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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江还是那句话:“馋就自己做!”

曹珍珠还真就自己动手了,取出韩江抱过来的好豆子、好糯米就要去泡上。

韩江挑眉:“那是送你爹娘的。”

曹珍珠才不管:“我先用点,回头你再去堂屋拿。”

韩江半笑不笑的:“堂屋里的是咱们自家吃的,比这个差多了。”

曹珍珠更不介意,反正送去娘家的她又吃不了多少,好坏有什么关系。

上房那边,陈娇做了八个小巧玲珑的绿豆糕,包的整整齐齐留着送礼。还有两块儿不小心弄残了,一个被她塞进了韩岳口中,一个拿去西屋给老三韩旭吃了,做残的绿豆糕,只是样子丑了点,味道一样美。

“多谢嫂子。”韩旭笑着道。

陈娇挺喜欢这个小叔子的,看眼桌子上的书,她关心道:“难得过节,三弟也休息休息。”

韩旭点点头。

陈娇退了出来。

韩岳的八个大粽子也蒸熟了,放到食匣里,小两口这就去了林家。

女儿女婿登门,田氏准备了好酒好肉,午饭就是女儿带来的大粽子。

田氏多预备了一只烧鸡,饭后包好,叫韩岳带回去给两个弟弟吃,韩岳不肯要,但架不住岳母太热情,他敢不要,田氏就能追着送到韩家去,反正都是一个村的。

韩岳只好提了烧鸡带回家,但他没有分给两个弟弟,留着晚上当菜,一家五口一起吃。

一只鸡两根腿,韩岳做主,分了陈娇与曹珍珠一人一只。

陈娇不喜欢油腻腻的鸡腿,夹给韩岳了。

韩岳确定她不要吃,便将鸡腿放到了三弟碗里。

曹珍珠见韩江看了她好几眼,才分了一点鸡腿肉给丈夫。

第二天,韩江、曹珍珠要回娘家过节,因为曹珍珠吃了一些糯米、绿豆,剩下的不够送礼的,她就拿了盆子来堂屋舀。

韩岳正好从后院回来,看见了,没说什么。

心情不太好,韩岳挑帘进了东屋,却见炕头的娇小姐急慌慌将什么藏到了身后。

韩岳顿时忘了曹珍珠多拿粮的事,问陈娇:“在缝什么?还不让我看?”

陈娇脸有点红。

韩岳越发想知道了,上了炕,要抢过来。

陈娇怕他被针扎了,红着脸将绣了一半的肚.兜拿了出来。

韩岳一眼就认出了那料子,看着娇小姐粉嘟嘟的脸,他好笑道:“这也至于藏。”

陈娇瞪他,低头,继续缝。

韩岳瞄眼她胸脯,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嘴上随便聊了起来:“你不是还有好几件?怎么又做新的了?”

陈娇不肯说。

韩岳摸了摸她小手,娇小姐不回答他就捣乱。

陈娇拍开他的大爪子,闷闷道:“以前的,都,都小了。”

韩岳听了,目光又落到了她的衣襟上。

这晚,庄稼汉格外热情。

困于魔爪的陈娇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她,该不会被韩岳拔苗助长了吧?

“出事了?”韩岳一看弟弟这丧气样,心里便是一沉。

在韩江眼里,这个大哥是兄长,也是父亲,他怕。

十八岁的少年烦躁地蹲到地上,一手胡乱揉着脑袋,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道:“大哥,珍珠,珍珠她,有了。”

女人“有了”,便是怀孕的意思。

韩岳头皮猛地一麻。

如果没有二弟先前的烦恼样,他或许还会质疑一下,可现在,他知道,质疑只是浪费口水。

韩岳想踢这个二弟一脚,每次二弟去找曹珍珠他都会告诫二弟老实点,没想到还是闹出了这事。

“多大月份了?”韩岳忍着怒火问。

韩江特别委屈:“一个多月吧,我就正月十五那晚跟她……”

韩岳气得背了过去。

正月十五,现在是三月初二,一个半月了。

“确定有了?”韩岳又问。

韩江觉得大哥是不会打自己了,慢慢地站了起来,垂着头道:“珍珠说她月事迟迟没来,最近还总想吐,那肯定是有了,大哥,珍珠让我早点去提亲,不然叫人知道了,她就跳河寻死去……”

韩岳捏了捏额头。

为什么家里就是攒不下来钱?

本来攒了七两银子了,五两慢慢地盖房,剩下的大半年,他与二弟多干些差事再加上卖点野味儿,陆陆续续还能攒十来两,年底趁猪肉贵再卖一头猪,不但能体体面面地办了婚事,还能好好过个年,明年再继续攒钱。

如今一下子就要提亲,没有新房就得给十两聘金,这会儿猪肉便宜,一头猪怕是卖不了三两,两头猪都贱卖了,韩岳又不舍。

“咱们家就七两银子……”他咬牙对弟弟道,混账玩意儿,明知道家里日子紧巴,还给他添乱。

韩江往后退了两步,才小声道:“那两头猪,能卖五两。”

回家路上,他也算过账了,七两加五两,大哥娶嫂子差不多也花了这么多。

韩岳回头,瞪着弟弟问:“房子不盖了?”

十二两能把人娶回来,娶回来二弟夫妻住哪?

韩江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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