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2 / 2)
赵夫人也摸了下自己的脸,对梁夫人眨眨眼,“我也用了,明月呀,你不要总是为孩子忙活,不是我说,咱们女子不仅要记挂夫君孩子,也要对自个儿好,多打扮自己,否则我们操持家务,把自己累老了,夫君却一个接一个抬姨娘收通房。说句不怕你们笑的话,自己不打扮,钱都花来养别的女人了,别的女人发几句嗲,男人要什么不给买?最后受苦受累的还不是自己吗?”
宋朝夕抿唇笑了,赵夫人这嘴皮子真是绝了,她一句话没说,赵夫人就忽悠开了,不知道的肯定以为她给了赵夫人提成,实则她跟赵夫人都没见过面,看来还是西施粉的魅力大。
梁夫人听得若有所思,“你说得对,前几日我一个幼年相识的小姐妹去了,你们可知为的是什么?她男人在外头养了个外室!那外室孩子都有了三个,长子比她长女还要大,夫君把外室带回来,她气极了眼一黑就这样没了,活生生被男人给气死了!”
虽则家家户户都有姨娘通房,可哪个女子喜欢那种事?只不过内宅女子就算抱怨也传不到旁人耳朵里,说多了还会被婆婆挑刺,觉得儿媳不够大气,所有女子不过是忍着罢了。
赵夫人连连点头,手帕一挥,做了总结:“所以听我的没错,你该吃吃该喝喝,花钱不要省着,能花夫君的钱就千万别动自己的私房,自己的钱留着傍身,以后等你老了儿子儿媳才会对你更好。”
大家纷纷附和,又问赵夫人西施粉在哪买的,赵夫人便说了香宝斋的名号,又告诉她们,这西施粉难买,想买还得提前预定,不过等个几日就有货了,若留下的住宅地址是大户人家的,香宝斋的伙计有眼力见也会提前送货的。
“这样比较好,琉璃阁的伙计眼睛都要长天上去了,我一直不喜欢琉璃阁。”
“琉璃阁东西昂贵,店大欺客,这香宝斋倒是没怎么听说过,回头我让小厮去买看看。”
林夫人回头问宋朝夕:“国公夫人,您说的养颜霜是在哪买的?”
宋朝夕红唇微勾,“也是在香宝斋,不瞒各位夫人,西施粉和养颜膏都是我研发出来的。”
这话说完,众位夫人惊到了,宋朝夕还有这样的本事?甚至还得到太后的称赞?不过宋朝夕肌肤无暇水润,貌美昳丽,审美绝佳,从头到脚让人挑不出一点差错来,她自己皮肤这么好,她调配的东西肯定不会差的。
赵夫人一拍大腿,“我西施粉都买好几盒了,早知道就走个后门,让您给我定了。”
宋朝夕这才挥挥手,让青竹带着几个丫头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盒送上来,里头有养颜膏、生发梳、西施粉、美颜棒。一位夫人送一份,若有夫人愿意多要的,也可以多领几份送给家中女眷。
“此前怕大家看不上我捣鼓的小东西,就没敢送过去污了众位夫人的眼,如今见夫人们喜欢,才敢拿出来献丑。”
赵夫人简直太佩服她了,各家女子虽然不抛头露面,可家家在外都有营生,陪嫁的庄子铺面都需要打理,是以高门嫡母几乎都懂些生意的门道,可宋朝夕这样的却没见过,她竟然会做这么多养颜美容的东西,若是旁人做的,赵夫人肯定不敢信,可宋朝夕就是个活招牌,让人觉得用了以后就能和国公夫人一般貌美了。
“这是什么?”长扁的珠子,被镶在木头手柄里。
宋朝夕拿起美容棒,笑着从下巴往赵夫人的颧骨走,“这是我自己平日用的,我读古书,发现古书里提及用玉石滚面可以消除面部皱褶,便试着用了几次,但玉石毕竟不便,我就想出这个法子。”
要说女子关注的无非就是穿衣打扮,各位夫人都不缺钱,可珍珠粉用了一袋又一袋,面部皱褶也不见好,宋朝夕竟然说用了这个美容棒就能消除皱褶,大家原本有些怀疑,觉得宋朝夕在夸大,可滚了几十下后,赵夫人原本皮肤松垮的左脸竟然变得紧致许多,皱纹也淡化了,与右脸比简直年轻了五岁有余。
众位夫人都惊诧不已。
“赵夫人年轻了五岁都不止!”
