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大道争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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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安排中茅君茅固住下后,焦延寿手下的弟子自动聚集到焦延寿修持之处,议论纷纷。

焦延寿以儒臣名义出现,私下里长于灾变,分六十四卦,更直用事,以风雨寒温为候,各有占验。门下弟子在焦延寿门下都统一改了一次名:分别为焦风、焦雨、焦寒、焦温、只有一个嗜好音律,自命为京房。焦延寿也听之任之。

事实上,这些人都是二十八星宿的降世者,正赶上当巧了玄武坛主缺位,由朱雀坛主代管,他们分别是女土蝠、牛金牛、室火猪、危月燕、至于京房,不知道是焦延寿从哪寻来了。

而眭弘现在的身份就是焦风,对应后来的女土蝠。

焦雨虽然个子还是最矮的,但是没有后世于祖佳他们所见的室火猪的委琐劲,此时显得很精干的样子。

他说:”肯定是他们掉了龙珠坏了大事,所以骗大家说未来佛祖出世了……想与此挽回面子。”他们点头。

焦延寿没多说话,看着他们议论茅山的尴尬事。

焦温说:”等千岁翁找出他们的龙珠,只要跟未来佛祖没有任何关系……那他们就现原形了。”焦风突然问:”万一发现和未来佛祖有关系呢?”

“这?”焦温没想到兄长突然不捧场。

其他人楞住!他们看焦延寿,焦延寿没有表情,看着他们。

”那不就说明他们是对的了?”京房缓缓说。

焦延寿点头。”不会哪!怎么可能呢?”焦风大声说,脸因激动而红。

焦延寿又点点头。”坛主,对于千岁翁你到底怎么看?”

焦温撒娇问。”我也不知道!”焦延寿说:”一切看天命所归哪!如果确实是未来佛祖出世,说明茅山解读图谶比大家更正确,大家应该听他们的哪。

如果不是,也许还是大家自己各执一词对呢?”焦风:”可是大家都知道儒门现在比他们兴旺,干吗要听他们的?”焦延寿笑了:”如果他们正确,天命所归就在他们那里呢?你不听,天命所归最终也要你听哪。”

“天命所归不可改吗?”焦风说出这句话,把他们,包括自己都吓了一条。”天命所归就是天命所归,如果可改,也是天命所归可改。”焦延寿缓缓地说。”其实……”受焦风的启发,焦雨的心思突然活跃起来:”如果大家找到龙珠,不还他们,那他们自然就衰败下去了。

最终不就是……”焦延寿制止他说:”这是大道之争锋,哪能这样胜之不武。

就是胜了也不等于天道在你这里。”焦雨有点不好意思,急切辩解说:”大家当然要继续探求天道,而且会更从容。

现在他们掌握天路,时时在旁威胁大家,其实很影响大家的判断……我也是听从朱雀坛主你教导:天道本来就在那里,只是看谁先到达而已。

如果,大家能确保自己先到达,不是更好吗?”众弟子没说话,焦雨悄悄看焦延寿,焦延寿也没有说话。

焦雨忐忑地过了一夜,昨天他急中生智的说法其实把他自己都打动了……各方暗中较劲多年,没想到一个简单的解决机会送上门来,而且被他智慧地说了出来……他很想知道朱雀坛主是否会采用他的建议。

朱雀坛主昨天没有说话,是否是听进去了呢?中茅君茅固内心也很忐忑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准备仪轨。

昨天,他似乎是在梦中听见焦雨说:”如果大家找到龙珠,不还他们,那他们自然就衰败下去了。

最终不就是……”把他从梦中惊醒。

他一直觉得儒门的人变了,怎么变,又说不出来。

难道,他们真的变得卑鄙了?中茅君茅固心里做了个应付万一的准备:如果龙珠飞回,我就直接出手。

这次因为是传世龙珠走失,兄长本来说亲自来拜会请教,但中茅君茅固坚决申请来,兄长拗不过他,所以叮嘱又叮嘱。

对中茅君茅固来说,真正的原因是,他总感到儒门的人变了,他心里有准备,而兄长没有。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的其实是三官大帝之一的降世,遇到危机情况还可以化鲲鹏离去。

