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喜从天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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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一句,却又出在另一个典故。

也就是说,一个题里,有两个中心,你不但要能将这两个意思完全看明白,知道它们都出自哪个典故,而且,还需将这两个完全不同的思想,汇聚在一起,而后写出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出来,非要切合题意不可。

长孙冲总算明白题目意思的时候,整个人心里都忍不住要咒骂起来,这出题的人,真是疯了,这样的题也想得出。

不出意外,考的依旧还是不好。

于是继续在课堂中进行讲解。

这教研组,很快就在学堂里,成为了恐怖的存在,人们对于教研组,可谓是谈之色变,他们甚至比执行校规的督学,更让人恐惧。

每一次考试,对于生员们而言,都如进了一场鬼门关。

而李义府,也渐渐的体会到了此中的乐趣。

包括了整个教研组,似乎都处在亢奋之中。

想想看,研究试题,推陈出新,同时根据不同的试卷,来对生员们进行摸底,取长补短。

这时日久了,竟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虽然好像每日顶着骂名,可一想到自己出的新题,如何的难倒那些生员,而生员们一个个呜呼哀哉,捶胸跌足的样子,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被骂的越凶残,成就感反而油然而生。

人生最大的乐趣,或是好为人师。又或者如现在这般,使人痛不欲生。

尤其是李义府得知自己被人称之为李阎王之后,没有一点觉得不痛快,反而心里的得意劲,就别提有多高了。

如今,他但凡出现在学堂,生员们就一副对他避之如蛇蝎的样子,看到这些,他却感觉自己干劲十足,人生一下子找到了意义。

似乎在此刻,李义府内心的恶魔已放了出来,他每日绞尽脑汁,便是以如何榨取这些生员为乐,每一次考试放榜的时候,看到这一张张铁青的脸,李义府浑身的细胞,仿佛都雀跃起来!

而与此同时,让陈正泰期待的皇帝的诏书终于颁布了出来。

先是赐予了遂安公主朔方方圆三百里的土地,这份诏书倒是没有惹出什么乱子,大臣们很一致的没有半点异议的声音!

毕竟,这大漠和我大唐朝廷有什么关系?

要知道,其实大唐除了派驻几个官员,以及羁縻了一些胡人部族之外,对大漠是完全陌生的。

而另一道诏书,则是以太上皇的名义,将遂安公主下嫁陈氏嫡系长男陈正泰。

想到这宫里最有钱的遂安公主,居然下嫁给了陈家,这就难免令许多人又呜呼哀哉起来。

当然,这是别人家!

陈家自是欣喜若狂,三叔公乐疯了,得了旨,居然当初老泪纵横,然后整个人既欣喜又激动。

当然,如今这陈家也算是在长安数得出名号的家族了,而且还是有钱的,这婚姻的事,自是不需陈正泰操心,只要入洞房的时候别掉链子就是了。

其他的事,自有陈氏的耆老们操办。

这等事,三叔公怎么可能不发挥自己的能耐。收下诏书,他立即就召来了陈氏各房的几个妇人,在一群妇人们叽叽喳喳之中,三叔公却是被气得七窍生烟!

他是个多才多艺的人,哪怕是在妇人堆里,总也能通过拍桌子之类的手段,让这些妇人们心悦诚服。

不过这家中的事,当然得妇人们来操办。

陈氏娶亲,尤其是娶的还是公主殿下,这可是半点马虎不得的。

皇家的规矩森严,陈家也是有规矩的。

在大致确定了礼仪之后,三叔公才放心下来。

只是这六礼的程序冗长,要花费的时间多着呢,倒也不急一时。

此后朝廷又有了旨意,命所有秀才,前往各道驻所所在,准备参加接下来的乡试。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中进行,这些天之骄子的秀才,则纷纷开始准备启程。

虽是乡试在年中进行,可是许多州府偏远,必须提前让人出发。

这对于二皮沟大学堂的人而言,是没有影响的,因为他们考试的所在就是在长安,他们只需现在一心一意的读书,半年之后,直接进入考场,到时候好好考试便是。

…………

在距离长安遥远的朔方。

这一天,陈正德一觉醒来。

如往常一样,帐篷外头,传进呜呜的风声,带着刺骨的寒意。

此地乃是苦寒之地,习惯了关中风和日丽之人,想要适应这里,是需要巨大的勇气的。

好在……

陈正德已经习惯了,而且显然他还是个能吃苦的人。

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曾被许诺,说是将来这里会建起一个个砖瓦房,足以遮风避雨,会有煤炉子,能够取暖,将来这里会有许多的粮食,还会有许多的牛马。

当然……现在这里依旧还是一望无际的原野,看不到尽头,面包没有,牛奶也没有。

“正德,正德,快,快,你快来看看……土豆……长出来了。”

突的,在这帐篷外头,有人激动的大吼。

陈正德一听,猛地打了个激灵,随即脑子里嗡嗡的响。

而后,他目光一正,整个人鲤鱼打挺一般,自牛皮褥子里翻身而起,竟来不及穿上厚重的靴子,直接踩着冰冷的地面,随手掀开了帐篷,就这般赤着足往外跑,口里边急切地道:“走,去看看。”

帐篷外头自然很冷,虽是开了春,原野上依旧还透着彻骨的寒气。

赤足踩在地上,那一股刺骨的冰凉便弥漫全身,可此时的陈正德,只扑哧扑哧的喘着粗气,一个劲的往前跑,却是浑然不觉脚下的不适。

很快,他就跑到了地里。

而在这里,早有乌压压的人在此围看了,不少都是陈氏来此的族人。

这等在大漠里种粮的事,十分艰辛,寻常人根本吃不了这个苦,更别说之前经过一次次的失败,许多人已灰心冷意地离开了,因而,留下的大多都是陈氏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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