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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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先就否认的摇摇头,结果还没想个明白,他突然倾了身子俯首来含住她的唇。

她心猛地跳了跳。他捧着她的脸,坚定地深深地吻下去,让她一丝多余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上回他是冲动的,盲目又激烈,这回就是温情脉脉,虽然也强势,可又多了分缠绵的味道。

唇齿相依的感觉,他试探着与她唇舌相缠。顾锦芙知道自己该去推开,可手抵在了他胸膛上就失了力气,耳边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自己的心跳声,那么剧烈。

剧烈到她自暴自弃的放弃抵抗。

她闭上眼,在一片黑暗中被他终于勾住了舌尖。也许......她确实是他说的那样,对他还有别的什么,毕竟感动和依赖他是真,一直都是。

赵祁慎吻着她,觉得自己就跟喝醉了一样,全身都轻飘飘的,满足得连心尖都是酥的,恨不得能亲个天荒地老。然而经验不足,还没多久就呼吸困难,快要把自己憋过去的时候终于松开了她,气喘吁吁地舔舔唇.....意犹未尽。

顾锦芙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在他松开后杏眼迷离,同样是呼吸凌乱,好大会都没有回神。

两人那么挤着叠着,横在中间的炕桌早被碰得歪到炕尾去了,相视间都是方才意乱情迷的旖旎。

还是顾锦芙先推了推他,抿抿又肿又麻的唇说:“压着我膝盖了,疼......”

赵祁慎当即爬起来,她膝盖上的伤比刚才肿得厉害,露出的半截腿肌肤就白得刺眼,让他看得一阵口干舌躁。

“我再给你揉揉。”

顾锦芙忙把腿缩起来,疼得又是一阵抽气:“别揉了,一会再咬你,你又得生气。”

他就回头看她,她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

是害羞了?赵祁慎心里头再畅快不过了,她总算有那么丁点开窍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她恐怕还瞎琢磨两人的事,但没关系,今天算是彻底说开了。她是被动着接受,起码关系是近了,管她回过神要再怎么想,他就赖上了。

这么一来,连带着对刘皇后的怒气都少了些许,心想今儿还得多亏她。

顾锦芙已经用胳膊撑着慢慢坐起身,摸了摸头上的宦官帽,把它扶正。

“你让卓宏把秀琴押了吧,我要去审。对了,你是怎么来得那么及时?你早朝半道跑了始终不好,不行你再去内阁走一趟,耽搁了重要事可不行。”

她其实有些尴尬,又有些慌乱,可能是因为刚才的吻臊的,这个时候就想避着他。

说到早朝,赵祁慎坐定:“早上是李望的人跑来给我报信的,我这才能去得及时,他倒是精乖了一次......”

李望?

顾锦芙躲避他视线的双眼当即看了过去,忆起是刘皇后喊来李望,要让他跟戎衣卫一起审刑。

结果李望还偷偷去给他报信了?

李望倒是真是个会钻计的,这好名声就博来了,而且李望才是那个恨不得她被整治的人吧。

顾锦芙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赵祁慎也察觉到不对,皱起了眉头。

刘皇后闹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刘太后那里,气得刘太后把她喊到身边臭骂一顿,直接就让人去搬她的东西,让她以后都在慈宁宫不许再乱走。

刘皇后丢了个大大的脸,垂头丧气没敢吱声,可心里还是不踏实,她的肚子......

但刘太后是在后宫说一不二的人,不过转眼,刘皇后就跟被软禁了一样,留在了慈宁宫。

这头还没等刘太后想后续的事情,卓宏已经找过来,转告天子的意思:“陛下说事情起因既然是狗,那为什么娘娘身边照顾的人会让白绒走丢,又是怎么走丢的,这些都要重头开始查。微臣奉命带走秀琴姑娘。”

刘太后就知道此事没有完,但也不会把刘皇后身边的人交出去,那样她同样没有脸。推脱道:“也不是专秀琴一人照看那畜生,哀家且先叫她们来盘问。”

卓宏再一拱手:“陛下说早上有言官指出王妃失踪一案有太后娘娘在后面指使,还说有证据,陛下如今正去内阁。微臣不好去打扰,如若娘娘要盘问,那微臣就在这里等,等娘娘问过后再带走。”

他这就是威胁,刘太后慌了一下神,什么叫做有言官指出是她掳了老王妃?!

怎么会有人敢在朝里说这个?!

首辅也没有过来报信,她完全不知道!