这个秘密是之前千岁翁来访,临走前告诉他的,兄长并不知道。

阴长生好不容易来到茅山,被告之大茅君在闭关,二师叔去儒门了。

一个弟子听了阴长生的叙述,说:我帮你试试找人!阴长生本很虚心地看他施术,却发现他比自己都差很多,遂失望而去。

阴长生就这样和自己本来的缘由……茅山……错过了。

他往儒门方向去。

一日在荒郊,突遇浪潮,他淋的浑身都湿了,才发现一个草庵,推门进去,他发现了默儿。

默儿高高的腹部,告诉了他一切缘由。

他楞在门口,默儿也楞住了。

焦延寿走上了高坛。

当他挥舞礼剑时,风起云涌,让中茅君茅固暗暗吃惊。

看来他的神通又提高了。

但是,当焦延寿把桌上的法帖全部用完后,仍然没有龙珠的任何消息回来。

焦延寿感到懊恼了。”中茅君茅固,你常握龙珠吗?”他问。

中茅君茅固说:”是!”

“那借你一滴血,我不相信追不出祂!”

“没问题!”他们重新按照焦延寿的要求准备好新的法帖和图谶。

中茅君茅固站上法坛,刺破自己的中指,往法坛正中一个水杯中滴入了三滴血。”还要三滴!”焦延寿吩咐说。”一般不是……”

“这是特殊法坛的需要!”焦延寿打断了他。

中茅君茅固又滴了三滴。”你先站这里等等。”焦延寿说,用剑在血杯一挑,血沾在剑上。

焦延寿根本没等中茅君茅固回过神来,直接挥剑向他舞过来……因为有自己的血在咒上,中茅君茅固立即被定在那里。”你……”他只来得及蹦出这个字。

焦延寿正色说:”下面属于大家的秘密,为了防止你偷看,只好先委屈一下了。”中茅君茅固心里想:你是想盗大家的龙珠哪!但他说不出来。

焦雨心里突然狂跳,真听我的啦,干的这么干净利落……我都没想到这招:对付中茅君茅固这样的大宗师也只能用其血咒才保险。

中茅君茅固的斗法经验和朱雀坛主比真是差得太远。

焦雨和其他弟子此时都认为刚才没召来龙珠是故意的,目的只是为了困住中茅君茅固。

焦延寿此时才开始,但是,结果是同样的……所有法帖飞出去都不见回来的,其中有一半都带着中茅君茅固的血。

他们真楞了。

焦延寿手中的剑也垂下了。

他还没遇到这样尴尬的情况突然他再次狂舞起来……天都暗淡下来。

一阵呼啸声传来……终于,有一张法帖回来了焦延寿迅速用剑划了个圈,等待法帖的降落。

法帖按理应在焦延寿用剑划出的区域内落下。

但是,这个呼啸而来的法帖却直接打在了焦延寿的胸口,并燃烧起来。

焦延寿吐出一口鲜血。

众弟子赶紧上前扶起焦延寿。

焦延寿口里道了一句:天命所归哪!焦延寿不仅没有找到龙珠的去向,反而还受了重伤。

中茅君茅固感到很疚欠了……当然也不好意思去深究当时焦延寿定住他到底是什么目的了。

焦延寿躺在床上,几乎不怎么说话,弟子和中茅君茅固吵得很厉害。

主要是说:中茅君茅固他们的龙珠太邪门!要么是故意拿来害焦延寿的,要么茅山已经堕落成邪魔之道。

中茅君茅固刚开始还为自己的无辜争辩几句,看弟子们都很激动,最后也不再说话了。”如果我师有什么意外,我们去请闭关的大儒董仲舒,三千太学儒生踏平你们茅山!”焦雨和焦寒都愤怒地表示。

中茅君茅固叹了口气!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中茅君茅固向焦延寿辞行。

焦延寿说话还比较困难,但很大度地表示:”不知道何处出了问题。当真是学海无涯!

