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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哥对帝都也是很熟悉了,看见钱顿时乐呵了,“得令!”
他把油门一踩,计程车如同离弦之箭般往外飞了出去。
周善飞奔回了出租屋,琪琪却没敢跟进来,周善想了想,伸手摘下门框上那枚贴了符纸的圆镜,“进来吧。”
她找出了一段木料,拿出刻刀便专心致志地雕琢起来。
傅其琛听到声音,开了对面的门钻了个脑袋进来,他看到琪琪时面色迅速一整,随后看到周善严阵以待的架势才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周善头也不抬,”救鬼。“
她手上动作颇快,很快就用自己平日里用来练手的柳木刻出了一个精致的女娃形象,周善张嘴又要咬自己的中指。傅其琛连忙伸手阻拦,“你!”
周善被制止了立马横眉立目,“我救鬼呢你没看见啊,再迟点她就要魂飞魄散了。”
傅其琛又急又气,“你这些日子元气大伤,现在不要命了?十指连心,一滴指尖血,差不多是你一年的功力,你真当不要钱一样乱洒?”
周善拍开他的手,“我乐意!”
傅其琛的面色也冷淡下来,“渡人?渡世?你还是先渡你自己吧,做了那么多的功德也没见到修为有多么精进,攒下的功德都大肆往外洒。”
周善生气了,“你什么意思!”
其实傅其琛并没有说错,她打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在修功德,但是十几年来,攒下的功德其实并不多,修了,转瞬又化为法力用掉了,就像个一边吸水一边抽水的水池子一样,永远不会满。但是周善却从未想过,依照这种速度,她的《道德经》何日会满,何日她才能够重新飞升上界?
在这个时候她才陡然明白,玉帝的所谓责罚,可能就是放逐,就像当初把她发配昆仑山一样,她恐怕再无飞升成仙的可能了。
可是如若不用法力,只修功德明显也不成。做小善也只有小功德,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渡人或渡鬼,这才是大功德,但是要做大功德就必须动用法力。更何况,即使她不想动用法力,但这身体已知天命,五弊三缺皆在,时不时的就有灾厄发生在她身上。
若要自救,也还是要动用法力。因她的五弊三缺又会影响到身边亲近的人,她还是要伸出援手。
这是个死结。
看来,玉帝应该早就心知肚明的事,而她到了下界以后方才明白。
她不得不承认,她当年任性毁了西王母的蟠桃园,已然伤及仙界根基,仙界此时应该是已经放弃她了。
她想明白了这个问题,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我就喜欢,与你无关!”
傅其琛看到她通红的眼圈时,心里大受震动,他没有开口解释,径直低下头用刀子往自己的中指刺了下,“我只是想说,以后有这种事你尽可以找我。我也是风水师,虽然修为不精,但是指尖血还是有用的,以后这种事情,你大可以找我。”
他把血珠往木头人身上一抹,从周善的书桌上拿起几张符纸,对愣愣地站在房间角落里的琪琪说了句,“进去吧,你可暂居在内,固魂符可保你魂魄不散。”
琪琪茫然地张嘴,“可是大……”
傅其琛开口制止了她想要说下去的话,也没有看她,侧颜冷得惊人,“进去。”
琪琪听到他声音时身躯忍不住一颤,乖得跟猫儿一样,已经模糊到快要化为光点的魂魄也变成一缕白烟钻到柳木人中。
傅其琛把柳木人塞到周善的手心里,“这不是依你的意思办了吗?好了,别哭了。”
周善十分嘴硬,“谁哭了?”
傅其琛耸耸肩,“好,你没哭,是我哭了。”
……
周善有些迟疑,“你怎么会——”她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合适的形容词,“你怎么会对我这么好?”
傅其琛清隽的眼里忽然挤满了促狭的笑意,“可能是因为上辈子欠了你的。”
周善觉得似乎有些道理,急忙伸手掐算,“把你生辰八字报上来。”
傅其琛微微一笑便把生辰八字报出,然而周善掐指却算不出来,她不甘心,又取出竹筒往里面倒了三枚铜钱开始点算,依旧算不出。
周善不服气,依次摆出龟緺、卜棍、星盘……
看着她捣鼓了十几分钟,傅其琛忍不住开口了,“你知道为什么算不出吗?”
周善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摆星盘,“为什么?”
“因为我们两个人的命,是注定连在一起的。”
周善闻言不由心中一动,呆呆抬头看着傅其琛认真的双眼,一时似乎也怔了,她嘴巴呶了呶,似乎想要说什么。
傅其琛见状便把耳朵贴过去,谁知周善冷冷地说了句,“有毛病,回房睡觉吧你。”
傅其琛不由笑了笑,不过转瞬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你迟早会明白的。”
“赶紧滚。”周善其实有点恼羞成怒。
等傅其琛出去以后,周善才收起了脸上的不耐烦,先是捂脸重重吐出一口气,随后面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她总觉得这个人身上同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为什么就算不出来呢?
就连傅其琛的命也是如同水中望月雾里看花一样,怎么看都看不清,天机也不肯泄露。
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端出一个签筒,闭上眼睛掷了掷签,很快就有一根签被摇了出来。周善睁开眼睛捡起那根签,看到上面是句小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中签,不好不坏。周善自己也能解签,但是这句偈语说了就跟没说一样。
你到底是谁?
————
这天,周善又去了医院,邝念齐已经恢复得很不错了,陈慧也逐渐精神起来,只不过邝念齐却把自己离魂这么些天的事全都忘了,包括那几天的事情也记得不大清楚了,懵懵懂懂,很快就恢复了以前活泼开朗的样子。
周善虽觉有些遗憾,但是无论怎么讲,这些日子总是压在她心上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她也松了口气。
她嘴角噙着笑意,走出了住院部,准备从门诊大厅里出去。不过医院的喧闹很快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先是一道高亢的女声,“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都已经说了医院里没有新鲜胎盘了,找我也没用啊。”
随后又是低低的女音在央求,由于声音太小隔得又有点远的缘故周善并未听清。
然后又是高亢女声,“你去药店买啊,紫河车,总有卖的?”
“不新鲜?你要那么多新鲜胎盘干嘛?我能拿到的都全部给你了还不够?”
周善听着听着就皱起眉头。
华国产妇喜欢吃紫河车补身子这种习俗她是知道的,但是新鲜的紫河车往往卖得很贵,而且一般人没有门路还拿不到。产妇补身的话一只也尽够了,须知过犹不及这个道理。
那么问题来了,除了某些邪术以外,谁还需要大量的新鲜胎盘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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