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融身化影现杀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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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一片寂静,几声秋末的蛙鸣更添寂寥。

崇真观遭此变故,城中百姓人人自危,原本朝朝香火篆炉烟的名观变得渺无人迹,四处一片萧索景象。

此时月亮还没出来,到处黑灯瞎火,好在葛守谦目力极好,借天上几点微弱的星光也可勉强视物,也就不用去费神点灯。

他微微喘息着休息了一会,慢慢来到丹井房前。

为防止无关的人随意闯入,丹井房已被葛巢甫下了多重禁制,整个屋子都被法阵保护,若不知道启门法诀,任谁也无法进去。这些禁制对现在的葛守谦来说,却是个不小的麻烦,他花费了小半个时辰才积蓄到足够的真元,将符咒一一解开。

这是间极大的房子,房里连一点灰尘都没有,一切都还是葛巢甫在时的样子,仿佛屋子的主人只是稍微离开了一下,随时都会再回来。但葛守谦心里清楚,如果自己不快些好起来追查到线索,恐怕以后很难再见到师父了。

房里最显眼的是一张宽大厚实的桌子,用产自北地的铁桦树拼接而成,结构极为牢靠厚实,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形状奇特的瓶瓶罐罐,铜壶铁锅、陶盆瓷瓶、漆盒木箱,不一而足。

四面的墙壁放置着几乎顶到天花板的巨大橱柜,无数个抽屉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药草石剂,其中有许多都是世所罕见的稀有药草,每一个抽屉上都贴着标签,上面是葛巢甫亲手所书写的药剂的名称。

房屋正中摆放着大大小小十几具炉鼎,葛巢甫在时,炉中通常都是烈火熊熊,鼎中则传出浓浓的药香。

现在灯枯炉灭,葛守谦也没办法独自生火炼药,只能勉强选了几种药草嚼食下肚,再从桌上药葫芦中找到几颗九华玉露小还丹服下。

他就地盘腿入圜,微闭双目,放松身体开始入静。

不过片刻,一道先天之炁自虚无中由玄关入窍,循环不已,血脉中丝丝寒冷的真元渐渐随之凝炼而生。

不料真元刚起,胸腹间突然剧痛,一道灼热无比的气息像火焰般涌出,灼烧着他各处经脉。他被黑衣人所伤,胸中留下一股灼热的真元,此时受寒冷真元所激,随即涌出。

那两股真元一寒一热,在他四肢百骸间来回游走,他的身子一时像坠入极寒冰窖,身周被薄薄的冰霜覆盖,不由得脸青唇黑,颤抖不已;一时又像进入火炉烧烤,立马冰消霜融,只觉得汗如雨下,炙热难当。有时两股真元在体内相遇,便互相冲突激荡,整个人就像活生生被撕裂,剧痛难熬。

他本来身上伤势极重,顿时抵受不住,眼前一黑,一口血喷出,几欲昏死过去。

葛守谦明白此时极其凶险,若是一不小心便会经脉爆裂错乱,就算不死也相差无几,再无回天之术,忙努力收摄精神,再不去理会身体的痛楚,也不理会在经脉中四处乱窜的真元,身心意不动,行抱元守一之诀。

小还丹的药力在丹田处逐渐化开,一股暖意扩散,那股黑衣人的真元与葛守谦自己的真元逐渐融汇,寒热同流,原本四处肆虐的真元渐转柔和,浑身四肢百骸都变得凉浸浸的,说不出的受用。

不多时,他呼吸由急促细柔逐渐达到缓慢悠长,若有若无,一似龟息,随即进入了不看、不闻、不嗅、不感、不思、不动的入定之境。

葛守谦以这股真元引转药力循环周身,应乾之策运转小周天一百八十息,又应坤之策运转大周天一百二十息,心息相依,将他被破坏的经脉逐一修补接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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