大家各家都用自己的方式多琢磨哪!”中茅君茅固觉得自己原来对大宗师的猜忌简直令人惭愧。

还是京房来送他下山的。

大家一边走一边聊。

京房安慰他说:”我相信你们决非设计陷害我师。

不过毕竟出了这么大的意外,他们愤怒你也要理解。”中茅君茅固说:”我很理解他们的情绪。

只是还是想不通怎么会这样?”京房说:”我倒有一个解释。”

“请讲!”京房犹豫一下,看了看中茅君茅固很诚恳的眼睛。”我也就一瞎猜”京房说:”因为师傅当时用的可是最强的追踪术法,而且还加上你的血咒在上,没有理由现不出龙珠的去向哪。”

“是哪!”

“但是后来法帖却反过来打中师傅……其实应该只有一个解释:师傅的法帖被破了,并被加上了新的法帖……用来打师傅。”中茅君茅固:”你是怀疑……”这边,几个弟子围在焦延寿床前,说着几乎相同的分析。

焦寒说:”很显然:大茅君其实就在附近,他破了师傅的法帖,然后混了一个害师傅的法帖发过来。

他们太卑鄙了。”焦温说:”不过他能这么容易破师傅的法帖吗?”

“他们肯定不知练出什么鬼魅术法了。”焦雨很支持焦寒的说法:”而且三茅是有备而来,大家没防他们哪!”

“大家应该回敬他们,先下手为强!”焦延寿微闭着眼,主要是听他们争论,没说话。

京房说:”他们这么想,但我和你们来往多年,也多次去茅山拜会大茅君,我相信你们。

你放心,我认为,师傅心里也是有数的。”

“那你的看法呢?你怎么解释呢?”中茅君茅固苦恼地问。”哎!我的看法其实更不乐观!”京房说。”呢?……”

“天子通西域后,龟兹夹在大汉和匈奴两大势力之间,多次反复,左右逢源,浮屠之道也由此出入,那些比丘鼓吹未来佛祖将至,普度众生,蛊惑了不少愚夫愚妇,不过我们这些方士都知道这只是大言炎炎!

你不是说,龙珠走失时显出了未来佛祖的消息吗?”京房说:”他们不信,但凭我对你的了解……我信……不过我不觉得有什么未来佛祖,倒是如果是罗浮山一脉拿走了龙珠,而又不愿意让人找到……那应该没有人能测出行踪哪!”

“这倒是!”中茅君茅固既喜悦又困惑地问:”可是你师傅为什么不让大家测出我的消息呢?要知道大家存在的目的,就是要等待我的到来哪!”

“也许是机缘没到哪!”京房说。”不过,还是有问题:就算不愿出来,那也用不着反过来伤焦延寿大宗师哪!这施术不象罗浮山的作为。”中茅君茅固感到又沮丧起来。”这正是我说的话,最后他忍住了,但暗示说:”你想,假如确实是罗浮山打的,那说明什么?”

“我觉得,难道罗浮山和焦延寿师有仇?”中茅君茅固说。

京房打了个哈哈说:”我也就一瞎猜。

你多保重!”当后来,中茅君茅固把京房的话告诉兄长时,大茅君顿悟说:”我明白了!”默儿发现阴长生出现在门外,简直非常意外。

因为默儿本来打算谁也不见了的。

为此我找了一个认为谁也不会想到的很偏僻的地方,简陋地生活。

我想静静地生下孩子,过与世隔绝的生活。

但是,”是天命让我到这里来的。”兄长问明情况后,说道。”本来今天出门天气好好的,也许我就走过去了”兄长说”幸好突然变了天,把我淋得方向都迷失了,才找到你这里。”默儿没说话,在兄长面前一直低着头。

