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甜味蜜糖(4)(1 / 2)

加入书签

江吟紧绷的唇线忽然松开,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僵住。

姜皑瞥他一眼, 垂下头整理脏乱的衬衫衣袖, “我不想让你有负罪感, 帮谢权是我的事, 和你没什么关系。”

他面无表情, 重新启动车子,“可是你受伤了。”

姜皑云淡风轻, “所以我才能跟你回家啊。”

“……”

江吟包扎手法很不错, 她大学的时候就知道。

当时军训练习匍匐前进,受训地点是学校操场, 人工草皮不如天然的青草柔软,她跟在队伍里面一点点儿往前挪。

白皙的手臂上被扎出不少红印, 这倒没什么,过一会儿就会消下去。

最难忍受的是不知谁在草坪上扔了玻璃碴子,她正好压在上面,整个小臂顿时鲜血淋漓, 不亚于现在的惨状。

姜皑舔了下干涩的唇角,忍不住承认一个事实, 她这有生之年所有的落魄与狼狈,皆由江吟收场。

客厅与前不久来时并无差别, 除了沙发上多了两三个和房间蓝白调装潢最不搭的嫩粉色抱枕。

姜皑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拎着他的大衣, 乖乖站在玄关处等他换鞋。

江吟单手接过她手里的衣服, 随即往卧室走去。

走出几步后发现没人跟上来, 顿住脚步回头瞧她, “过来。”

姜皑点点头,随他进入卧室。

江吟弯腰从置物柜里拿出小型医药箱,抬眉看了眼非常识相坐在床沿等他的姑娘。

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姜皑怕血凝固之后不好处理伤口,便早早将袖口挽到手肘处,看到他过来,乖乖抬起手臂。

江吟打开医药箱,用镊子取出两块一次性酒精棉,手指轻拖住她的手肘,动作轻柔缓慢。

有两道很深的裂口,长度大概三厘米,所幸没有玻璃碎片扎在里面。

酒精消毒,算是最难熬的步骤。

姜皑不怕疼,但棉球碰到伤口传来的刺激感仍让她不自觉皱起眉。

江吟下颌绷得紧紧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控制不住手中的力道,弄疼了她。

姜皑看着眼前的人丢掉沾血的棉球,再去夹新的,忍不住缩了缩手臂。

“还来?”

江吟稍用力把她拉回原来的位置,面不改色继续手中的动作,“消毒不彻底会留疤。”

姜皑不甚在意:“没事儿,又不是在脸上。”

“会很丑。”他不咸不淡道。

她心思微动,咬着下唇斟酌话语,发现怎么问都不合适,最后选择最简单的方式,“你在意这个?”

江吟目光沉静,眸底压抑着翻涌的情绪,侧脸线条绷得很紧,视线落到姜皑脸上好半晌才收回去,“我不想你受伤。”

姜皑收起不正经的神色,抿下唇角,“以后不会了。”

江吟不说话了,从箱子里拿出其他工具。

比照着绷带宽度,抬手将她的衣袖往上又挽起一块。指尖压住纱布,捋平后缠上绷带,另一只手拉着带尾,缠了薄薄一层。

姜皑就垂眸静静看他手中的动作,又轻又缓,好像对待一件极其珍贵,容易破碎的宝贝似的。

她上身弯下去,唇凑到他耳畔,清浅的呼吸铺落而下。

还未开口,江吟恰时抬起头来,侧脸擦过她的唇角,一刹那呼吸交缠。

姜皑捏了捏手心,小声问他,“江吟,你不要我了吗?”

“……”她怕他没反应,用手指勾住他的小拇指,撒娇似的摇了摇。

江吟闭上眼,面无表情抽回自己的手。

姜皑手心里一下子空了,连心都连带着变得空落落的。

她垂下头,模样像极了受尽委屈的小兽。

忽然觉得再死缠烂打也没什么用处,姜皑撸下衣袖毅然决然起身,“你不要我,那我就走了啊。”

她压下嘴角,声音随之冷下来,“真的走了。”

男人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姜皑垂眸,暗自叹口气,迈开步子往门口走,走出两步,觉得不太对,转回身子,“按照剧情你不应该拉住我的手腕让我别走吗?”

江吟眉一挑,收拾好药箱放置一旁。

眸光扫过她伸出来的手腕,无奈失笑,“我觉得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姜皑的动作顿在那,一时没接上话,手腕僵在半空也没来得及收回。

等她回过神来,手腕被江吟轻巧攥住,稍一用力她整个人都倾倒在他怀里。

江吟一只手放到她脑后,另一只手借由这个姿势环住她的腰。

姜皑感受到男人一向平直的肩膀微不可察地塌了下。

“皑皑,别再突然消失了。”

他的声音淡,却含着很浓的情绪。

姜皑下巴抵住他的肩膀,眉眼隐匿于光的背面,轻轻点了点头。

**

隔日中午,谢权拎着大包小包到江吟办公室,全是从八百关打包来的食物。

姜皑也在那,正坐在沙发上翻译文件,看到人进来,虚虚一点头,继续翻阅中日字典。

谢权把东西一通堆到桌上,看了看江吟,“我给小姜老师买了点儿补菜,哥你一起吃点”

江吟懒得抬起眼皮,“你们两个先吃。”

姜皑有些饿了,放下手中的文件,“小谢总破费了。”

谢权在心里感慨了多遍,还是小姜老师给面子,解开包装袋将保险盒一个个拿出来。

“这道是红枣花生炖猪肘。”

“……”

“这道,木瓜凤爪汤。”

“……”

“这道,猪腰枸杞。”

姜皑翘着腿,一副看戏的模样,听谢权一口气憋完所有的菜名后,伸出手指一一点过那几道主菜。

“红枣花生炖猪肘,木瓜凤爪,主丰胸,”她顿了顿,继续若无其事道,“猪腰枸杞,配之大补,壮阳。”

这次,江吟终于抬起头来,饶有兴致望过去,看到谢权又气又囧,憋一上午的气,全消了。

昨天的事儿虽然真的不能怪谢权,但他毕竟已经是成年人,明明有更稳妥的方式解决一切,可偏偏选择最直接也是最吃亏的一种。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