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喜提麟儿(1 / 2)
明明就是做给活人看的祭礼,宇文玠任性的不去参与,那岂不是会落人口舌。
白牡嵘觉得他没必要在此时斗气,即便去给猪猪侠三拜九叩又如何,反正就是做给天下人看的,他弯下膝盖也不吃亏。
若是不去,这不孝之名扣在了头上,可是得不偿失。
但是看他那不甚在意的样子,白牡嵘却是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微微歪头,她看了一眼还撅着屁股趴在御案上的宇文笛,之后小声道:“皇上,你怎么打算的啊?这种事儿你若是不去,小心有人说你不孝大逆不道。我虽说觉得你不在皇宫里我无聊,但是你又不是走三五天不回来,不是一天就完事儿了么?”两相权衡,她自是舍不得他被人在背后嚼舌根。他骨子里可能就是个大逆不道的人,但她知道就成了,哪能让别人说。
“朕身体虚弱,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吹一点冷风都可能会再也起不来了,所以朝上有一部分人一直在谏言要朕早作身后之事的打算。”他身体的毛病,以前便是天下皆知,儿时动不动就犯病,大概谁都没想到他能活到今日。
闻言,白牡嵘眼睛就亮了,“那你就把遗嘱立了呗,你也不用纠结后继的人选,毕竟选谁都觉得占了你便宜。你写我,我肯定接手你这烂摊子。”她自告奋勇,就差举手宣誓了。
皱起眉头,宇文玠极是无言,“朕若走了,必然把你带上。”一句好话也说不出来。
“别呀,白姐身体这么棒活到八十也能够。提前跟你走了,岂不浪费大好生命。”这个她是不能同意的。
“看来,你还真没想和朕生同寝死同穴。”没良心。
“生同寝没问题,死同穴就太浪费了。到时死了,一把火烧了,之后随风一扬,咱俩也能缠缠绵绵到天涯啊。”她又不是没去过这个世界的陵墓,幽静的像一个牢笼,死了躺在那里头,腐烂成虫子也不得安生。
“那叫挫骨扬灰。”生前得犯了多大的错,死后才会遭受到这种待遇。
“你这就是想不开,什么挫骨扬灰。死后早晚腐烂变成灰,还不如提前一把火烧了干净,免去腐烂那一步骤了。”这些生前就掌握着荣华富贵的古人,把死后之事看的极重,大概是出于不甘心的心理吧,生前享受的,死后也要带走。
不过,看宇文玠也不是这样的人,可也难保不会被这世道所影响,也可以理解。
微微歪头看向御案,宇文笛还在那儿撅着屁股愁眉苦脸呢,手里的朱笔似乎迟迟不敢落下,可见这事儿让他有多为难。
“你要是不去参加祭礼,只用身体不适这个借口,真的可以么?”也不知,这做了皇帝到底可以任性到什么程度。只不过,任性归任性,若仔细来看,还是被束缚着,否则这种祭礼活动完全可以不进行。但为了给活人看,也不得不大张旗鼓的去做。
“可以让老八代朕去进行祭礼。”宇文玠显然已经想好了。
白牡嵘不知他是不是突发奇想,总之他心机深沉,谁知道是不是早就计划好的了。
别说这世上女人心难猜,其实最难猜的是他宇文玠。
只是可怜了宇文笛,瞧他现在那愁苦的样子,若是知道还得被派去代宇文玠去大佛寺祭礼,不知得愁苦忐忑成什么样儿。
不过,这小子脑子里也都是真货,别看他好似摆出一副脑子很笨的模样,但极有可能是伪装。
也不能说他这样是故意为之,只能说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他内心里是害怕的,所以才会这样。
这世上的人,有琢磨事儿的,有琢磨人的。宇文笛这小子,是这两种的结合体,又琢磨事儿又琢磨人,这样的人才有发展。
“老八,你那儿进行的怎么样了?”白牡嵘忽然开口,把宇文笛吓了一跳。
“还差一点儿,容我再仔细的想想,这国家大事,必然得谨慎一些才是。”宇文笛回答,透着几分心虚和不确定。若是单独与白牡嵘说话,他必然不会这样。可有宇文玠在这儿坐着,他自动的就变成了这个音调,听着好像极度的不自信。
“有一些原本都是你很擅长的,之前你也处理过。你也该帮朕分担一些,不然你准备日后坐吃等死么?”宇文玠淡淡的开口,话可能是不重,但是在宇文笛听来,却和脑袋响炸雷没什么区别。
“是,我知道了。”宇文笛小声的答应,他倒也不是不会处理,只是不知怎样掌握这个度。展现聪明不行,太蠢笨也不行,为难啊。
谈话之间,宇文玠便决定不去大佛寺了,这倒是让白牡嵘放心了许多。若是让宇文笛代替他去,这小子必然只想着赶紧做好事情,肯定不会另外去生事。
如此甚好,虽说心里头还有点不确定和小忐忑,但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
似乎可能真是宇文笛此次批阅奏帖的事情做的挺好的,宇文玠就又分给了他一些工作,可能不是那种千斤万斤的大事,但也都不是鸡毛蒜皮。
交给了宇文笛去做,他撩妹儿的时间倒是少了许多。
流玉和小羽就总是能瞧见师小姐百无聊赖的在宫中走动,缺少了宇文笛的陪伴,她好像丢了魂儿一样。
虽说白牡嵘也没看出来宇文笛这黄毛刚褪的样子有什么男儿气魄在,但不可否认他是很有心机手段的,不然岂会在短短时间内就把人家小姑娘给勾去了。
很快的,便到了大佛寺祭礼的日子,前一天晚上,宇文玠还真‘病’了,也不知是吃了什么,不止脸上冒出了红点儿来,下盘无力,连路都走不了。
他是被宫人抬回寝宫的,之后太医就来了,又是请脉又是询问小太监的,之后便快速的下了方子去煎药了。
一通折腾,待那些人都离开了,白牡嵘才转悠到床边来,微微俯身仔细的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你是不是去哪儿摘花了?”能让他过敏起疹子很容易的,弄点香喷喷的花在身边闻几口,不一会儿就能得此效果。
“何须那么费力,一早冷霜重,在外面多站了一会儿,便成了这幅模样。”好似因为那时在北部雪山之中发过一次病,以至于现在一点冷气都不能受着,很快便有了反应。
“你这叫自虐,就算你不刻意的弄伤自己,只要说一句身体不适,我想也没人会说什么。当然了,保不齐在背地里说你坏话。”白牡嵘摸了摸他的脸,不是一般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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