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螳螂捕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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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何况石婉柔和黑衣刀疤脸男子从开始就没打算好好的聊下去。

黑衣刀疤脸男子生性好斗,正欲展开凌厉杀招,见丑女跌向自己,急忙撤拳收招,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扶丑女。但就在此刻,丑女却又被石婉柔一脚踢中,飞了出去,只听‘噗通’一声,丑女跌入古槐后面人高的草丛里,哼也没哼,便晕了过去。

李玄已从石婉柔和黑衣刀疤脸男子一来一往的对话中,隐约感觉到徐老镖主护送的富贵镖或是一封信函之类的东西。此时见石婉柔和黑衣刀疤脸男子以命相搏,斗的厉害,明白若谁得了这富贵镖,以此要挟的话,其后财源必会如江水滚滚而来。

他虽少闻江湖中事,但这一日所见所闻所历之事,曲折莫测,早已胜过十几年历经之全部。明白此节,倒对段啸天先前的行径释然许多,甚至有些暗自可怜他,心道:“他要杀我,虽然是为了夺取鬼泣剑,报一己私仇,但毕竟身上携带的富贵镖牵连着更多人的性命。若是他将藏在股骨里的富贵镖丢失,不幸落到朝廷负责缉盗的骁果勇士们手中,或是被卑鄙贪婪的江湖客夺去,只怕江湖真的要大乱了。唉......想他入了天神帮,其意该是不想再受世间贫困潦倒之苦,谁知却不幸坠入苏飞烟设计的圈套,几年来受尽折磨。后来虽然遇到了侯公子,得以解脱苦楚,却又被牵连进了错综复杂的富贵镖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这般不幸,是该怨自己,还是该怨这纷乱的江湖世界?”

李玄正感叹着,见石婉柔击倒丑女,重新与黑衣刀疤脸男子斗了起来,其步伐轻捷、快若鬼魅,李玄看着熟悉,可又想不起。

不知不觉,石婉柔和黑衣刀疤脸男子又斗了七八招,直把李玄看得心摇神驰心惊不已、冷汗涔涔,越斗之下,越觉得眼前这个石婉柔已经没了适才飘飘似仙的感觉。她每出一招每喝一声,都仿佛来自黑暗深处的幽灵,浑身充满亡人灰冷的气息。一股寒意袭上李玄心头,不知为何,他竟想到了‘坑灰乱蝶舞,白幡两路人’的凄迷诗句。

黑衣刀疤脸男子不知丑女是死是活,拳掌来往时,焦急万分,怒喝道:“没想到藏剑山庄的人竟如此无耻。嘿......贼婆娘休再猖狂,吃我一拳,再吃我一拳......”口中呼喝连连,脚步不停,拳爪相并使用,劲雄势急,一招一式,虎虎生风。

拳爪并用,沉稳犀利,一扯一击,正是来自泰山凌风崖松风道派久负盛名的功夫‘鹰虎互博’。相传泰山凌风崖开宗鼻祖七玄子某日在山洞修行,蓦见一鹰一虎相搏于山间,那虎仰天而斗,招式大开大合,沉着凶猛,而飞翔于半空的猎鹰则轻灵飘逸,虚实并用,招招犀利。七玄子见二者往来相斗妙不可言,丝毫不输于江湖高手之间较量,赞叹之余,潜心数月,才独创了这一手“鹰虎互博”奇技武功。

石婉柔先前偷袭得手,抢得先机,此时被黑衣刀疤脸男子逼得连连后退,先机尽失,待见黑衣刀疤脸男子势若拼命,虎拳力道沉稳,鹰爪招式犀利,左右不停的交相转换,令人捉摸不定。敌所难料是一种巨大的优势,而己不料敌却是吃败仗的条件之一。斗得分际,石婉柔见旁边的莽汉虎视眈眈,跃跃欲试,心知若再持续斗下去,胜算更没有几分,看来只有将黑衣刀疤脸男子彻底激怒,自己才有机会。她冷冷笑道:“这一抓一拳的功夫,怎么这般粗浅。哼......这种江湖的三流把式该是松风道派中劈柴挑粪用的吧?喂,疤子脸,我看你给七玄子丢人了。哈......看你笨手笨脚的样子,这些招式是偷拳来的?啊呀......你的疤脸是偷拳时被人打伤的?”

黑衣刀疤脸男子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十几年,心知焦躁必败,对石婉柔不停地言语相激,毫不理会,任她讥笑,依旧步步为营,大开大合的招式凶狠凌厉,将这路‘鹰虎互博’的招式发挥的淋漓尽致。只听拳风爪声不绝于耳,石婉柔被牢牢裹夹其中。

石婉柔又斗了十余招,见对方招式威猛,犀利不减,出手沉稳绵柔,竟毫无破绽,不由暗暗焦急,只能将身形急转,以轻灵步伐与黑衣刀疤脸男子周旋。霎时间,她衣袖飘飘上下翻舞,宛若夏夜的萤火,全力在黑衣刀疤脸男子拳影爪风中纵横穿梭。

眼见石婉柔被黑衣刀疤脸男子逼到了广场角落,可她依旧仗着身法灵活,步伐古怪,游斗不止。黑刀疤脸男子斗得性起,见石婉柔又要滑步避开自己左手的虎拳,忍不住大喝一声,道:“藏剑山庄,不过如此,哈哈......今儿你就栽在这庙门前吧!”

他右手鹰爪一探,如风如电,抓向石婉柔颈项的扶突穴。

石婉柔蓦地轻笑一声,道:“谁栽在这里,可不一定呢!”闪身避过,左手一扬,一条极细的银锁链突然自袖间飞出。二人此时相距不过三尺距离,黑衣刀疤脸男子攻势正盛,岂能料到石婉柔手中会突然飞出银锁链,百忙之中,急跃倒退,但由于距离太近,加之他适才攻得太急,得势之时,肩头已露出破绽,只听得‘噗’的一声,左肩肩头被银锁链击中,鲜血拼出,剧痛彻骨。变故陡然,但黑衣刀疤脸男子还是跃开丈余,没想到石婉柔双手又是一抖,左手银锁链如银蛇般缠向他的脚踝,右手一扬,也飞出一根银锁链,当胸击来。

黑衣刀疤脸男子顾不得左肩剧痛,就地一滚,狼狈闪开,脸上惊惧道:“你怎的会使双银蛇骨链?花蝴蝶是你什么人?”

石婉柔冷笑道:“花蝴蝶?她算什么东西?她就是跪着给我藏剑山庄提鞋都不配!”

李玄见石婉柔双手一抖,使出了双银蛇骨链,暗惊:“这不是客来喜酒店门前花蝴蝶使过的独门兵刃么?”再看石婉柔出手招式,进退步伐,竟与花蝴蝶一般无二,暗思道:“难道这二人是同一人......怪不得她出现后,我总觉得她似曾相识!对啊,她的眼神......她的眼神岂不与早在店前和司马南相斗的花蝴蝶的冷漠神情一模一样?可她为何不以花蝴蝶的身份出现,而是要借石婉柔之名现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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