的游戏……
此时此刻,她真的好想笑……
她笑自己过去没能做到如此刻这般的坚决,如果她早就能够看淡,她就会知道其实老天早已经跟他们安排了合适的结局,那就是连朋友都不要做的陌生人……
是的,她已经承受不起……
这些年她的心,拼了碎,碎了拼,她已经反反复复因为那在绝望时而燃升起的一丝希望而默默地做着这些动作,但直到今天,她终于发现,原来她的心已经破到再也无法拼凑,那一丁点的希望对她来说,已经在她的心头感受不到丝毫的悸动,因为她的心依旧没有了知觉,早已经在一次次的破碎中走向死亡……
她想,这也许就是她听见他即将要结婚的消息时却可以做到倘然的原因……
南宫云杰……
这个如今跟她算不上朋友、算不上敌人的男人,她只想让他知道——
一颗已经破碎到无法在拼凑完整的心,需要的不再是希望,而是明白。
-
洛杉矶。
南宫云杰执着一杯红酒,正坐在办公室内唯一的沙发上沉静地思索着。
倏地,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总裁,二十分钟前,单一纯小姐给总裁夫人打了一通电话……”
听闻手下所说,南宫云杰眉心拧紧,冷声道,“你让单一纯现在过来见我。”
感觉到南宫云杰的不悦,手下的声音亦变得小心翼翼,丝毫不敢多说。“是。”
……
大约十分钟后,单一纯出现在南宫云杰的办公室门前。
南宫云杰坐在真皮沙发上,背对着她,全身散发冷肃。
单一纯在原地踌躇了片刻,然后缓缓移至南宫云杰面前。
“你对她说了什么?”
南宫云杰没有抬眸看单一纯一眼,幽暗的黑眸始终凝视着杯中摇曳的酒红色的液体,令此刻的气氛诡异而危险。
单一纯鼓起勇气道,“我什么都对小允说了。”
南宫云杰倏然抬眸,寒眸好似两把锋利的剑扫向单一纯,薄唇没有丝毫温度地逸出,“看来,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单一纯垂着首,哽咽逸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即使你因此恼我怪我,我也甘之如饴。”
南宫云杰暗如深潭的眸子半眯,语调没有起伏却带着绝对的危险逸出,“单一纯,你似乎忘了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再被宽恕的机会!!”
单一纯终于抬眸,深望着南宫云杰,她带着哭腔逸出,“我知道我对马小允下药的事已经抵消了我替你挡了那一颗子弹的恩情,也知道如果我再做出你认为不该做的事,在你心底原本就没有一席之地的我会更加的招来你的嫌恶,但是,我没的选择……我将所有的事告诉小允是因为我知道你推开小允一定有你的原因,但我能够感受到你此刻所承受的痛楚也许会比马小允此刻所承受的要痛千倍万倍……云杰,我很简单,我就是一个深爱你到无法自拔的女人,我清楚只有马小允回到你身边,你的心才不会这么的备受煎熬,你的背影才不会这么的落寞和孤单,所以我没的选择,因为我要的仅此而已!”
砰——
一道剧烈的酒杯破裂声传来。
南宫云杰站起身,浑身散发阴冷,居高临下地目视着单一纯。
单一纯因南宫云杰摔杯的动作而恐惧得浑身颤抖,但她没有退缩,始终深望着南宫云杰幽暗的黑眸。
在单一纯默默地等待他的处置后,她听到了她预想到的那句话。
“滚出去,在我没有反悔前。”
压制着愤怒,南宫云杰转身。
单一纯对着南宫云杰的背影逸出,“我是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了,对吗?”
南宫云杰没有缓下脚上的步伐。
单一纯追了上去,娇小纤弱的身子挡在南宫云杰的面前,疼惜地哀求道,“云杰,不要选择自己一个人承受,你不是神,你也需要有个人陪在你身边,帮着你一起承受,哪怕你不愿意让她跟着你一起承受……你这么做到了最后是换来了她的安逸生活,却令你自己招来了所有的骂名……你知道吗?昨天言言跟我打来电话,她在电话里哭着求我不要跟你结婚,她说她不想你和小允分开……我真的好心疼,云杰,你是言言的父亲,你的心就能够抑制住疼痛吗?”
提到了然,南宫云杰幽暗的收紧的瞳孔逐渐放松,最后转为黯然……南宫云杰清冷逸出,“够了……”
“云杰,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希望你能够听进去我说的话……既然你不想再见我,那……我走。”
抬手拭去眼眸中溢出的泪痕,单一纯黯然失落地转过身。
然而,在单一纯迈开步伐的那一刻,南宫云杰沉声逸出,“婚礼会照常举行,但这期间我不会再让你跟任何人联络。”
单一纯的脊背一僵,怔愕地转首看向南宫云杰。
这一秒,南宫云杰已然径直越过单一纯,挺拔的身躯冷然地没入电梯
-
这日夜晚,南宫云杰回到别墅。
“先生,您回来啦?”
管家的问候没有得到南宫云杰的半句回应,南宫云杰将车钥匙丢在厅里的沙发上,然后深深地埋进客厅的沙发里。
蓦地,他拿起家里的遥控器按下一年都难得去看的电视,听着电视里嘈杂的声音,他恍似想要缓和这一刻整栋别墅所传来的空荡和冰冷。
没有了她们,他的世界又恢复到了从前,没有温度的世界。
“先生,我去将晚餐热一热……”
南宫云杰平淡地逸出,“不用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管家没有再多问,默默退下。
然而,在管家转身离去的那一秒,南宫云杰又问,“陈妈,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管家的脚步驻留,躬着首,恭敬逸出,“少夫人离开的时候只带走了一些衣物,但平日用的东西也不多,我都整理在一个箱子里了。”
南宫云杰轻点了下头,没再说话。
管家做了一番心理挣扎后,嗫喏逸出,“呃,先生,您真的打算卖掉这栋别墅吗?”
南宫云杰黑眸的光芒内敛,低哑逸出,“留着它做什么。”
管家缓缓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毕竟我们大家都在这栋别墅做了很久,突然之间先生您不再需要我们,我们都很舍不得……哦,花园里还有少夫人种的柠檬草,如果遗弃了很可惜。”
南宫云杰沉默了下来,并没有回答管家。
这会儿管家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忙逸出,“呃,先生,我替您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一样东西,我不知道是您的还是少夫人的,所以没有放在整理的箱子里,先生您要看看吗?”
南宫云杰颔首,“拿过来吧!”
管家转身离去了片刻,蓦地手中多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粉色盒子。
管家将盒子递予南宫云杰,“这礼物盒子是在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的……看这粉色的颜色倒不像先生的东西,但如果是少夫人的东西,少夫人怎么也没有带走呢?”
看着这个粉色的盒子,南宫云杰的心莫名的抽了一下,仿佛有种他说不上来的痛楚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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