“娘娘意下如何?若是娘娘要盘问,现在就喊人来问,臣也不敢多作耽搁。”

“你刚才说的言官是怎么回事?!”她沉着脸问,卓宏仍干巴巴地说,“微臣只负责前来押人,朝廷里的其它事只知这大概。”

大有你不把人交出来,就一定会用旧事拿捏你的架势。

刘太后脸色变了再变,被他傲慢的态度亦气得直喘气。可她哪里敢堵,上回赵祁慎是直接杀了刘喜,刘喜那张吐着舌头的脸她至今没有忘记。

刘太后闭了闭,最终只能妥协让人去把秀琴喊出来,然后她要去内阁一趟。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争脸面的事了,这还涉及到她太后的地位!

刘皇后那头刚躺下,秀琴就被过来的卓宏给硬生生给捆走了,还是有着刘太后的同意。刘皇后脚一软,连一句话都来不及给秀琴交待!

万一秀琴被问出来她假怀身孕的事——

“李望、李望!”刘皇后瘫在地上望着走远的戎衣卫,难得脑子清明一次,想到还能用的人。

李望是提督太监,审讯宫女的时候可以在场!

然而,李望见到刘皇后的人后,皮笑肉不笑地说:“还得劳烦姑娘回去给皇后娘娘,我这儿一时半会走不开,陛下那头吩咐的事情还没忙呢,姑娘帮我给娘娘告个罪,要她稍等片刻。”

宫人只能走了,李望见着人离开,心里鄙夷的骂了声蠢货。

他暗中掳走白绒,好不容易让她抓到魏锦实打实的错处,结果还是没能当场弄死人。换了是他,直接一句死罪先打杀了,天子来了没无补于事。

现在他还得跟在她身后去抹掉蛛丝马迹,秀琴是留不得了,但他也不会这个风口上再去见刘皇后或者参与刑讯。

李望写了张小字条,偷偷着人送去镇刑司。

顾锦芙还是亲自出宫去了趟镇刑司。

秀琴已经被押着绑到了柱子上,她坐在卓宏让人抬来的椅子里,神色淡淡看着卓宏上前就是一脚先踹到秀琴膝盖上。

那种钻心的痛她尝过。

秀琴吃疼尖厉的惨叫一声,卓宏那一脚多半是生生折了她的骨。这一脚后,卓宏却没有再上刑,而是过来示意顾锦芙身后的两个太监:“牢里空气不好,你们扶魏公公出去透透气。”

赵祁慎那头交待,让她出口了气就行,可不能让她看上刑吓着她,卓宏得依着令做事。

顾锦芙知道他也难做,点点头,跟他说:“陛下让审的可得紧着些。”

卓宏点点头,目送她慢慢挪出拷问的刑室。

秀琴见他沉着脸重新转过身来,哭得更加绝望。

顾锦芙走在连接刑室的小道中,隐约还能听到秀琴受刑的叫喊声,神色却是越发漠然,心里在琢磨从赵祁慎嘴里知道的一个新消息。

——刘皇后可能有孕。

所以上回他才拿着医书问她女子孕嗣的反应。

只是他的人上回杀了刘喜,刘太后自此就更警惕,慈宁宫围得跟个铁桶的似的,探听消息变得极不易。赵祁慎那头也没敢确定。

她细细回想着,首回和刘皇后发生冲突的时候,她是察觉到刘皇后不对,捂着肚子万分紧张。

是真怀上了?!

如果怀上了,那刘太后近来的安份倒是可以理解了,是把宝都押在刘皇后肚子上,万一是生个遗腹子。赵祁慎这皇帝的位置就尴尬了。

她想得出神,就等着卓宏从秀琴嘴里拷问出什么。

走出狭窄和昏暗的通道,外头的阳光刺了她眼睛一下,她抬手挡了挡,眯着眼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郑元青就站在庭院里,身后是枝繁叶茂的金桂,他一身副使的玄色武官服,英气逼人。

在镇刑司里遇到郑元青其实不算什么新鲜事,今天是卓宏在御前当值,他当然是在镇刑司里待命。

顾锦芙淡淡扫了他一眼,就在大牢的门前站定,不再挪步子。

郑元青亦没有动,脚下生根了一样站在原地,视线落在她身上再没有挪开。

论忍的功夫,顾锦芙自认是修练得极好,闲闲在那里认他看个够,面不红气不喘。

也没有站多久,身后就传来脚步声,卓宏出来,身上沾着几滴血迹,靠近她低声说:“刘皇后的肚子是假的,秀琴说确实是一个太监给她传的消息,说知道白绒下落,还说去晚了白绒就活不了。但那个太监她不认识,记不住样子。”

宫里太监上千人,哪里能都记住的。

但有这个信息,顾锦芙也就肯定了:“秀琴还活着?”

卓宏点点头,顾锦芙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得叫人看好了,刘皇后那里估计正害怕,还不知道怎么急病乱投医。”而且后边还有一个李望。

“你这......我派人送你先回宫?”卓宏见她若有所思的。

顾锦芙说了声好,很快就有轿子按吩咐抬进庭院里,她弯腰钻进轿子里,郑元青已经发现她走路姿势不太对。

那个样子似乎是腿伤着了,好好的,她怎么伤了腿?

