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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院害怕地说:“他是……是谢家的大少爷,是老爷25年前捡来的孩子,老爷骂他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他跟老爷也不是一条心。”

东野饶有兴趣地问:“人呢?在哪里?”

护院一脸无辜:“原本被老爷关在柴房的,不知道怎么逃跑了?”

东野挥挥手让人带走护院,看着照片沉思着……

这时,一个日本军官进来报告说矿契找不到了。

东野冷笑了一声:“也许是他们在耍滑头,中国人一向是狡猾的。我说过等他们三天,三天后我看他们拿什么来赎人。其实矿契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在道理上说得通,煤矿是谢炳炎杀人后的赔偿。我们枪决谢炳炎,是为了杀一儆百,让其他矿主乖乖跟我们合作。但如果我们大开杀戒,就会吓跑他们,占领一堆空矿对我们有什么意义?对付兔子,就要萝卜棒子一起用。”

疏影远远地看着谢家大门,此时,谢家已经全被日本兵占领,门口全是站岗的日本兵。疏影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才好。她到镇子上的小酒馆蒙灌了几碗酒后咬咬牙,决定自己直接去赎人,便径直敲开了谢府的大门,守门的日本兵将她带去见东野。

东野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女人,疏影挺了挺腰身,自报家门。

东野提起了兴趣:“谢太太敢来闯我的大营,一定是要跟我谈些双方都感兴趣的事情,对吗?”

疏影举起矿契:“你要的东西在我这里,放了小少爷。”

东野伸手要接,疏影迅速将矿契藏于身后:“放人,让谢家人平安离开。”

东野点点头:“我答应你。”

疏影质疑她的承诺:“你们要是出尔反尔呢?”

东野指了指身上的军装:“我以一个帝国军人的身份向你担保。”

“我不相信你们什么帝国,更不相信你们日本军人,杀人放火,涂炭生灵哪一项不是你们帝国军人干的?”疏影怒视着,满脸通红,一副直面死亡的样子。

东野一怒,拔出军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疏影做出撕矿契的动作:“你当然敢,我也敢把矿契撕了、吞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因为抢不到矿契,而杀了我。”

疏影和东野用目光博弈着,疏影几乎眼里要喷出火来。

东野突然大笑,收起刀:“有意思,今天还真印证了你们中国的一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和你丈夫真挺像的,好,我不杀你,因为我不想给自己招来麻烦。说吧,怎样你才能交出你手中的东西。”

疏影:“如果你还相信天地间有神灵,你就对着天地以父母的性命发毒誓,听见没有?”

东野惊愕了:“你也读过书的人,你们中国人不是讲究‘孝为先’吗?”

疏影歇斯底里地说:“你杀别人父母时,怎么就没想过‘孝为先’?我这也是给你们逼的,想要矿契就发誓。”

东野被疏影怔住了:“好,我发誓,如果我出尔反尔,我在本土的父母……就会遇到不测,这样行了吗?谢太太。”

疏影吐出一口气,扶着桌角支撑自己,不让自己倒下。

牛二闻讯疏影救出了小少爷,赶紧赶了过来。疏影一看见牛二,终于松了口气, 顿时后怕不已,瘫倒在地上,忍不住地大哭起来。

若雪看到疏影,顿时怒火中烧,冲上,揪着她就是又打又踢,又扯又拉。在若雪发泄般的大骂中,疏影始终咬紧牙关挺着。

牛二看不下去了,上前抱住连踢带踹的若雪:“大小姐,消消火吧。再说矿契还是太太拿回来的。”若雪不信,她认定是疏影和谢天赐联手偷走的,他们连谢家的家底都敢偷,还有什么缺德的事做不出来?疏影无论怎么辩解也没有,所以她干脆沉默,自行离去。

牛二等把若雪安顿了,便急三火四地追来。

“太太能留步听我说句话吗?”

“请不要再称呼我太太,我不配。”

“可在我牛二心中,您就是太太。太太,我恳求您能留下来帮帮牛二。咳,牛二带着个脾气不好的二小姐,还有一个得了病的小少爷,真怕招架不住啊,如果他们俩万一有个闪失,我牛二怎么向老爷的在天之灵交代啊。”

“可我留下只会让若雪更加暴躁。”

“看在老爷的份上,您大人大量就受些委屈吧,二小姐要发脾气就让她发,人的脾气总有发完的时候,发到她筋疲力尽也就没有脾气了。”

疏影不知说什么好了,她也确实不忍心谢家就这么散了。

牛二见疏影犹豫了,便紧接着说:“人都是以心交心,你一味对她好迟早她能感受得到。”

疏影苦笑了一声:“牛管家,您是个聪明人,您口口声声叫我太太,其实是在提示……我有这份责任和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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