赵夫人满面容光,简直把宋朝夕当知心姐妹了,其他夫人也跃跃欲试,宋朝夕把东西送出去,又提及:“美容棒是我用药粉泡过的,药效有期限,三月后夫人们可以请小厮来找我,朝夕再给夫人们送过去。”
赵夫人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用完我们就去香宝斋买,哪好意思叫您一直送啊?”
“就是,回头我们去香宝斋都买一些存起来,省得以后买不到。”
宋朝夕抿唇一笑,她叫陈金忠送来玉石,再放入蓬莱仙境的泉水中浸泡,只泡个一夜功夫,玉石的效果便可以持续数月,这美容棒售价区区百两,却对去除皱褶,紧致肌肤尤为有效,用完后像是重新整修了面部,效果令人惊奇。
这边,宋朝夕走后,沈氏偷偷提醒顾颜,“你别怪母亲多嘴,宋朝夕的心头血怕是取不到了,你身子不好,难以承受生育之痛,若实在不行,我挑两个听话的通房送来,等通房生了孩子,你去母留子,留下孩子带在身边,嫡母的位置才能巩固。”
顾颜摇摇头,“世子爷不是那种人,我和世子爷情比金坚,有多年的感情,这才成亲数月,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沈氏还想说什么,奈何一群太太小姐过来了。首辅家的孙媳不知情,便望着顾颜的左右手,惊道:“世子夫人,您这手是怎么的?怎么伤成这样?”
顾颜叹息一声,满面愁容,“我那日和母亲一起在老太太房中,花瓶打碎了,我摔到了地上被瓷片伤了手。”
她说的委婉,可好好的花瓶竟然能打碎?大家都是人精,有些话点到即止便行,剩下的不需多说。首辅家孙媳不知情,脑补了一出婆婆欺压儿媳的戏码,她没见过顾颜的婆婆,料想就是传言中的恶婆婆吧?让儿媳的手伤成这样,未免太狠了点。
几个同为儿媳的人都安慰顾颜,言外之意当人儿媳妇就是要忍的,顾颜可怜地坐着,像是受了婆婆多少磋磨似的,惹来许多人的同情。
赶巧嫡母们来了,赵夫人见到顾颜便笑道:“世子夫人,真羡慕你有国公夫人这样的婆婆,你命真好。”
“是啊,国公夫人脾气好人也仗义,一点都不藏私,我都想做她儿媳了。”
“国公夫人这般国色天香,世子夫人站在国公夫人边上会很有压力吧?我要是你也自惭形秽。”
“神仙一样的婆婆,若是我婆婆,我做梦都能笑醒了,世子夫人跟婆婆年纪差不多大,可以跟婆婆聊聊衣裳首饰,美容养颜,说出来都让人羡慕。”
一群人围着顾颜,一人一句夸宋朝夕好,夸得顾颜脸都黑了,彻底笑不出来了。
赶巧这时宋朝夕来了,几个不知情的儿媳一看,这哪是什么恶婆婆啊!有这么美这么大气这么风流的婆婆吗?若不是她们嫁的早,还真想嫁进国公府来宋朝夕的儿媳呢。
儿媳们瞬间倒戈,夫人们亦夸赞朝夕。顾颜只能坐在那不停微笑点头,承认大家对宋朝夕这位所谓好婆婆的夸赞。
说话间,小厮过来禀报,说是国公爷回来了,问夫人是否忙完了。
几位夫人都梳着耳朵听到了,瞬间羡慕地看向宋朝夕,国公爷这般人物,竟然主动叫人来请夫人,夫妻二人还真是伉俪情深啊。
宋朝夕在众人揶揄的眼神中不自然地走了,她今日走了许多路,便让轿子送她回湖心小筑了,容璟正在写字,窗牖打开,一团光照进来,他就站在光影里,见了她笑着招了招手,“过来。”
宋朝夕脚步都欢快了,还是跟国公爷在一起快活。她刚靠近便被他拉到怀里了。
“国公爷叫我回来有事?”宋朝夕挑眉。
“没事就不能叫你?我怕你不爱听戏会觉得无聊。”
他真是了解她,戏她真的不爱听,哪怕能装模作样坐一会,却忍不了太久,可宾客都没散,她便回来了,传出去实在不好。
容璟搁下笔,用温热的湿毛巾净了手,“怕什么?是我派人叫你来的,母亲心里有数。”
还心里有数?宋朝夕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二人离的很近,宋朝夕能闻到他身上澡豆的味道,其实容璟几乎日日宿在她这,偶尔不回来也会派人来说一声,但或许是因为他总是早出晚归,她每日起床时都看不到她,平时也没别的时间相处,以至于她总觉得好久没见到他。
他下巴上有些胡茬,宋朝夕腰抵在桌沿,忍不住摸向他的下巴,胡茬刺刺的,有些挠手,她又想到那日夜里,他亲她亲的狠了,胡茬刺得她胸口有些疼,但也有点舒服,后来俩人都有些失控,她一直在求饶。宋朝夕脸有点热,抿唇轻笑:“国公爷今早没有剃须?”
