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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春琴对这个樊仙姑是深信不疑, 当下就恨声道:“难怪从她出生那天起,我就没有再过过一天好日子了。”
她那个丧门星孙女肯定是她命中注定的克星,在周善出生那年,她就闪到腰足足养了快一年,而后的十几年家里大事小事从来没断过,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
饶春琴想都没想就把周善的生辰八字给了大仙, 报完以后她又想了想,补充了句,“大仙,你不要再让那个扫把星祸害到我们家头上就成了,可别让周家绝后了。”
现在周家昌无后, 大儿子又只有那一根独苗, 虽然是个女孩, 但怎么说也是周家的种。
大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现在你那个孙辈身体里实际上是那个扫把星, 你们周家的孩子早就被夺舍了。”
饶春琴跟周家昌的脸登时青白一片,“夺舍?”
他们虽然听不懂夺舍的意思, 但是联系大仙先前的话一想就明白了,现在那个“周善”根本不是他们家的后辈,可能是被外面不知哪来的孤魂野鬼给占据了身躯。
难怪,那孩子从小就古古怪怪的,有时候这眼神都能冷死个人, 根本不像个孩子!
大仙点点头, 似乎不欲多言, 从小布袋里拿出一小捧稻草杆和玉米穗,搭出脑袋和四肢,慢慢做出小人形状。而后他又取出一块雪白的绢布,咬破食指滴出血,用指头在布上写好饶春琴给的那个八字,才用银针把绢布牢牢地插在小人身上。
插完以后,他又拿出几根发黑的银针,把三根银针钉在了小人胸口的位置。
“大仙”微微一笑,把稻草小人递给周家昌,“你们每天用食指鲜血灌溉,供奉在常家的神坛下,不出五日,那个扫把星就会灰飞烟灭,到时候你们周家真正的后人才会回来。”
周家昌听得半懂不懂,张口还要问,却见樊仙姑又慢慢阖上了眼睛。
不一会,她重新睁开眼睛,复又露出原先和蔼亲切的眼神,“大仙关照过你们了吧?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看到她这幅同先前判若两人的模样,周家昌心里也有些嘀咕,他抓着那个稻草小人问道,“仙姑,常家的神坛是什么?”
樊仙姑同他解释,“请仙儿一般有胡柳白黄灰五仙,分别是狐狸、蛇、刺猬、黄鼠狼跟老鼠,这常家嘛,也就是柳仙,自然是蛇。”
周家昌听到“蛇”这个字时,眼皮子不自觉一抖,“那这常家的神坛?”
樊仙姑这才掏出一个香炉,香炉四壁是条条栩栩如生的长蛇,“这香炉也不贵,就收你们一千吧,柳仙的能耐,你们很快就能看到了。”
又要出一千块钱,周家昌心疼得快要呕血,他好不容易才从大哥那里讹到一笔钱,这次请这个樊仙姑都花得七七八八了,看来过几天还是要找个借口再去周家平那边一趟。
不过周家昌虽然爱财,却更为惜命,他现在日夜被噩梦所困扰,当下只想拜托每天在他眼前飘来飘去的鬼影,而且如果这几千块钱能为周家除掉一个祸害的话,确实是值得的。
饶春琴朝他示意了个眼色,他才走进里屋,取出一个小布包,取出一码整整齐齐的钞票递给樊仙姑。樊仙姑以唾沫沾湿手指点完数,笑意不由更深,“你们放心,常仙一定会为你们除去那个祸害。”
市一中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秋季运动会,周善毛遂自荐,报了个五千米女子长跑,她也是二班唯一一个报名参加长跑的女生。一中的长跑比赛每年都凑不齐人数,基本上都是体队的那几个人在充数,所以,周善这种无疑是自杀的举动,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
在运动会之前,她就发现,自己的知名度好像又提高了不少。
经常有几个外班的学生跑来找她,然后莫名其妙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就靠你了,加油。”
当然,有更多的人看到她“瘦小”的身躯时,沉痛地摇了下头,“活着不好吗?”
一中是按照成绩分班的,体校的人都在后面的班上,而尖子生大部分都集中在前面的班上,前面班与后面班的恩怨由来已久。前面班嘲笑后面班都是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二愣子,后面班则讽刺前面班都是些四体不勤战五渣的弱鸡,没毛病!
当周善迎着万众瞩目的目光站在起跑线上时,莫名有点羞涩。
就在此时,傅其琛拿着矿泉水跟毛巾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边。
周善眨了眨眼睛,“咦?不是女子长跑吗?”
傅其琛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一脚跨到跑道的白线外面,“我是陪跑的。”
陪跑?
“小心了大班长,别跑断气了。”
五千米对于她这种修炼之人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一件小事,但是对傅其琛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
傅其琛: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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