他问一句,我答一句。

似乎大家聊着最平常的话题默儿到锅灶边看给兄长熬的粥,阴长生跟过来把湿衣服在灶边挂好。

环视师妹简陋之处,阴长生心里很难过。

此时,阴长生才忍不住对师妹的事评价了一句:”你怎么能?……这么糊涂。

女方士已经斩赤龙,怀孕损害修持,甚至据说有天遣的。”默儿说:”要谴就谴我哪!我只希望孩子能平安。”阴长生叹口气说:”我还是先在这里陪着你哪,等你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走!”默儿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突然,一个响雷在屋外响起,默儿马上觉得肚子绞痛,甚至在地上翻滚起来。”怎么了?”阴长生赶过来,好容易把默儿扶到床上……所谓床,其实也就是一个木版上铺了一些干草而已。”我快生了!”

“哪你不说才8个月吗?”阴长生吃惊了。”是!”默儿强忍着痛起身,跪在床上祷告说:”上天,求求你们保佑孩子平安,我愿意用生命换取他!”

默儿屋里,满是慌乱紧张的气氛,默儿怕兄长烦躁,咬着呀不让自己叫出来声来。阴长生忙了个底朝天。一个大方士居然当接生婆,看一些不洁的地方……阴长生内心还是很恼怒师妹的。

好歹孩子终于降生下来了,还很健康。

阴长生煎开脐带,胡乱把孩子打包起来,对师妹说:”嗨,是个男人,给你看看!”师妹没有回答阴长生凑近看,默儿脸色苍白,已经没气了。尽管早有预感这是必然,但是阴长生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天地万物的本源来只有一个,正如真相只有一个一样。

但如何得到本来呢?不同的理解和求证方法,造就了不同的理念和文教。

在传统中,”悟”和”算”是主要方式……悟……可以看作是理论,算……是求证过程。

如何悟……受天命所归启发而悟。

个体的不同,必然”悟”的不同,加之不同的”卜算”过程,结论自然千差万别。茅山丹鼎派和包含儒门黄老派的分歧过程正是这个差别的积累过程。

最初,两处都卦算到了甘泉宫与一个应该为女人的祸根。

但不同的测算方式和不同的卦相,使两处的获得的启迪和结论截然不同。

一处认为女祸根是钩弋夫人,是为护卫甘泉宫而生,一处认为女祸根未曾降世,是为打开甘泉宫而生。

刚开始两处为女祸根的名字和目标而争,后来分歧越来越大……传至后代,各用其传世龙脉孕生龙珠而赌,谁处虔信的祸根先降生……或者说谁先用自己的方式找到祸根,因为祸根可能是一个……另一处就放弃自己的扶龙庭对象,投入对方门下……于是各方正式开始进入斗法较劲时期。

类似的是:每处都有自己的最早的传世龙珠,而且都认定龙珠和祸根息息相关。茅山龙珠走失,让大茅君很郁闷。

当时卦相显出罗浮山的信息,照他们的观点,只能是罗浮山这些炼丹师拿走了……本来他们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马上认定是罗浮山静极思动,有意出世了,他们和儒门的分歧这下就可以了结了,而且证明是他们正确可是,后来却让他们懊恼……找不到龙珠去向。

就算罗浮山出世,找不到,怎么证明呢?最让大茅君想不通的是:罗浮山为什么不让人找到?难道他们虔信祸根?还是出了什么问题?是否是说明大家错了,罗浮山其实是他们另一派仙家的降世体不过,怎么又会让大家的方式测算到呢?两处行事方式术法等经多年演变后,已经大相径庭。

所以道理上,用谁处方式测算到的,就应该是自处的。

大茅君百思不解情况下,才叫弟弟去拜会已经董仲舒独尊儒术之后,从黄老派分离出来儒门。

他想:如果儒门能用他们的方式找到罗浮山和龙珠,那就说明是他们对,尽管可能的后果对茅山很不利,大茅君还是准备一试。

毕竟寻求天道才是他们学道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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