容璟闪过笑意,“今早起得晚了一些,怕耽误上朝,就没来得及。”
宋朝夕瞪着眼,惊讶道:“国公爷还会迟到?完蛋了!堂堂国公爷!一品大员!世人敬仰的战神竟然会摸鱼迟到!你让那些崇拜你的男男女女怎么看?”
她真是惯会调侃,调皮的很,可爱的时候又可爱的紧。
容璟笑着摇头,看她的眼神又有几分深意,“我为什么会迟,你不记得?”
宋朝夕后背一僵,瞬间想起昨日幔帐中的旖旎了,昨日他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折腾人的姿势,说是要试试,她在春宫图册中都没看过,实在是……总之后来俩人都贪了一些,许久才睡下,想必他就是因此才起迟了。
她可不承认是她祸害的,明明是某些人自制力太弱,还将军呢。
“将军打仗时也这样纵容自己?”
打仗时候自然一分不会退让,只是床笫之间,若要说起兵法的话,容璟笑了笑,“若是夫人的美人计,要我缴械投降都行。”
宋朝夕很满意他的回答,便搂着他,笑了笑,“既然是我害的,那我替国公爷剃须吧?”
容璟有些意外,又深深看她一眼,不置可否,“你会用剃刀?”
“不会可以学,国公爷都替我插过珠钗,我替国公爷剃须算是礼尚往来了,还是说国公爷怕我把你刺伤,不敢让我剃?”宋朝夕手指戳戳他的胸口,大有他敢承认,就要跟他胡搅蛮缠的架势。她红唇微微抿着,眼尾染着风情,又窝在他怀里撒娇,他如何能拒绝?
容璟让丫鬟把东西端来,宋朝夕第一次看到男子剃须的刀,看似还挺锋利的,好在她下刀给人做缺唇整修都不怕,自然不惧这个,宋朝夕眼眸微眯,神色认真,她比他矮许多,但是看他下巴也不算特别费力,她拿起剃刀,认真找好角度,“爷,这个角度如何?不会伤到你吧?”
伤到也没什么,他十几岁上战场至今,大伤小伤不断,剃刀才多大?这点伤根本不算个事!
“不妨碍,不过朝夕,这是我第一次被别人剃须。”
宋朝夕微愣,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像是化不开的夜,让人一头撞进去,很快便迷失了,她莫名勾了勾唇,爱娇地冲他耳边吹了口气,故意嗲兮兮的,“那妾身真是荣幸呀!”
容璟眼神放缓,忍不住抚摸着她柔顺的乌发,剃刀落下,动作十分轻缓,不愧是大夫,手非常灵活,哪怕是第一次给人剃须,也不显笨拙,只是神色十分认真,像是在做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似乎俩人成亲以来,经历过许多第一次,第一次剃须,第一次摘桃子,第一次写字,第一次沉溺,如今他真是没一点自制力,只要靠近就好像上了瘾,怎么要她都要不够。
她动作迅速,很快便挂好了,又拿丫鬟送来的温毛巾给他湿润了下巴。
下巴又变得光洁,宋朝夕很有满足感,“剃须也不难嘛,不若以后我都替国公爷剃须?”
容璟笑了,没打击她,但他也就是听听,她每日起得晚,等她给他剃须他上朝定然要迟到的。
宋朝夕放下剃刀,手却被他捉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回神,就被他搂着腰单手抱着坐在书桌上。
旁边摆放着地方舆图、著名兵法、文人诗集,再高雅不过,可他如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像是要吃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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