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2 / 2)
“——说不定是去自首的,坦白那个什么模型确实不是他自己做的!”
“——真是羡慕啊,有钱,随随便便找个家教,搞出点东西,冠上自己的名字,就能进研究组,学会了!”
“——上面那些暴露智商的一年级生,看起来是课排得还太少,确实很闲。”
到学术管理办公室时,门口已经聚了不少喜欢看热闹的人。祈言没在意,礼貌敲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的主管老师正在跟一个教授的助理商量申请专利的事,见祈言进来,她温和笑问:“祈言同学是有什么事吗?”
她对祈言印象很深,一方面是二年级的学生能做出pvc93这样的模型,就算在天才扎堆的图兰也是少见的。另一方面就是,祈言长相太好了,想印象不深都难。
“您好,”祈言开门见山,“有人举报我学术作假,说我做出的pvc93模型来自家里请的家教。”
主管老师点点头:“是这样没错,我们确实收到了匿名举报,不过学校已经以‘举报不实’为由,驳回了。”
这时,江启也赶到了外面的走廊。
跟他一起来的沙珂见他这么急:“那个祈言跟你又不亲,你急急忙忙地这么担心他干什么?”
江启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他只是看班里不少人都在谈论祈言和他做的那个什么模型,所以才似真似假地提了两句家教——他确实也是这么想的。一个偏僻星球来的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成绩,除了他爸花高价请顶尖家教给祈言上课外,他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性。
跟他预计的一样,一传十,不少人都因为他的暗示,开始猜测祈言架构出模型这件事,是不是家教也出了力。甚至更多人心里已经确定,那个模型绝不是出自祈言的手。
他乐见其成。
这种没办法确定、却也没被证据否定的小道消息,日积月累,最能影响一个人的声誉。
他唯独没想到的是,有人那么讨厌祈言,竟然直接举报了祈言学术作假。
明明到了这一步,他应该期待接下来的好戏才对,毕竟学术自证太难了,这盆脏水不好洗干净。
可是,在祈言进了学术管理部门的办公室后,为什么他会这么不安?
又朝办公室门口望了望,江启回答沙珂:“我只是有点担心。我哥他明明只是因为基础不太好,但又很爱学习,所以才请的家教。”他又小声叮嘱,“你别往外说,我哥他自尊心很强,不喜欢我提他请家教这件事。”
沙珂心想,基础不好,还能做出那个什么模型?嘴上则说道:“你就别护着你哥了,跟这种人是一家人,你也是倒霉。”
办公室里,祈言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又朝向站在一旁的教授助教:“冒昧请问,可以耽误您一点时间,帮一个忙吗?”
助教已经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毫不犹豫地同意:“当然可以,不过我只有三十分钟时间,之后我就要离开图兰去星港搭星舰。”
“谢谢您,半小时就够了。”
与此同时,有人将现场的情况同步到了交流区。
“——那个不是曹教授的助教吗?曹教授搞量子并协态的,祈言一个学人工智能的,他们聊什么?”
“——谁能告诉我,祈言为什么打开了小型光计算机,他要干什么?”
观看现场画面的人一直在成倍地增加。
“——二十分钟过去了,祈言从光计算机旁边走开了,你们看到助教的表情没?感觉激动得能现场厥过去!”
“——我在现场!!我跪了!祈言花五分钟跟助教聊天,又花了二十分钟,构建了一个小模型,重点是,这个小模型接入r9-03模型后,能把03处理数据的速度提百分之二十!”
“——???意思是,守在光计算机旁边等着03跑完数据的我,原本凌晨四点才能睡的我,零点就能关机睡觉了?”
“——守着跑数据守了三天三夜的人举手!这个加速器我想要!多少钱!我买!另外,这个自证方式绝了,随机专业!随机处理模型!现场表演如何给这个模型架构一个加速器!到底谁想不开,要去黑这种天才选手?”
走廊上,江启的脸色已经要撑不住了,他随便跟沙珂说了句自己不舒服,就从围观的人群穿了出去。
走出一段距离后,他又克制不住地回头,定定看了许久,才快步离开。
办公室里,比起助教,学术管理部门的主管老师还算冷静,她开口:“这个加速器需要申请专利吗?”
助教激动接话:“我们想买!”
对他来说,这个加速器架构起来并不算很难,只是几乎没人想到,在r9-03模型的源数据域内打开一个接口,利用嵌入一个小模型的方式,修改r9-03内置运算法则,引入变量,从而达到提高数据处理速度的目的。
没有人想到过,这个叫祈言的人却在极短的时间里想到了,这是何等的敏锐度?
可气,怎么就去了人工智能专业呢!
祈言活动了一下手指,先回答主管老师的话:“我不准备申请专利,跟之前一样,我选择开源。”
主管老师询问:“开源意味着放弃一大笔专利费用,确定了吗?”
“确定。”
申请专利或者开源,都是架构者本人的自由,老师没有再劝,“那现在,你需要给这个加速器取个名字。”
祈言想了两秒:“就叫r9-03加速器。”
老师输入字符的手指一顿。
还真是……简单直白。
给r9-03模型加速,于是就叫r9-03加速器。
联盟在命名上,没有特别的要求。但因为黑榜榜首的y神偏好诸如“白隼”、“暮光”、“日晷”之类的名字,导致最近两三年,刮起了一股风潮,“重楼”、“秘银”这种名字更是层出不穷。
祈言这样简单直白的命名方式,反而少见。
这一趟耽搁了不少时间,实验室的事情差不多都做完了,祈言就没有再回去。
两人坐上悬浮车,陆封寒手刚搭上操纵杆,就听祈言开口:“很疼。”
陆封寒偏头,边细细打量祈言边问:“哪里疼?”
祈言认真形容:“手很疼,都疼。”
为了不影响那个助教去星港搭星舰,他在二十分钟里,手指一秒未停地敲击字符,等敲完了才发现,指骨手腕都酸得不行。
动也不想再动一下。
陆封寒也想到了。
他看向祈言骨节匀称的手,线条修长,霜雕雪刻一样,指甲还是他帮忙剪的。
“好了,知道你疼。”
轻叹气,陆封寒拉过祈言的手,控着力道,垂眼仔细揉捏。
刚揉没两下,祈言浅浅吸了吸气:“你轻一点。”
念着这是个小娇气,陆封寒只好又轻了三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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