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速度与激情与死亡飞车(1 / 2)
筒子楼探险后的第三天,我上完上午的课后,便朝着后方的建筑物迈进。
这栋建筑物的一、二楼各有些小房间,校方平常是将这些房间借给学生做为社团活动或办公之用。
此行是为了造访心理咨询室,去见那个全首都大学最别扭的人――石苓人。
这回我是带着一个月的生活费去找他解决问题,我觉得信任方面这是个很大的进步――不,不能说是进步,每当我去找石苓人这神棍,身上总有一、两件麻烦事,然后石苓人一见面就是挖苦我,弄得我每次都变得垂头丧气。
――可是,一同历险过,今天就不一样了。
我在一楼尽头的那扇门前停下脚步,“嗨!”
我边说边打开房门,一股闷热的空气同时朝我迎面扑来。我忍着不被呛到,窥向房内。
“下午好啊石老师。”话才说到一半,我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根本没在听。
时间才刚过中午,石苓人却依旧一副睡眼惺忪的神情。
“怎么又是你啊,扰人清梦。”
石苓人还是老样子,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他仰靠在椅背上,没好气地说道。
他衬衫上的钮扣开到了领口数来第三颗,摇手扇着蒲扇;额头到脖子之间,冒着豆大的汗珠。
“话先说在前头,这儿可不是给你避难的地方。”石苓人没好气地直捣核心。只见他边伸懒腰边打呵欠,搔着自己的脖子,看起来跟猫没两样。
“然后呢?”我边向石苓人打招呼,边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我才没有你想像中那么闲呢!我还有实验报告要写,而且也有辅导学生,此外也有很多人来拜访我……”
我走进房内,从角落的冰箱中取出一瓶冰茶,就口喝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偷藏的?”石苓人面露不悦地说道。
“上一次来的时候。我还有巧克力呢,你想吃吗?”
我从冰箱中拿出一盒情人节后降价处理的杏仁巧克力,亮给石苓人看。
“这里可是我的房间,你不要随便当成自己家。”
“这儿明明是青春期心理咨询办公室。”
“你又不是心理咨询室的人。”
――我早就料到这句话了!我得意地在心中比出胜利手势。
“很遗憾,我也是青春期心理咨询办公室的一员喔。”
“啥?”
“昨天啊,我已经去教务处写好志愿者登记名单了,那里的老师可是很喜欢我这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呢。”
伶牙俐齿的石苓人,这会儿也登时哑口无言了。
――怎么样,认输了吧?
“为什么你要这么自作主张……”
“好啦好啦。”我打断石苓人的话,在椅子上坐定。
我觉得自己将了石苓人一军。
“话说回来,你怎么有办法待在这么热的房间里?这儿没有空调吗?”
我从包包取出手帕,抵着自己的额头。才刚进来这房间没多久,我就已经开始冒汗了。
首都号称春如四季,已经提前进入夏季。待在这儿一整天,不中暑才怪呢。
“电风扇坏掉啦。”
石苓人以蒲扇指向天花板的一隅,一台布满蜘蛛网的电风扇正悬挂在那儿。
“去买新的不就得了?”
“走官僚程序不知道要到天荒地老,至于我本人,哪有钱买啊。”
“现在才春天呢,那你要怎么度过这个即将到来的夏天?天气还会越来越热喔。”
我也效法石苓人,从包包中取出笔记本,用来取代扇子煽风。
“嫌热就给我滚回去。”
“什么嘛,人家难得来找你送后续款项耶!”
“我又没叫你来。”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我扮鬼脸表达抗议。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敲门声。”午休时间的访客,是游以默刑警吗?”我起先如此怀疑,但女警官这人给我的印象,绝对不会敲门,只会说声”打扰啦”就猛然闯进来。
“请进,门没锁。”石苓人搔着头发,一边对着房门扬声喊道。
“打扰了。”是个不认识的女性,姣好的容貌掩盖不住满脸的精明强干。
这种职业女性来此贵干?
我将自己的座位让给她,摊开房间一隅的折叠椅,坐在石苓人身旁。
“请问你有什么事?”
“不好意思,贸然来打扰石先生你。不瞒你说,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客套话就免了,直接说重点吧。”
石苓人没好气地打断了小心翼翼试探的她。
――啊,我最初也跟她一样。我忆起数日前,刚造访这间房间时发生的事。
“啊,好。不瞒你说,某种灵异现象一直困扰着我们研究所――”
“灵异现象啊――”石苓人拨起浏海,锁起眉头。
“你能听我谈谈这件事吗?”
“只是听的话是无所谓啦。”
见石苓人有兴趣听下去,她的表情顿时明亮了起来。
接下来,她所道出的,是一桩研究所闹鬼的灵异现象。
依照石苓人的个性,他肯定会冷冷地撂下”关我什么事?”、”那你自己撑着点吧”这类事不关己的话语。
唉,这个人真可怜。我怜悯地望向她。
岂料,从石苓人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大大跌破了我的眼镜。
“这想必很令女士你伤脑筋吧?我明白了,我接受这桩咨询。”
咦?慢着,这是怎么回事?这跟你当初面对我的态度也差太多了吧――我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但还是将话吞了回去。
“你愿意帮助我吗?”
她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转换为卸下重担的欣喜之色。
――我比你还觉得吃惊呢!
“不过,我也不能免费帮你办事。”
“请问要多少费用呢?”她对石苓人投向探询的目光。
“基本费用是两千,事成时再加上实际费用,你觉得如何?”
――怎么比我那时还便宜!什么意思嘛!
“那么就拜托你了。”她深深地点头致意,露出了深深的事业线。
可恶,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相信这种莫名其妙的家伙呢?好歹也怀疑一下吧?追根究柢,他根本就是个专找人弱点的江湖术士嘛。
很可惜,她是听不见我的心声的:她写下研究所名字以及自己的联络方式,接着再度郑重地低头致意,走出屋外。
“你这回答应得可真干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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