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节 猪暴动(1 / 2)
迷迷糊糊的我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梦境,还是最后那一幕把我吓醒了。
当我睁开眼睛后,居然发现我在医院。洁白的墙壁,特有的消毒水味,身上的病号服,手上的吊针都在宣告着这一事实。
我在医院,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被抓住了,被抓住了意味着……我被淘汰了。
三个月的血汗全部付诸东流了,我被淘汰了!为什么?!我他妈的为什么这么没用?!
“啊!”我发出一声不甘的嚎叫,刹时间屈辱的泪水无声地淌过脸颊。
“哐噹”的声音传来,一个小护士呆呆地立在门口惊恐地看着我,脚下是零乱的饭菜。见我看着她,她慌张地转身跑了。
门外冲进一名空军少尉,是陈冬,他应该是来告诉我被淘汰的事实的吧?
这货瞪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一个饿狼扑食压在我身上死死地抱住我,嘴里口齿不清地叫着:“疯子你他娘的终于醒了!”
我真想一脚将这个明显性取向有问题的家伙揣开去,无奈我却发现双腿犹如灌了铅一样沉重。我挣扎直起身子,突然全身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一般,我“哎哟”地倒在床上。
“你他娘的别动啊!医生说你的身体严重透支了,又经过长时间的浸泡,要躺在床上好好修养一番。”
“那你他娘的还压着我?”
“呃,对不起,这不见到你小子这么快就醒了心情激动嘛。”他眼睛里闪着不易察觉的光芒,他似乎发现了我脸上的泪痕,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我鼻子没来由地一酸,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没事,我昏了多久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是在为被淘汰的事哭,真的是很他妈的丢脸。
“足足两天一夜了。”
从陈冬口中我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告诉我,搜索的步兵兄弟确实没想到我会把自己埋在河地下,我很成功地躲开了热能探测仪和军犬的搜索。也亏当时带队的那个步兵连上尉连长一个倔脾气,他坚信我还躲在那块地域。所以又带领部队进行了一次更加严密的地毯式搜索。可除了发现我埋藏的背包之外,仍然没有我的踪影。正当那上尉连长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跳出包围圈的时候,一名步兵兄弟无意中踩在了我身上。那步兵兄弟的大脚板马上察觉到脚下的泥土有异样,于是他们就发现犹如一具冰凉的尸体的我。
那时候我已经陷入了深度的昏迷状态,让那些步兵兄弟诧异的是我居然还能在水中保持着平稳的呼吸,就像睡着了一样,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被那半米深的河水溺死。
带队的上尉连长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危险状况,一边命令卫生员对我进行急救一边紧急招来一架米-171。然后米-171就把我送到了南疆省军区总院,我这条小命才得以保住。
陈冬说,我得谢谢那步兵兄弟,要不是他那双走惯了丛林的大脚板我真的就这样交待了。
是真的要谢谢丛林步兵兄弟超过42码的大脚板。
也许看见我兴致不高,陈冬问我:“你怎么了?”
“没,没事,其他人怎么样了?”强忍着又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我尽量轻松地说道。
“都很好,入选的都到了大队驻地,落选的也返回原部队了,就你一个躺在医院里。”
“哦,就差我一个了?”我拼命压抑住心中的失落,“陈冬,谢谢你来看我,以后常到我那玩,我请你喝酒。”
“嗯?什么?”陈冬奇怪地问,忽然一拍脑门,“噢买糕的,我明白了,我说你怎么突然就变得跟娘们似的呢!”
“你听好了,其实你已经入选了,从今往后我们就要待在一起了!”
我脑袋一片空白。
“忘了告诉你,其实上级压根就没奢望你们这群新兵蛋子能在丛林里坚持五天。制订这个考核计划的本意是从中选取坚持得最久表现最出色的一部分人。而你,你是最后一个被抓住的。你逃避搜索的方法也有点子新意,所以你应该是得分最高的吧。嘿嘿,怎样?是不是很高兴?”
听不清陈冬这货在喋喋不休地说什么,我只听清楚了一句话:我入选伞特大队了!
老天爷爷啊,让我使劲地赞美你吧,让我抱着你的大腿使劲地狠狠地拍你的马屁吧,我乐意,我心甘情愿,我发自心肺,我用最最最真诚的语言赞美你!ebaby!满足我吧!
