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主人(1 / 2)
终于走进这东翎国最尊贵的地方,韩云修却一点心情都没有。坐在软榻上的帝王还是那么骄傲,连一个眼神也不肯给他,他现在,却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了。身体和心,都无法反抗那人分毫。
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那昏暗的烛火晃花了他的眼睛,韩云修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就像是一个木偶人,已经被夺取了灵魂。
“怎么,见到主人,连最起码的礼节都没有吗?”董紫枫好像终于忙完了,放下手中的笔,静静的看着他。
主……人?董紫枫是故意羞辱他的吗!虽然他不知道那只能和灵兽缔结的契约为何能被董紫枫用在人的身上,但那是事实!他就是那个事实……
“你……”韩云修双眸含怒,刚生出一点反抗的念头就感觉头痛欲裂,好像要炸开了!那种深入骨髓的刺痛,让他都有去死一死的想法,可却完全没有办法。双手抱头,跪在地上,似乎想要一个能保护自己的姿势。
“韩云修,你现在根本抗逆不了朕,何必自讨苦吃?”董紫枫手中的银戒闪动着寒光,在寂静的夜里,更多了深邃的冰冷。
“东翎皇,你……啊!”韩云修痛苦的倒在地上,灵魂在战栗颤抖,仅仅是因为他一点不敬的称呼,已经遭到很严苛的对待。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董紫枫突然心间一冷。原来,泽一直想逃避的,就是这样的命运吗?对主人一丝一毫的反抗都不行,从身体到灵魂,都是绝对的臣服。所以,泽才……
他要抗逆的,是天庭吗?天庭,真的存在吗?在下界都被奉为神明的龙,在天庭就要受这种待遇吗?董紫枫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了。
可是,泽,我只是一个凡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又如何能帮的了你呢?眼前这场战争,我都要全力以赴。
韩云修的挣扎,让董紫枫想起了那条银龙,泽。
好像韩云修的反抗之心消减了些,契约没有那么强烈了,他慢慢跪坐在地上,挥去额头的冷汗,自嘲的笑了笑。他现在跟董紫枫养的一条狗有什么区别?狗不开心了还能狂吠两声,而他,连那个发泄的权利都没有。
“主人,您叫我来究竟有什么事?”韩云修顺从的叫出了那个称呼,还用上了敬语,这样或许能让自己好一点,那所剩无几的尊严,已经被眼前这个人粉碎的一丝不剩。
韩云修恭敬的声音没有让董紫枫有多少欣喜,他看到了一身白衣的泽被鎏金的锁链捆缚,还只能对那些神仙笑,恭敬的唤着他们的敬称。他看到泽一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费力的唤着他的名字。
紫枫,救我,紫枫……
“泽!”董紫枫终于大声的喊了出来,心脏好像在滚烫的热油里煎熬,契约戒指告诉他,泽的情况很不好!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我没事……在东海,跟我那个不靠谱的弟弟打了一架,受了点伤。我没事……”心里,传来一声温润的回应,董紫枫焦灼的心,这才有些平复。泽,希望你好好的。
韩云修被他突然的声音叫懵了,他喊的是泽?好像还很担忧的样子,泽是个人名吗?
董紫枫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压下那噩梦一样的场景。无论泽经历了什么,现在的他是没有能力去分担他的痛苦的。他只能不断变强。
“你怎么了?”韩云修疑惑的问了一句,不过绝对不是好心,他巴不得董紫枫快点去死!
睁开眼睛看着地上的韩云修,董紫枫终于想起了自己叫他来的目的,也就不再多废话,直接说:“几日之内,天下将有大动乱,韩阁主,帮朕一统天下吧。”本来他只想着找出寒月阁的势力之后就杀了韩云修为蒋何凤报仇,现在,天下动荡,韩云修的实力和号召力,是他需要的东西。
韩云修自嘲一笑,冷冷淡淡:“皇上,您觉得我有拒绝的权利吗?”他想拒绝,董紫枫那霸道的契约允许他拒绝吗?
紫眸划过一丝暗色,董紫枫轻轻说:“没有。所以,你只能接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朕需要的,是寒月阁的能力。”遍布东翎的寒月阁,那些杀手们与其残杀他东翎国的百姓,还不如战死沙场。
“寒月阁?”韩云修发出一声惊慌的疑问:“你要做什么?”他感觉到不安,他很害怕这个少年帝王又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朕给你时间,召唤你寒月阁的杀手,向他们讲明你的意图,愿意跟你的,留下,不愿意的,抹杀!”董紫枫冷漠的说。
“不!”韩云修的拒绝脱口而出,又是一阵几欲疯狂的锐痛!偏偏这种疼痛好像是刻在灵魂上的,他想晕厥也不能,只能忍受。
“嗯?”董紫枫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质疑,韩云修不顾身上的疼痛,狼狈的爬到董紫枫脚边,紧紧的攥住他的裤脚恳求:“我求求您了,皇上,不要这样做!我知道我拒绝不了,可是……可是,我求您仁慈些,求您了,寒月阁杀手几万,还有的已经退出寒月阁很久,过了好几年平静的日子了,不要打碎他们的幸福。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真的都可以,不要再为难我的兄弟了,求你……”无论是折辱还是刑罚,他都受了,不要再对其他人出手了,让他们为他的过错买单,太残忍了不是吗?
“朕残忍?朕打碎他们的幸福?”董紫枫冷冷的笑,心却塞塞的。为什么,韩云修对寒月阁那些人也有这么深的情谊?让他觉得自己在做坏事。“杀手还能有幸福?他们的利器染上无辜者的鲜血的时候,他们拿着用血来交换的钱的时候,难道就不残忍吗?他们毁坏了多少幸福的家庭?现在朕是再给他们机会将功补过!”都拥有着强悍的实力,与其残杀那些无辜的弱小者,不如到战场上酣畅淋漓的杀一场!也许是蒋何凤的关系,他并不想把话说的太绝。怡儿的那颗心,说起来还是太柔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