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喜提兵刃(1 / 2)
选兵器之前,路而祎先跟景悦谈了几句。
“景悦,为师一直不曾问你,为何不远万里来到枕霞山投师学艺?”
她也想知道为何,这个天鉴不知搞什么鬼,时间过了这么久,景悦跟牟舜英都没摸着一点与天鉴有关的线索,心里实在有点焦急。
不过真实缘由,到底没法跟路而祎说,景悦就答道:“因为弟子想成为强者。”
路而祎有点意外:“我还真没想到是这个缘故。既然你想成为强者,为何修炼时又从不全心投入?”
景悦一愣,路而祎神色郑重起来:“你的天资确实是万中无一,无论心智、根骨都是上上之选,修炼起来不走弯路,常常事半功倍,一年顶别人几年。但修真路漫漫,看的不是几年,甚至不是几十年,是成百上千年!若一个人仗着天资卓绝就不肯用功,早晚会在半途被人赶超。”
她平素为人温柔和善,这般说话已经算是很重了。
但景悦真没法做到全力以赴修炼。首先明知身在幻境,修炼成果很可能只是幻梦一场,出了幻境就打回原形,谁还能真事儿似的勤奋刻苦修炼啊?
其次她心里始终惦记着薛景行兄弟两个。景悦既担心薛景行落单,一个人进幻境会有危险,又怕他和城主府那帮人在一起,遇到什么事,被那些人抛弃牺牲。至于留在家里的景和,就更让人担心了,家里只有身体不好的小弟和一只刚出壳不久的凤凰,时间长了,不说别的危险,恐怕他们先会饿死。
“师尊容禀,非是弟子自恃聪明、不肯用功——其实弟子从来不知道自己资质能算出众。”
这是真心话,虽然紫清宫那老道说过她根骨不错,以前父母也认为以她的资质应该拜入名门学艺,但景悦一直以为那是矬子里拔将军,毕竟天机断绝都八百年了,修真界一代不如一代也正常。就连当日拜师,她都觉得是幻境给他们放水,才会如此顺利。
路而祎摇头:“你当为师收徒很随意么?”
“是弟子没有见识。”
真正入门修炼以后,连同门师姐都说她资质佳、进阶快,景悦就知道自己大概算是资质不错了,虽然还是没想到能有路而祎说的万中无一的程度。当然她说这话主要还是为了解释自己并非仗着天资好就不尽全力。
“其实,弟子心有旁骛,是因惦记家中兄长,他因故失踪,许久没有音信,景悦总是心中难安。”
路而祎问:“你兄长叫什么?因什么缘故失踪的?”
“叫景行。”至于缘故,景悦只能半真半假的说,“弟子不曾亲见,听兄长说有个道人路过,说弟子家附近将有什么异象出现,过了几日,兄长出门打猎,就没回来。弟子一家找了许久也没找到,这次来枕霞山也是想打探他的消息,不曾想机缘巧合,拜入师尊门下。”
路而祎追问了几句薛景行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子、修为如何、那道人是何样貌等问题,景悦如实回答了薛景行的部分,道人则只大概说了蓝治长的长相,没提服饰。
“有这事你怎不早告诉我?咱们扶桑派虽称不上名门大派,在修真界总也有些故旧亲朋,请他们帮着打听留意并非难事。从今日起,你就不要操心此事了,专心修炼,为师会托人去找你哥哥。”
虽然并不知道薛景行是否跟他们同一时空,景悦还是很感激,给师尊行了大礼道谢。
路而祎扶起她来,又叮嘱了几句修真重在修心、一定要道心坚定之后,终于带她去挑兵器。
“你喜欢什么兵刃?以前可练过?”
“用过刀。”景悦答。
“刀?”路而祎有点惊讶,“哪一种刀?”
“就是雁翎刀。长辈早年所用的,弟子拿来比划着玩而已。”
路而祎点点头,问:“那你还是想学刀法么?”
“弟子听师尊的。”
路而祎失笑:“这个却不好听我的,兵器向来讲究与人心意相通,须得你自己喜欢才好。”
景悦想了想,觉得还是刀法实用,而且刀这一类的法宝也多,就算她回去原世界后,恢复出厂设置,再重新练起刀法来也不难,就说:“那就还是学刀法吧。”
路而祎就没有多说,携着她的手飞身上了半山,停在一座高塔面前。
“这就是百兵塔。我们扶桑派为新入门弟子准备的兵器,都藏在这座塔中。”
景悦跟着师尊上到高塔第二层,见里面空空荡荡,除了地面中间铺着一张圆毯和四壁挂着壁灯外,空无一物。
路而祎却说:“这一层都是刀,你站到中间去,自报姓名、师承,运起本门心法,自会有一把专属于你的刀现身。”
景悦依言站到中间圆毯上,“十代弟子景悦,师从第九代法师路而祎,请祖师赐刀。”说完伸手掐诀,运起心法。
随着心法运转,四壁灯光忽然变暗,接着一阵不知从何而起的风吹至景悦面前。那风初初吹到时极为轻柔,似乎连发丝都没能吹动,然而下一瞬,轻柔的风忽然收束成一线,凌厉无匹的向着景悦就拦腰斩去。
景悦飞身而起,让过劲风,伸手在空中一捞,一柄其貌不扬的短刀出现在她掌中。
这刀刀身乌漆抹黑,除了中间有一道月牙形凹槽外,再无别的纹饰,刀背略厚,刀尖处有一点弧度,背面开了刃,刀柄偏短,一手握着正好。
景悦落回地面,挥舞两下短刀,说道:“倒是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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