身体似乎一下子被注入了能量最高的燃料,我在病床上一跃而起,死命地抱着陈冬兴奋地乱七八糟地大叫,然后在病房里上窜下跳,直到将医院的领导都招引过来。
知道自己入选伞特大队之后我在医院是一刻都待不住了,偷偷摸摸地收拾好东西,换成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但是有些破烂的丛林迷彩服,我拉着陈冬这货在一个安静的中午溜了出去。
坐在陈冬开来的勇士上,我贪婪地吸着混合着汽车尾气的空气,第一次觉得这味道好闻。路上陈冬告诉我,我被分到一中队第三小组,中队长就是陆军,小组长是陈冬这货。伞特大队的编制有些特殊,本来大队相当于营级,中队就是连级。按理来说一中队第三小组就应该是一连三排,可是陈冬说是一连三班,没有排这个编制。而且一个连也没有普通连队那么多人,顶多是一个缺编的连规模。一个小组八个人,跟一个步兵班差不多,陈冬这货是少尉班长。呵,见怪不怪了,大队长正师级的大校手手下的兵还不足一个营呢!
车驶进了市远郊的一处后勤仓库。没错,我清楚地看见大门左侧挂着一个写着“空军某后勤仓库”的牌子。门卫是一个老头,正靠在传达室外的一张椅子上闭目养神,看都不带看我们一眼。
“到了,下车吧。”陈冬把车停在一栋三层高的楼房前,就先跳下车。
“这,这不会是我们的驻地吧?”
“是驻地之一,怎么?不满意?”他似笑非笑,“走吧,我带你去寝室。”
我忙提着行李紧紧跟上。
陈冬把我带到一间房子里,标准的四人套间,每个人都有一个组合床,跟训练基地里的十二人集体宿舍那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我们小组分了两个套间,两个套间用一个空房子连在一起,估计这里是作为我们的集体活动室吧。
里面已经有两个人在蒙头大睡了,我凑近了一瞧,我操,居然是张腾和苏联那俩小子!
“他妈的都给老子起来!老子来了也不迎接一下!”我一人给他一脚。
“疯子?你回来了?可他妈的想死老子了,呜呜……”苏联跟小媳妇似的扑到我身上。
“风哥你咋这么快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舍不得那些个漂亮的小护士要在里面躺上一年半载呢!”张腾也在那叫道。
买糕的,真受不了他们俩。
“别闹了,都听着,”陈冬这时说话了,神色很严肃,“今天开始我们小组就要开始战术方面的训练,要根据每个人的特长确定在小组中的战斗岗位。还有李风和张腾,全大队里就你们俩没有受过跳伞训练,作为一个伞兵如果连跳伞都不会说出去吓都能把人吓死。”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你们准备一下,明天出发到3号机场,那里正好有新兵在进行跳伞训练。不过你们只有三天的时候,三天之后我们就要开始战术训练了所有你们不能缺席。有没有信心完成?”
“有!”
于是刚回到驻地屁股都没坐热我和张腾就被送到了3号机场,在那里待三天,学会跳伞。
3号机场出现了两个疯子。
第一天,那两个疯子一遍一遍地从80米高的模拟高台上跳下来,然后又爬上去,再跳下来。
第二天,那两个疯子哭着喊着跟教官要求实战,教官被缠得郁闷不已只得请示领导,领导获知详情犹豫地挥了挥手,同意了。
两个疯子跳上了装着新兵正准备起飞的运八。运八很快爬升到800米的空中,两个疯子对跳伞长说让他们先跳,速度快的话还可以赶上下一班运八……
于是,绿灯亮起的同时,两个疯子在目瞪口呆的跳伞长和一众小腿打颤的新兵蛋子面前“嗖嗖”地跃出了舱门,那利索的动作看不出一点第一次跳伞的痕迹。
安全落地的两个疯子很干脆地挥舞着伞刀将伞绳割断,然后百米冲刺般地向机场跑去。气嘘喘喘地找跳伞教官重新要了一个折叠好的伞包,两个疯子又朝第二批即将起飞的运八跑去。
如此这般,第二天两个疯子没有落下每一架运八。只不过晚上吃饭的时候俩人是站着吃的,屁股一沾板凳就疼啊!
第三天下午,两个疯子终于老老实实地待在地面学习如何折叠伞包了。一天加一个上午,他们已经在运八上跳了15次,800米,400米一个不落全跳了。一直到现在那些跳伞教官啊新伞兵蛋子啊机场工作人员啊全他妈的张着嘴,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个屁股都快开花的疯子一丝不苟地折叠着伞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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