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7、七年2月20日 雨(2 / 2)
在等待画匠装裱时,佛宝奴撑着伞眺望着秦淮河上的风光,两岸灯火映入眼帘就如繁星点点,置身其中仿佛置身银河。
上过战场见过杀戮和残檐断壁的佛宝奴不由得心生感慨,感叹一声太平当真千金难求,再转念一想一手缔造这一切的人居然是那个会抱着自己叫自己宝宝的坏人,她就不由得笑出了声音。
“夫人好了。”
一声呼唤将佛宝奴从神游太虚给拉了回来,她让女官接下了画卷给了钱便离开了。
她其实是有些怪癖的,比如一般不会直接接下别人递上前的东西,这让他看上去比较高冷,但殊不知她只是嫌脏罢了。
但说来也奇怪,自己明明那么嫌弃他人,但偏偏在遇到那个狗东西时却干什么都不嫌脏,甚至就连咽下他的那个东西都……
“陛下,那两个泼皮过来了。”
女官小声提醒了佛宝奴一番,而阿奴却只是笑了一声:“无妨,你没见宋少保都不把他二人当个物件么?”
想到自家狗男人不光不把那两个人当回事,甚至还骗了他们一百文钱就觉得有趣。
而宋北云不当回事,难道佛宝奴就会当回事么?作为一个十五岁就游历四方、十七岁上战场、二十三岁便挥师北上打到了阴山侧的人来说,这种场面简直就是玩笑罢了。
至于说什么想勾搭佛宝奴,那也真的是个笑话,就凭这些人那也配?也不看看她男人是谁,宋北云可不是五短身材靠卖烧饼为生的市井小民,那可是个以纵横之术驰骋三十六国从无敌手、以一己之力打造盛世王朝的人、是一国皇帝宁可用十六州县换而不得的人。
所以宋北云对这种事并不上心,佛宝奴自然也不会上心。
“对了,韩姬最近可还好?”
佛宝奴突然想到了那个在大西北修路的韩姬,这一晃都快两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
于是她开口问了一句。女官则立刻上前说:“韩大人有些日子未曾上报了,似是因为工期很紧,她如今已随工程队进了山中。”
“也算辛苦了,你明日捎封信回去,给参与修路者以嘉奖,让他们过个好年。具体事宜让吏部斟酌。”
“是。”
说话间她已经来到了一处猜谜的摊位之前,摊主会将灯谜和奖励都放入灯笼之中,花上十文钱便能猜上一段,若是答对便能得来奖励。
虽然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物件,木头发簪、小荷包、手工的小虎头鞋、布娃娃等等之类,但这个游戏却是很吸引人,不少年轻女子在情郎的陪同下在得到一些小礼物时会发出惊叹的欢呼,让人尤其感叹青春。
灯谜有很多,但简单的很快就被他人给抢到了,剩下的一些比较难的都留在了那里,里头的奖励虽然是最好的,但却始终无人能摘走。
佛宝奴走上前让女官给了老板钱,摘下了一个灯谜:胖娃娃,滑手脚,红尖嘴,一身毛,肚里红。
佛宝奴端详一阵,想了半天却也没想到个答案,刚要摇头放弃时,身边却传来了个声音:“这不是正是桃么。”
回头看去,正是那两个小混混之一,之前只是远观,这放进了一看倒也算是个俊俏的小男人,身上穿得也不差,手上拿着一柄扇子颇有些风度翩翩的模样。
“姑娘好。”方之唯握着扇子朝佛宝奴拱了拱手:“方才多谢姑娘相赠,但姑娘似乎有些误会,我兄弟二人并非是在路边乞食,而是因那文章写得困倦,便出来观摩一番人间百态。等姑娘走了之后,此事一直在心中纠缠,若是不向姑娘解释,怕是彻夜难眠。”
佛宝奴嗤笑一声,没有搭理他。只是她这冷若冰霜的模样突然笑了起来,霎时间就如那含苞的茉莉刹那盛开一般,惊艳了方之唯一脸。
方之唯没有太靠近,而是站在佛宝奴身边,满脸笑容的看着她道:“姑娘似乎不是本地人啊,不知姑娘从何处而来?”
“辽。”
佛宝奴冷冷的回答了一句,方之唯连连点头:“那便对了,我观姑娘身上之气度,犹如万顷辽河,恬静而深邃。不似南方这小家碧玉一般,看来小生却是没有看错。”
他的话术挺厉害的,不管是表达也好还是语气也好都能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说不上喜欢但绝不讨厌。
见佛宝奴不说话,他便将灯谜的答案写给了摊位的老板,老板递过来一个木雕的小挂件,他接下后顺势递给了佛宝奴:“姑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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