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盛小年的大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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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的城郊一般总会有个小酒馆之类的所在,一来供远来的行人在进城之前休整一番;二来这种闲杂之地也是了解当地风土人情的最好去处,当阳城也不例外。去城二十里地的官道边杵着两间土屋,门口的空地上搭着一张竹蓬,杂放着三五张木桌,便是一家买卖了。竹蓬上挑着一张破旧招牌,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书“浑不入”三个大字,却不知是甚么讲究。

大雪初晴的时日,难得小店还有生意,一张破桌子的旁边,居然围坐了四五个客人。奇怪的是,小店上了客人,那掌柜的却不见踪影,只一个拖着半截鼻涕的半大小子,看模样是个店小二,拎着一个已经烧得漆黑的铜皮大壶,取几个粗瓷大碗,冲了满满几碗热茶,便转身回了土屋,再未露面。

“这些时日一直暴雪不断,这不雪才刚刚歇住,这几日一直等在这里,路上别说行人,连个鬼影都见不到。今天要是再不发发利是,大当家那里交代不了不说,大家这个年都没法过了。冯二哥,你说那肥羊到底能不能来?”

听说话的口气,这伙客人居然是驻马山上的一窝土匪。看穿着打扮,几乎都身着破布棉袄,刚刚说话的年轻人甚至连棉袄都没穿上,只在身上胡乱裹了几件单衣,使本来瘦小的上身显得有些臃肿,看上去颇为滑稽。一双长满脓疮的手冻的通红,正捧着那热茶碗取暖。

寒冬腊月临近年关,山上的大寨早就搂足了过冬的粮食,正在寨子里里搂着女人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这一小伙山贼如此寒酸,这种天气还出来碰运气,一看就知道是山里混得差劲的,而且是最差劲的那一种。

穿单衣的年轻人眼巴巴的看着被称为冯二哥的匪首,眼中充满着殷切。

几人之中唯一穿着皮袄的中年人坐在当中,那皮袄的毛倒有大半已经脱落,头顶还围着块白羊肚的毛巾,怎么看也不像是呼啸山林的大王,说是那放羊的老羊倌倒是有人能信。

冯二哥一双白多黑少的鱼泡眼斜了斜,一张嘴,带着明显的中原口音,“你这憨娃,跟你说过多少回,莫叫冯二哥,要叫二当家的。那冒军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推一千年、后算五百载,是天上的神仙转世,他说的话,能有错?”

仿佛是应着冯二哥的话,那原本寂静无人的官道尽头,出现了一顶青衣小轿,轿中人的身子似乎有些沉,那抬轿的两名轿夫甚为吃力,每一次抬轿都会在雪路上留下深深的脚洞,同时发出“咕吱咕吱的”响动。

这声响在冯二哥一众人的耳中无疑天籁,一齐将视线朝那小轿来的方向转过去,心中不由暗呼到点子来了,冒军师果然是神机妙算,连那点子是坐轿子来的都算到了。有这样的人物在,虽然目前山寨的情势看上去有些尴尬,却未必没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于是众人对冒军师又多了些敬服,对寨子的忠心也多了几分。

青衣小轿颤颤悠悠,说话的功夫便到了酒馆的门口。那靠前的轿夫看见路边挑出的酒帘,向后打了个手势,小轿便缓缓停下。

一众山贼只是眼睁睁的盯着眼前的这只肥羊,生怕它从自己的口中溜走,却没注意到,一个穿着黑衣的少年又出现在官道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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