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大难临头(1 / 2)
话说这京都衙门府尹张大人,本以为打发走了一个麻烦就可以高枕无忧,却不想一切都在敬王越临雍到来之后化为了泡影。
越临雍轻飘飘的一句话叫张大人急忙从案上下来,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下官参见敬王殿下,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张大人拿出这一套官腔,对越临雍并未有用。越临雍淡漠道“不过是偶然路过衙门口,见有一女子被抬出了衙门,一时好奇而已。张大人,不知那女子所犯何事啊?”
看越临雍的样子,实在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眼下正被越临雍瞧见这一出,张大人真是叫苦不迭。
眼下皇子这么随口一问,张大人便推脱不开了,只能如实奉告“那女子满口胡言乱言,嘴里没有一句真话,下官瞧着可恶便叫衙役打发了出去。”
哦?越临雍微一挑眉“可本王怎么瞧着那女子一副天大冤屈的模样,如今在衙门口喊冤,已经是人尽皆知。”
张大人听得冷汗涔涔,当下面如土色。封氏是皇亲国戚如何也开罪不起,可这敬王殿下是一方王爷,自然不可小觑,眼下真是为难得很。
这里是京城重地,若是将此事传闹出去,不知又要生出什么风波。也罢,当着敬王的面先看看那女子有何话要说。
张大人当即派了衙役将那女子接了回来“堂下之女,速速将你的冤屈说来,若是有半句虚言本官定不轻饶。”
越临雍原是被供在一边听审的,只不过越临雍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只不过说了句路过而已,不叨扰张大人办案便走了,临行前一句“京城包青天,秉公办事”的高帽乌压压地压在张大人的头顶。
张大人点头哈腰道“是,是,承蒙殿下抬爱,下官一定秉公职守。”
此时衙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百姓,多半是看了妙珠在衙门外的啼哭,进来看热闹的。朝廷有规定是不能驱逐这些人的,眼下张大人再不情愿,也只能被人围观,不得已装出一份清正的腔调。
听得妙珠语气一沉,一声呜咽而出,很是凄厉地控诉道“民女本是京城一良家女子,与宁远世子郎情妾意。民女在外有了身孕,便被世子接近了府中,民女入府一直恪守着妇道,孝敬公婆从不敢有半分越矩。”
妙珠说道此处情难自禁地抽咽出声,引得场外的百姓叹气连连,张大人听得那倒向妙珠的众多言语,脸色很是难看。
又听得妙珠继续道“却不想那侯府世子妃嫉妒民女怀有身孕,处处刁难陷害,民女敬她是正妻从不敢怨怼半句。不想那世子妃竟趁着世子出远门,来到民女的院中,强行叫人殴打了民女,民女那怀胎四月的孩子竟那样被活活打得流产!呜呜…”
妙珠的话音刚落,围观的人中就有人愤慨道“权贵世家竟出了这等丧心病狂的大事,当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又听得一大婶道“这世子妃也不过善妒了吧,活脱脱的一个悍妇,这个姑娘真是可怜得紧,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冤孽啊冤孽..”
眼见絮语声此起彼伏,张大人面上变了又变,将案板往桌上重重一拍喝道“肃静肃静!”当下却还有絮语连绵不绝。
“你不是说世子妃草菅人命?怎如今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张大人皱着眉头怀疑道,显然是不相信妙珠的说辞。
妙珠蓦然拔高了语调“大人!民女的孩子就不是人命么,那小小的婴儿在民女肚中四月,就这么白白的去了么?”
妙珠的指责太过尖锐,得到了无数的同情目光。张大人脸上青紫相接,这女人好厉害的一张嘴。
“民女要说的,自然不止这一件。那晏瑶不仅害死了民女的孩子,还因妒忌民女将民女一张脸生生毁容。又将民女被折磨得断气,将民女丢到那乱葬岗之中。幸得有好人相救,才保的一命。大人若不相信,就请看民女的脸。宁远世子妃晏瑶丧心病狂草菅人命,还请大人还民女一个公道!”
妙珠说道此处,猛地掀开自己的面纱,这下不仅是张大人张大了嘴,那些看热闹之人更是惊呼不已。
如何形容那一张脸?刀疤纵横满面疮痍,看起来极为可怖,那唯一完好的眼睛清楚可见美态,可想而知此女子昔日的美丽容颜。如今不知是与人结了那般怨念,竟被人生生毁容至此。
妙珠早已泪流满面,积蓄着强大的痛苦,跪在地上磕头不止。群众的同情心被撩拨到最高点,纷纷让张大人为这个可怜的女子讨一个公道。
张大人眼下头痛不止,这哪里是麻烦,分明是一个祸害。
张大人正要不管不顾将此女轰出堂去,却见师爷行色匆匆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张大人面有意外,“当真?”师爷很是慎重地点点头。
见张大人眼神一转,有些深意地看着地上的妙珠,将案板再一拍,沉声道“你的冤屈本官已经知晓,只不过单凭你一面之词实难确信。不如将那世子妃请来与你当面对峙,如此才好分辨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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