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苒苒,哥哥替你报仇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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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去了大胤,如今已有三年多不曾见过宜华了。

他知道宜华一直被困,处境不好,全是靠着自己坚韧的心性撑着的,而就他自身而言,如若不是为了宜华,他其实也不必机关算尽又铤而走险的来谋南梁的这个皇位的。

宜华护了他这些年,彼此之间不是亲母子,感情却更胜亲母子,他是太想要将宜华从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里解救出来了。

现在就卡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了,如若宜华在这时候会有个什么闪失——

那么,他所做的一切也就一起跟着失去了意义。

梁晋极速往正殿里奔去。

萧樾那里也是吓了一跳,心跳都跟着慢了半拍。

可是中间隔了整个院子,便是再想救人也不能瞬移到里面去。

眼见着一切是就要来不及了,却是愣在宜华身后已经有一会儿的王修齐看见了跟随梁晋二人一同自院外进来的南阳侯。

他这阵子满脑子想的都是给王修苒报仇的事,甚至是为此而抱了必死之心的,本来已经抛弃家人和家族了,只想凭自己的一己之力了断了这场恩怨,可是这时候看见了父亲,也不由的一个激灵。

再被梁晋的嘶吼声一惊,就猛地回过神来,仓促间抢上去一步去夺宜华手里的刀。

却也不知道来得及来不及。

两人那边正撕扯,周畅源那里一见梁晋和萧樾到了,眼中顿时又浮现出焚天的恨意,他极力挣扎着想要摆脱拉扯他的季同,要冲上去抢宜华。

萧樾的目色一寒,顿住脚步,顺手拿过身后跟着冲进来的一名弓箭手手里的弓箭。

拉弓搭箭,一气呵成。

梁晋只听见脑袋后面咻的一声破空之声。

弓箭离弦,精准的朝殿内周畅源正扑向宜华的那个角度射去。

“主子!”季同大惊失色,手底下本来周畅源已经将要挣脱了,他又赶紧用力攥住,同时身形一闪,往他身侧挡了一下。

随后就是铿然一声,他横臂挥剑,刚好挡住了萧樾射过去的一箭。

只不过他毕竟不是侍卫出身,会一些功夫仅仅是防身,无论身手和力道都无法跟萧樾这种纵横沙场的武将相比,箭是精准的挡住了,却同时被冲击力镇得手臂骨骼一疼,身体也受冲击往后连退两步,将被他挡在身后的周畅源也撞的碰在了桌子上。

就这么一来一去的工夫,外面梁晋已经瞬息而至。

当时宜华已经被王修齐在仓促之间扑倒,场面很乱,也无法确定她究竟伤势如何了。

梁晋这时候自然是除了宜华之外已经完全顾不得其他人,冲过去就直接从王修齐手里抢过宜华,一手将她搂在怀里,一面眼睛赤红的暴怒着大喊:“金疮药!快拿金疮药!”

周畅源更是心里恨得要死,目赤欲裂。

他勉强站稳了身子,就还想扑过去再跟梁晋抢宜华。

可是季同用眼角的余光扫见院子里手持长弓面容冷酷的萧樾就觉胆寒,眼见着那边萧樾已经不紧不慢的抬手挥了挥:“弓箭手……”

季同可不敢在他面前还心存侥幸——

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周畅源的底细和斤两,以前他这主子能牵制萧樾,甚至给萧樾使绊子,那全得益于阴谋诡计的关系,藏在暗处来阴的,自然更容易算计到,他可不会天真到会觉得到了这位王爷面前他们还有本事硬碰硬的奋力一搏。

于是,当机立断的就将周畅源给拽了回来,咬牙推给下头的人架着,命令道:“快走!”

也得亏是第一个冲进来的梁晋全副心思都扑在了宜华身上,顾不上他们,否则这还走不了。

周畅源那里吞了王修齐给他准备的毒药,俨然已经是毒性发作,手按着胸口,手脚也不受控制的抽搐。

“宜华!”他对宜华执念这些年,现在眼见着功败垂成,自是最不甘心的,一面咬牙抓着自己心口的衣襟,一面还不死心的还想去抢宜华。

但是他手底下二十几个人,也都是尽量挑的好手,要带走他不在话下。

几个人拉的拉,拽的拽。

季同带路。

这时候也不敢冒险再从后殿里取道了,直接撞开右边的一扇窗户,一行人跳窗而逃。

萧樾之所以站在院子里,图的就是个视野开阔,无论遇到任何情况都能指挥若定。

他眸光往右侧一转,再度给身边带队的蒋芳使眼色:“追,死伤勿论。”

蒋芳当即就带弓箭手和侍卫朝那边的夹道里包抄过去。

萧樾这才得空,快步往殿内去看宜华的情况。

这时候紧跟着梁晋的几个侍卫已经都把身上带着的金疮药掏出给他了,并且比较有眼力劲的也已经冲出去请太医了。

梁晋顾不上别的,只管抖着手把一瓶一瓶的金疮药都往宜华颈边的伤口上撒,药粉和血液混合,他看着手上那一团脏污,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从宜华身体里流逝的温度此刻就伴着这些血液在腐蚀他的皮肤。

那种恐慌和痛疼,像风暴一样席卷过境,将他整个心卷起来,抛向了半空,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摔得粉碎。

梁晋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涌。

他这个人,心大得很,又从小就是在旁人的冷眼和讥诮中长大的,也可以说一颗心脏已经被锤炼的百毒不侵了,这一刻却依旧像是个无措又无助的孩子一样,泪流满面,嘴唇颤抖着紧抱着宜华低声的喊:“娘娘……娘娘,晋儿回来了,您怎么做傻事了,您答应过会等我回来的。我还没有登上帝位,您也还没有亲手把我从这个深渊里拉出来……您是不要我了吗?”

他哭得悲痛。

情绪却很压抑,并没有大喊大叫的发泄情绪,这一刻才真的像是一个有了依靠也有家人可以宽纵包容的孩子那般,搂着宜华虚软的身体声音很低的哭泣。

宜华仰躺在他怀里,手指虚弱的抬了抬,大约是想摸一摸他的脸,可是试了试,没有力气,就也作罢了。

这种情况下,萧樾也做不了什么事。

他上回见宜华,也是三年前了,现在再重逢,宜华突然弄成这个样子他也悬心,也不好受。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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