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百九十章 你瞅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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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

出了东江向北,沿着101国道走不到百里,在群山环绕的中心,有一座不算大的镇子,镇子单名一个钱,就叫钱镇。

钱镇之所以名为“钱”,不是因为大多数居民姓钱,而是因为来这地方的人,都是为钱而来的。

在临海,有两条极具规模的走私线路,一条经由东江这座四通八达的开放城市散至西南方向;另一条是通过安淮登陆,向西进入群山中的钱镇,从此处脱手中转,货物则直奔镇山市,而后散至北方。

这两条线路虽然同为走私,但形式多有不同。

东江这条线,走私的大多是国外的高档货物,如烟酒、服装、车辆、电子设备甚至是原油、钢铁等等。小打小闹的走私就不说了,高级点的用小货轮倒运,好点的用小艇,甚至是用舢板捣腾的也有,这样的走私自古就有,连海禁都禁不了,更别提如今这个开放的时代了。

单说那些大的走私商,他们走的大多是官商勾结的路子,当然,官商勾结是暗地里的,名面上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走私的物品有正当入关手续,经由水路直达港口,又从港口、陆路大摇大摆的运走。这里面的利益分配很复杂,违法肯定是违法的了,也会对本国经济造成冲击。但也不乏出现利益受众的团体,而且毫不夸张的说,下至黎民百姓、中至走私商客、上至官员及地方政府,都能在这样的走私里得到些好处,这好处不只是金钱、还有方便、更有政绩。

有位高人说过: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被到处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走私是一件赚钱的行为,因走私这个圈子而形成的利益链条极其庞大,所以,哪怕是这样做是犯罪的,也是难以根除的。

和东江走私相比,安淮这条线路看起来规模要小得多,但也要凶险得多、血腥得多。因为这条线路,走私只能算是副业,主要是运毒。

安淮没有像东江那样的天然良港,但数百公里的海岸线,禁无可禁,使其成为运毒的圣地。毒的体积小、价格高,运起来方便,是凭借着一条舢板也能发家致富的“好东西”。为了避开警方的鼻子,毒贩子要经过数次甚至数十次的倒手,才会将毒运出安淮。出了安淮向西就进入到了群山之中,一个人带个十几公斤的毒,就好比一滴水扔到了大海里,尽管警方拼了命的布网,也很难将其彻底根除,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运毒的只将毒送到钱镇,而后各种拆家、掮客就如同闻到血腥气味的苍蝇一般扑上来,化整为零向西进入镇山,逐渐散出。

钱镇作为毒的中转站,这里充斥的性和暴力,这里的人唯一拥有的就是金钱和生命。钱镇是临海的一颗毒瘤,这里没有火车经过,但凡正常的普通人,也不会上这里来欣赏风花雪月,来这里的,只有骗子、性工作者、瘾君子、毒贩子、活不下去的可怜人,当然,还有警察,很多警察,各种明面的、暗地里的警察。

钱镇的气温只是刚刚回暖,风萧萧吹过,偶尔还会卷起一些雪花。这天晌午,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扶着一名瘦骨嶙峋的百岁老人走入钱镇。

没错,是走着进来的。

在普通城镇里面,三个人来往出入是很平常的,但在钱镇人的眼里,这样子走进来三人,那就很奇怪了,这三人要么是肥羊、要么是条子、要么就是道上的老客。

无论哪种,都应该是钱镇人应该关注的对象。

二黑就是钱镇人之一,别看他是叫二黑,并不是说他排行老二,而是说他对敌人黑、对自己黑,因此叫了这诨名。二黑是南街地面上真正的大哥,他原本是龙江省的地痞,上个世纪末时杀人犯事儿后南下广深打拼,凭借着年轻机灵混了些身家,还搭上高人踏入修行,而后一人一刀跑到钱镇杀得血流成河,自立门户成就了一番“霸业”。到如今就是警察见了他,也得叫上一声“二爷”,而他,不过才三十四岁,正是年轻力壮的黄金时间。

二黑喜欢广式餐饮,他觉得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广式餐饮比北大荒大葱蘸酱更有品位,因此,每日中午都要在钱镇最上档次的广元楼吃饭,坐在高处的窗口,二爷也就一眼就看到了走入镇子里的爷孙三人。

那年轻男子是小白脸一个,有点像娘们,女子到是生得花容月貌,柔弱万分。细看下一男一女到是有几分相似,应该不是情侣,而是姐弟。

“这三人有问题,你们去跟一下。”

二爷勾勾手,就有马仔飞奔下楼,三三两两的马仔跟在了爷孙三人身后。其实众人心里都明白着呢,二爷正是精力旺盛的黄金年龄,小娘们脸嫩得能掐出水儿来,那些靠着粉底儿涂抹起来的外围女、绿茶婊和她比连土渣都算不上,尤其是牛仔裤包裹起来的两条腿,那顺溜、那浑圆、那弹性,啧啧,二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女子两腿之间呀!

果不其然,众马仔不紧不慢的跟着爷孙三人进了大排档,没两分钟二爷就摆驾过来了。一时间大排档内坐满了江湖豪客。

二黑并没有色急的瞄向那姑娘,他做事一向谨慎,不摸清三人底细,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那百岁老人状如枯骨,双眼一翻尽是眼白,跟瞎子似的。但就是这样一个枯瘦的老家伙,竟给二黑一种渊渟岳峙的厚重之感,这让他多少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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