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重新开始（1 / 2）

“当我得知决哥是因此才离开我，我自然只一心想见他，”雪音接过默语的话说道，“起初我对他只是怨恨，他可以告诉我真相，这样我们也不会错过，可是当我第一眼看到夜儿的时候，我什么都懂了，我们两个宁愿背负骂名，也不忍他受到伤害，我的背叛对遥袭风来说定是奇耻大辱，他和莫殇联合将决哥杀害，我本想同他共死，落入悬崖却也生还下来，为了腹中的孩子，我逼迫自己活下来，那是决哥唯一的血脉。”

遥远手指着躺在地上的西夜，眼神中充满了对母亲的悲悯：“就是因为他，你本来已经到手的幸福失去了，你不该恨他吗？”

“天下最不该恨他的人就是你！”默语看到执迷不悟的遥心，很是替西夜不值，“其实我一直在你们身边，银霜就是我！西夜也曾怀疑过我的身份，可是我两句话便将他糊弄过去。起初我只想好好替姐姐守护遥心，可是见她为西夜做尽了傻事也得不到西夜半分垂爱，我是很气愤。他的目光永远都只停留在被毁了容貌的遥远身上，那是我第一次用苏默语的身边接近西夜，因为我想让他看清遥远的心。放过范坤只不过是放长线，最终也是揪出和范坤暗地结盟的番邦首领，将他们一举打败。”默语慢慢移步到遥远身边，“你可知道当他得知真相之时，有多么痛不欲生，他本想以死谢罪，可是那时你给了他活下去的理由，他不顾一切想要得到尸香魔芋，最大的理由只是为了为你恢复容貌，他想将世上最好的都给你，他和车离笑本就是朋友，因此将你托付给车离笑，他很是放心。可是事实往往不随人意，其中多番横生枝节，他不仅仅痛惜你所受的苦难，更恨自己是这一切苦难的来源，他费尽多大的心力才说服自己正视对你的心。自从霸刀山庄盟主之争，他的身份便以暴露，莫殇好不得意，他日夜想着要了西夜的性命，可是他从西夜的身上发现了一种奇怪的力量，他对这种力量爱不释手，所以他作罢了让西夜血祭赤炼剑的念头，便将邪念动到西夜孩子的身上，这就是西夜不顾一切要将遥远推开的原因，而我腹中的孩子之所以存在的原因，和西夜当初一样，可我是心甘情愿，我愿意为西夜赴死。可他偏是傻，明明功力全废，还是不忍车离百姓被屠杀，他愿以一人性命换得众人生。”

听到这些所有人都震惊了，遥远却是一脸平静：“莫殇在哪？他不是死了吗？”

默语看到遥远无动于衷的模样，伤心到了极点，可是现在一切都太迟：“莫殇还需躲藏吗？”

天痕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神情错乱得冲到鬼面人面前：“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默语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我爹还活着吗？你明明说我爹是被遥袭风害死的，你说过九岳至尊之位原属莫家。”

鬼面人仰天大笑，一把掀掉面具，正是莫殇！

“爹！”天痕从没想过自小教育他，传他武艺的恩人，便是自己的父亲，“原来真的是你，你为什么骗我？”

“优柔寡断是弱者才有的致命伤，我莫殇的儿子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为什么，你只要知道自己要变成强者。”莫殇暗叹如果西夜是无痕的孩子那一切都圆满了，可惜可叹。莫殇走到无痕的面前，心中对她万般思念，却不知从何说起：“无痕，待我收拾完这里的残局，我就会带你离开。”

廖无痕只恨自己被封住了穴道，不然定将他千刀万剐。

莫殇一跃到龙头之上，双臂一挥便有风卷残云之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经过刚才疲战，大多已经伤痕累累，没有人敢站出反抗。

这一切凡尘俗事遥远早已不想理睬，她只静静走到西夜身边，眼睑低垂，泪水滑落，握住他渐渐失去温度的手。

莫殇仔细端详着遥远，因为这个女子差点让他痛失两个爱子，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女子，既然西夜之死已经无可挽回，为了天痕也不能留下她的性命。

天痕看出了父亲眼中的杀意，一下子挡在了遥远的面前：“爹，不要伤害遥远！”

“这个女子存在一天，你就无法无敌于天下。”

天痕一把抱住父亲的双膝：“孩儿不求无敌于天下，只求爹放遥远一条生路。”

遥远转过头来，直逼莫殇，对于他那不可一世的傲慢只是冷笑了一番：“时至今日还不觉悟吗？我给你了太多次机会，正是因为念在你是无痕心爱之人，才没有对你狠下杀手，我给过你机会！”说完便站起身来，手在面部一挥，便换了一副面貌。

“溪图！”默语咋舌不已。

“这就是传说中的溪图！实在是妙不可言，一点不似年过百岁之人，最多不过二十，原来世间真有长生不老之术。”车离烈一直看着溪图深深感叹道。

“再看便戳瞎你的双眼！”溪图大声喝道。

默语掩面黯黯神伤，一把年纪还不改本性，一如当初，外表看似娇怯可心的甜人儿，实则粗犷豪迈更胜男儿，怪不得可以忍受百年寂寞不老不衰。

溪图一个弹指便解开了无痕的穴道：“你们的家事自行处理，我不愿多管。给你们一月时间，到时只要莫殇还活着，我定会亲自了结了他的性命。”

无痕一下子跪倒在地：“师父！”

“不要叫我师父，要不是看在你教导西夜功过相抵的份上，我早就将你逐出六月宫，自己好些反省去吧！”说完便走到默语面前，白了她一眼，“自作聪明！倘若我来迟一步，你就身首异处了，放心外祖母我，会为你做主。”

默语原本暗淡的眼神，重现光彩：“你会就西夜是不是？”心中一阵狂喜，突然想到她刚才自称是外祖母，真是丢尽脸面：“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是我外祖母！”

无痕羞愧难当得看着她的师父：“不消一月之期，今日我就替江湖扫除此祸害！”当空挥出一把万花汇成的剑，刺向莫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