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柳暗花明出幽径(1 / 2)
葛守谦恍然大悟,说道:“尤叔的意思是说,有人虚报损耗,实际却将这些兵器偷偷克扣了下来?”
“恐怕是这样,”尤平点了点头,说道:“不单单是兵器,朝廷对所有铁器都管束极严,不仅严禁民间私铸,连私自交易都是死罪,何况是私扣武库兵器,几乎等同于谋逆。”
“谋逆?那是要诛九族的!”葛守谦呆了半晌,喃喃说道:“什么人有这种胆子?”
“从一开始制住葛真人,在南市放下大火,借口平倭患将郡府军调往城外,再挑动帮派生乱,借昨晚之事戒严全城,一环扣一环,就像布下棋局一般,每一步都精心算计过。可怕的是,无论什么环节出了岔子,都能借势进行下一步,也不知那背后主使的人究竟是谁。他心机智谋竟高深到如此地步,可怕之极!”尤平摇头叹道,“要是被他发现这本账簿丢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查验林邑使团,调查南市大火,封门崇真观,克扣武库,戒严全城,这一切都有城卫的影子。”葛守谦沉吟道:“莫非试图作乱的人就是他们?”
“区区一城之守卫,不过千余人,能兴的起什么风浪?他们怕是没这个胆子,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罢了。”拓跋凝说道。
“你们说这事……”葛守谦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杜太守知道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尤平得他提醒,一拍大腿,惊喜地说道:“杜瑗身为一郡太守,要是知道有人在他眼皮底下作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乱恐怕就作不起来了!”
转眼他神色一黯,颓然叹道:“唉……可是杜瑗已经多日不曾出门,据说是身上旧疾复发,一直在府中休养。现在要想见到他,实在是难啊!”
顿时整个房间鸦雀无声,众人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杜瑗生病也是他们诡计中的一环?
“我倒是有个办法。”葛守谦打破沉默,开口说道:“见不到他,我们可以将账簿转交给他。”
拓跋凝妙目向他轻轻一瞟,淡淡说道:“你是说你那个小情人杜慧卿吧。”
“什么小情人啊,师姐你别乱说。”葛守谦顿时大囧,忙争辩道:“我俩只是从小一起玩闹长大,我一直将把她当做妹妹的。”
“哟,还是青梅竹马呢,”拓跋凝嗤道:“难怪感情那么好。”
尤平在一旁干咳了一声,说道:“杜瑗向来疼爱这个幼女,如果能将账簿交予她转交,倒也可行。等他看到账簿,我们能想到的事,他肯定也能想到。”
“不过……”尤平望向葛守谦,话锋一转,“现在满城戒严,城卫四处巡视,葛公子伤成这样,怕是不太方便出门吧?”
葛守谦不答反问道:“崇真观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大火焚烧了整夜,现在最多只剩下几间破房子了吧。”尤平随口答道,面露疑惑之色,显然是不明白葛守谦问这话的用意。
“丹井房最易失火,四周早已被我师父布下了禁火法阵,想来不会有事。”葛守谦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还得烦请师姐跑一趟,帮忙去取点东西过来。”
拓跋凝依从葛守谦所述之法,解开丹井房禁制,从中取出几瓶丹药带回观澜居。
葛守谦服下丹药,调息了不过短短几个时辰,身上伤势便已好了大半。虽然要完全愈合还需要几天,但包扎过后已是不影响行动了。
之后,他便与拓跋凝来到钟楼处。
大街上处处戒备森严,一队队披甲戴盔的城卫手持长枪,四处巡逻。
从这里遥遥望去,正好可以看见规模宏大的杜府。府中院落重重,楼阁林立,被高墙环绕,长廊如带,迂回曲折,亭榭廊槛,宛转其间,像一座巨大的迷宫。
“要我说,直接进去得了,哪需要这么麻烦。”拓跋凝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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