正看着,有人给他送来张字条:“副使,这是宫里送出来的,是太后的人送的。”

郑元青打开字条一看,上面写着要把卓宏刚才押进来的人弄死。他把字条揉成了团,望着已经远去的轿子,问:“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来人也茫然地摇摇头,他们向来只听令行事,正使没出宫,他们也没有得到宫里的消息。

郑元青捏着纸团,眸光闪动着......如果先前没看错,押进去的那个应该是刘皇后身边的人,顾锦芙也是为了那个人才到镇刑司来的?

而此时的慈宁宫里,刘皇后等了许久也没等来李望,怕得瑟瑟发抖,甚至是万念俱灰。她有预感秀琴一定会招的,一定会招!

刘太后从内阁回来,脸色极难看,又听到宫人来禀说皇后似乎不好,趟在床上半天都起不来身。

刘太后心里咯噔了一下,想到她怀着身孕,压下不耐烦,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刘皇后听到太后过来,眼前更是一阵天旋地转,在太后问了几句要去请陈院判过来的时候,终于再也扛不住,从床上滚下来,抱着刘太后的腿说:“母后,母后!你要救我啊!我没有怀身孕,秀琴被抓走,一拷打,可能就会全招了!”

刘太后本要关切她有没有摔到的话就被硬生生憋住了,错愕的愣了会,旋即猛然低头看哭得泪人的皇后,声音又尖又利:“你说什么?!”

“母后,我没有怀上陛下的孩子啊!”

在刘皇后又悲又惧的哭声中,刘太后耳朵嗡嗡地响,下刻就怒火就从心头一下冲到头顶。她重重抬脚,面目狰狞将刘皇后甩开了老远:“你个混账东西!”

刘皇后撞倒床边的高几,直直被砸到身上,又是惨叫一声。有宫人尖叫:“娘娘被砸出血了!”

刘太后惊得看去,正好见到侄女已经软倒在地上,那倒下高几是正好砸到她后脑勺,暗红的血在透过发丝渗了出来。

“太医!太医!!”刘太后终于也乱了,颤抖着让去传太医。

慈宁宫里正乱成一团,顾锦芙那头已经快回到皇城。

镇刑司离皇城并不太远,轿子来回也不过是一刻多钟,她回到乾清宫的时候,发现去内阁的赵祁慎已经回来了,正沉着脸坐在东暖阁里出神。

她自己一拐一拐走进去,跟他说审得的消息:“确实和你想的那样,但刘皇后的肚子是假的,是误诊了。”

误诊了......赵祁慎闻言神色丝毫没有变化,心里已经把为什么突然秀琴出现在御花园的事弄明白了,那个时候刘皇后是想让秀琴来借他的种吧!

这么想着,他就直犯恶心。伸手去把她拉到身边坐下,攥着她的手,那种感觉才消去不少,再又问道:“除了这个,秀琴还招了什么?”

顾锦芙轻轻挣了挣手,没能挣开:“狗的事,多半和李望有关,但没有证据。”

“你这想把人拱下去,人也是想往死里整治你啊。”

他这话跟看热闹似的,惹得她不满地瞥嘴角:“我拱人下去是全为了我自己?提督太监的权大着呢,光我眼红吗?”

“嗯,我也眼红。”

他忙附和。

顾锦芙懒得理会他的敷衍,说:“看来刘皇后是被利用了,但李望知道刘皇后的身孕吗?”

赵祁慎也不敢确定:“多半是知道。刘太后会护着刘皇后,所以他才敢有持无恐利用刘皇后。但这肚子是假的......”

顾锦芙嗤笑道:“刘皇后肚子怎么样,有着秀琴在后头,一揭就穿。至于李望,要是让刘太后知道他利用皇后来对付我,我倒想看看刘太后还保不保他。”

说着,被攥着的指头轻轻挠了挠他手心:“给我借几个人?”

他手掌心就麻麻酥酥的,微眯了眼看她:“要来做什么用。”这就跟他耍美人计了吗?

她露出招牌的狗腿子笑:“弄死李望啊,难道还等着他第二回栽赃我?”

他也笑:“亲一下,再多的人都借你,我去弄死他也行。”

顾锦芙被他厚脸皮惊到了,他怎么好意思开的口?!

赵祁慎却还把脸给靠过来,吓得她当即就挣开他的手,一个巴掌就挡住。

正又羞又恼的时候,却听到他在笑。他笑着,唇轻轻吻在她指尖上,然后握上她的手,与她十指紧紧相扣。

“——不用你说,也不能叫他欺负我的人。”

顾锦芙愣愣看着他,手心滚烫,居然就被他嘴里‘我的人’三个字感动得又眼泛水光。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挺会煽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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