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使景天骄胜天下一百年(1 / 2)
凌无锋是地狱无门成立以来的第三位宋帝王。
是以神临境之修为,加入的这个杀手组织。
按照十殿阎罗的座次来看,他认为自己是地狱无门里的第三高手,或许不止第三。
因为排行第二的楚江王虽然强大,但并没有给他足够窒息的压力。在生死搏杀之中,未见得就谁能得胜。
当然,对于老大秦广王,他还是保持着必要的尊重。
加入组织的时间还不到一年,他也只见过秦广王出手一次,但就那一次,已经足够将他压服。叫他半点妄心都不敢动。
话说回来,地狱无门里的这些阎罗,在加入组织之前,哪个不是穷凶极恶之辈?若不是秦广王确实有手段,谁又曾服过谁了?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几乎不出任务的六殿阎罗卞城王,竟然嚣狂至此。
他不过是小小地不满了一下,也没真个动手。
服个软就能过去的小事情。这厮竟然如此强硬,还敢反过来挑衅!
甚至于不仅仅挑衅他这一个,而是同时挑衅所有阎罗!
但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身周这些凶神恶煞的“同事”,面对这样的挑衅,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
每个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你奶奶的。这还是阎罗吗?都回去养鸡算了!
宋帝王用余光扫视一周,所有人都在回避他的余光。
在场这些阎罗,除他之外,全都参与过令地狱无门名扬天下的佑国拔城之战。
弑杀一国正朔天子是何等大事。
若非尹观本身出自佑国下城,与佑国上城的恩怨人尽皆知,是一笔没人能说清的湖涂账。地狱无门早就上了全天下所有国家的通缉榜,迎来的围剿力度,远远不止如今这样。
但即便如此,地狱无门也再不敢踏进景国一步。这一战也令地狱无门走到天下人的视野中。
其实尹观与佑国上城的恩怨,真要说清也能说清。之所以湖涂,只是牵扯到了景国。所以景国的通缉也是湖里湖涂,至今没有一个非常明确的说法。
那只巨龟还养在那里呢,还在喝佑国人的血,如何明确?
而在那场战斗中,卞城王以一己之力,死死压制几乎把午官王碾碎的巨大龟兽。
无论泰山王、转轮王还是阎罗王、都市王,谁敢低估午官王的力量,谁又不能感受卞城王的恐怖?
也就是宋帝王新来没多久,还真以为自己是组织里的第三。
“哼。”宋帝王冷哼一声,那股滔天的杀气,怎么放出来,又怎么收了回去:“我的剑,不想染同僚之血,你好自为之。”
他也不是个傻的。
就算真傻,看到这么多前辈阎罗的态度,也能猜到自己撞的是铁板。那还能真撞上去?
没有台阶就自己画一个,干杀手的哪能没点特长。
对于宋帝王这么僵硬的服软,卞城王倒是没有怎么计较,或者说他冷酷得并不在乎任何事情。只是轻描澹写地将目光移开了。
从头到尾,秦广王就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斗,好像并不在意组织里的内讧。
在尘埃落定的此刻,才开口道:“都闹完了?”
他的眼睛看向宋帝王:“行动很快就要开始,要不然你们先杀一个来助助兴?”
宋帝王感到非常委屈,他又不是迟到的那一个,他也没有那么嚣张。两个人闹起来了,你怎么只盯着我看?
但无论如何,第一个宋帝王死在了齐国,第二个宋帝王因为向景国出卖组织,被秦广王亲手杀死。他不想成为地狱无门里排行第三,且第三个被抹去的宋帝王。
所以他说:“只是一点误会。我原谅他了!”
秦广王的目光这才从他身上移开,在其他所有阎罗身上都转了一遍,慢慢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一些人互不服气,有一些人两看相厌,甚至彼此仇视。
“这都没有关系。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地狱无门并不要求你们团结友爱。
“但是有一点,我只说一遍,希望你们能够记住——不要把你们的私怨,带到任务里去。”
他并不威胁任何人的人身安全,因为当你违逆他的意思,你的人生就已经与安全无关。
“老大放心。”午官王那异常僵硬的声音响起:“我坚决拥护您的领导,坚决服从您的命令。”
八殿都市王是一个衣着体面、手中拄杖的老人。或许并非老人,面具下的深深皱壑,也未见得是真。
但他的声音的确是苍老的,有年华东流的败落感:“首领,此即吾命。”
五殿阎罗王的指尖一直有骰子在飞转,他勐地将其拿住,摊开手心,骰子向上的那一面,是一个六点。笑声灿烂:“你大,当然听你的。”
沉默寡言的九殿平等王,只是以手抚心,弯腰行了一礼,表示顺从。
十殿转轮王身上的符文锁链如蛇绕身,他懒散地站在那里,符文本身成为他的语言,又具体显现为清晰而又扁平的声音:“我和首领一样,是个平和的人,对谁都没有意见。”
七殿泰山王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他的铸铁拳套上,整个人像石块一样嵌在峭壁上的岩洞里,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尽量让自己的眼神也变得很严肃:“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
楚江王并不说话,也不必有什么表达。谁都知道,她从来都是最支持秦广王的那个人。
“说任务吧。”卞城王冷漠地道。
他的时间宝贵,巴不得每一息都用来修行。实在没兴趣来欣赏其他人怎么对秦广王表忠心。耐着性子听到这里,已经是非常容忍。
秦广王不以为意,在高崖之上说道:“为这次任务组织已经准备了半年,也提前一个月就叫各位预留了时间。任务的奖励超乎各位想象,当然利益也总伴随着危险。参加不了的,现在可以离开了。一旦我开始描述任务细节,除卞城王外,任何人不得再退出。”
宋帝王识趣地没有再问为什么卞城王可以除外,反是主动道:“做刀口舔血的生意,哪能不敢走刀山?您尽管说来!”
秦广王意义不明地笑了笑,然后道:“这次的任务目标,是游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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