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二十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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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冉自然对这一切浑然不觉, 她含情脉脉看向程骞北, 笑着提议:“慎行摄影技术好,让他给咱俩拍几张合照吧!”

程骞北有些无奈地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拍照。”

宁冉昂头朝他撒娇:“今天毕业日,就拍几张做纪念吧!”

在江漫的眼中, 宁冉一直是成熟干练甚至有些强势的女生,但此时却俨然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样, 想必是很喜欢身边这个男人。

程骞北低头看了眼腕表,笑着柔声道:“快十二点了, 你不是要离校前最后吃一次三食堂的炖牛腩吗?再晚一点怕没了。”

宁冉被他一提醒, 忙不迭笑着点头:“对对对!”又笑着朝许慎行和江漫道,“那你们继续拍,我和骞北先去食堂了。”

许慎行笑着点头:“你们去吧, 我和江漫再拍一会儿。”

宁冉笑眯眯挽着程骞北准备走, 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对两人道:“再过两个月你们就要一起出国了,慎行你要是对江漫照顾不周, 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许慎行笑道:“放心吧,不会的。”

江漫看着宁冉漂亮的笑靥, 忽然第一次这么羡慕一个人, 也许不止羡慕, 还有那么一点点嫉妒。她的男朋友万里挑一,还被许慎行这样的男生一直喜欢着, 仿佛注定是上天的宠儿。

江漫从小顺风顺水, 也绝对算得上自信, 只有面对宁冉时,才会生出一点无法忽视的挫败感。

好在,她和许慎行马上就要离开。这大概也是她唯一能自我安慰的方式了。

宁冉笑着点点头,朝两人挥挥手,拉着程骞北离开。

等两人走远,许慎行拿出相机,笑着对江漫道:“来,我给你拍照。”

江漫转头定定看着他。

许慎行有些莫名:“怎么了?”

江漫摇摇头:“算了别拍了,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宿舍休息一会儿,下午还得和室友吃最后一顿散伙饭。你也和还没离校的同学再聚一下,不用管我。”

许慎行认真看了看她,大概也看出了一点她的异常,轻声问:“真的不拍了吗?”

江漫笑了笑,道:“刚刚你没过来时,我让程师兄给我拍了几张,他摄影技术挺好的。”

许慎行点头:“那行,我先送你回宿舍。”

江漫一直试图说服自己,人生没有什么十全十美,她得偿所愿与自己喜欢多年的人在一起,这个人对她好的也无可挑剔,唯一的瑕疵不过是他心中存在一个暂时念念不忘的女人。但她相信自己终究有一天会成为许慎行心中的唯一。

可人一旦变得贪心,就不可能那么豁达了。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变得敏感。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但无能为力。

随着出国日期的临近,一边是期待马上离开,一边是对未来未知的惶恐,江漫的焦虑变得越来越明显,尤其是在许慎行不经意提起宁冉的名字时,她时常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然而对方却似乎浑然不觉。

面对许慎行的坦荡和温柔体贴,她所有的郁卒和不甘,最终都只能默默吞回腹中。

临行前一个星期,是许慎行生日。他订了一家浪漫温馨的餐厅,和江漫一起庆祝。

他出身良好,有关系亲密的父母家人,生日晚餐却选择和女朋友单独过,江漫不是不感动的。

幽雅的餐厅,浪漫的氛围,可口的美食,再完美不过的夜晚。江漫几乎沉溺其中,暂时忘掉了那本就应该微不足道的不愉快。

然而完美总是短暂的,在晚餐结束时,许慎行的电话响了。

女性的直觉让江漫本来的好心情,几乎是一瞬间就跌到了谷底。

果不其然,许慎行对着电话简短嗯了两声,挂上后对她道:“宁冉出了点事,我得去看看她,我先把你送上出租车。”

江漫本想问宁冉出了什么事,但那一刻却发觉喉咙忽然像是被人一把掐住,除了涌上来的酸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终只能点点头。

许慎行将她送上出租车,敷衍道别后,就匆匆转身去拿车。

一直到车子开出一小段距离,江漫才从长久的怔然中回神,她透过出租车的玻璃窗,看到了不远处许慎行的车。想了想,对出租车司机道:“师父,麻烦跟上前面那辆蓝色的车。”

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人,大概对这种事早见惯不怪,笑着应道:“好嘞!”

半个小时后,许慎行的车子在一家酒吧前停下。江漫看到他下车,匆匆忙忙走进了五光十色的酒吧大门。

江漫没有跟进去,停下脚步独自一人站在门口,发了许久呆之后,终于勉强回神,拿出手机给许慎行发了一条信息。

“宁冉怎么了?”

那头倒是很快回过来:“她和程骞北闹了矛盾,看起来很伤心难过,喝了很多酒,我得看着她。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看!多坦荡,坦荡到江漫想发脾气都不知从哪里开始?

她站在闷热夏夜的街头,却仿佛站在数九冰寒天,只觉得浑身冰凉难耐。

夜色越来越沉,江漫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时间仿佛变得虚无缥缈,也感觉不到累。直到酒吧里开始有人陆陆续续走出,她才慢慢回神。

许慎行和宁冉出来时,已经将近十二点。

宁冉喝得烂醉如泥,被许慎行半抱半扶着,也许是太专注身旁的人,从江漫跟前路过时,许慎行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个女朋友。

江漫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有宁冉在旁边,许慎行的眼里也许根本就看不到自己。

这真是太残忍了!

巨大的无力和挫败感忽然就抽光了江漫那积累多年的一腔孤勇之气。

她擦了擦眼睛,本来以为自己会难过的哭,但发觉眼睛是干的,大概是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

又在原地站了稍许,她默默跟上两人。

宁冉喝得很醉,一直在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只隐约听到“程骞北”三个字,时不时就闹脾气一般,将扶着她的许慎行推开。在跌倒之前,又会被许慎行稳稳扶住,耐心温柔地哄着。

江漫想,原来他的温柔并不只是对自己,在面对宁冉时,这种温柔更甚。

她站在夜色中,默默看着两人跌跌撞撞过了马路,走进了对面那家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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