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暗间与死间(1 / 2)
诸事议定之后,众人作鸟兽散,出大厅门的时候,拓跋慎想起回馆后没见到过刘文远,随口问了一下,才知道刘文远今天一早就出了门,中午也没回过。拓跋慎没再说什么,他又不是刘文远的家长,只不过是受托照顾他一下,只要他不在建康闯祸让自己为难就行。
虽然刘文远与他一路同行数月,可是却一直无法融入他们这个大集体。可能是因为他自己本性孤僻,也可能是李彪,郑道昭等人无意于一个不在朝堂任职的人打交道,所以刘文远一向都是形单影只,单独行动,平日除了每天应卯似的露个面,说几句话之外,更极少有与拓跋慎等人共聚一堂的时候。因为存在感太低,就连上次分赐侍女的事,郑道昭都把他给忘了,后来还是拓跋慎给补上的。
回到后宅时,却见陈夫人和几个婢女正在井边打着辘轳汲水洗衣服,小陈庆之正在窗边。
说起,拓跋慎比这年头的同龄人读过的多的多。很多同龄一般都是读论语春秋等少数儒书,而且都是由家长辅助精读,一本书里面的各种名家注解比书的内容都多几倍十几倍,加上小孩子的阅读能力所限,一年到头也读不了几本。
当然,这说的一般的小孩子,天才少年除外,拓跋慎这个假天才仗着阅历现在还是能跻身天才的行列的。
陈夫人等人听到脚步声,见是拓跋慎,都放下手上的事,起身见礼。
拓跋慎点点头,看着窗边的陈庆之,说道:“夫人,令郎学业可好?这读的什么书呢?”
“在读论语,好在有殿下手注笔书,省了妾不少精力。”陈夫人看了看正在窗前专心阅读的爱子,说道。
拓跋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夫人过誉了,我一向观其大略,不求甚解,于章句之说不甚了了,这论语只是手抄本,一些心得随手所写,没什么精益之处。正好明日我打算去建康市中看看,听说市中有典籍出卖,若是寻到了好书,正可买下来送予令郎。”
陈庆之母子来馆中的时候,只是带了一些衣服之类的,书自然是没有的,所以拓跋慎将自己的几本书借给了陈夫人,让陈庆之先用着。那些书都是拓跋慎的手抄本,其中的注解都是他自己所作,内容上既有他自己的,也有历代名家的。
不过因为两汉以来的儒家经书因为古今文的问题分成两派而搞的乌烟瘴气,这些人为了学派的利益胡乱解读经典,甚至被誉为集古今文一家的郑康成的书都大量存在牵强附会的情况。诸如此类之下,拓跋慎就自己注了一本自己的论语。既然是他自己的书,其中不免有些不合于这个时代思想的东西,也不好长时间放在别人手里,毕竟陈庆之是这个时代的人,如果把他启蒙成了异类,恐怕会误了他。
“妾,多谢殿下”陈夫人迟疑了一下,上前曲身拜道
“左右都是顺手的事。倒是有件事要烦劳夫人一下。”
陈夫人面上稍有疑惑,旋即说道:“殿下有事吩咐便是,何有烦劳一说。”
在陈夫人看来,拓跋慎对她真的太客气了,平日待她言行间甚至可以说是礼敬了。这些时日她不时都在疑惑这个事情,可是又找不到原因,她自谓自己母子孤身到此,一无所有,并没有值得他人觊觎的地方,突然之间受到这种礼遇,不由的有些惴惴不安。现在听到拓跋慎说有事请她帮手,不禁疑惑起来。
“我明后几日没什么公务,所以想去建康内外一游。只是我等身为北客,不熟悉建康的人文忌讳,是以想请夫人做个导游。”
陈夫人释然,说道:“听凭殿下吩咐。”
“好,夫人明日可为令郎买些布,绢做些衣裳,都在公账上出,以酬夫人辛苦。”
来了建康七天,一直忙里忙外的,现在总算能稍稍喘口气了。崔慧景的事现在还没什么消息,而且看萧赜今日没有接刘峻的招,看起来还没有翻脸的打算,自己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还不如明天去放松放松。
这可是历史上的六朝金粉之地,西元四世纪末的南京城呢!既然有机会来一次,不仔细看看这里的人文景色,见识一下地理风俗,简直是天大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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