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九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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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姝眉梢扬起,问他:“我说的你都信?”

“信!”百里极笃定言道。

“此生得一知己,足矣。”玉姝端起酒盏,朗声道:“十一郎,我敬你!”

“我,亦是。”话音落下,盏中马朗酒悉数落入百里极口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玉姝思忖再三,问百里极,“十一郎,我听说明月与田内侍交情甚笃,是吗?”

“嗯。他二人关系确实不错。你也知道,独孤明月多与达官贵人相交,宫里没有门路也行不通。”百里极以为谢九还在为高括一事烦恼,继续说道:“你放心,我定然竭力查明一切,给你,给高先生一个交代。”

“十一郎,我并非催促,就是好奇独孤明月如何与田内侍结识。“

“这个嘛……”百里极从未刻意探究此事,只能依靠推断,“想来就是关系套关系,层层叠叠,不知怎的就搭上了吧。”

玉姝垂眸不语,貌似有些失望。

百里极望着他浓密长睫唿扇唿扇,遮住那双灵动双眸,不由得心尖一紧,“谢九,你若想知,我帮你打探就是。”

玉姝低低“唔”了声,“十一郎,你近日去刑部大牢提审杜乾平了吗?”说着,仰起头,与百里极对视。

百里极从他眼中未见丝毫不悦,心下稍安,“去了。杜乾平认下那些阴刻蒋姓族徽的钢刀是蒋楷准备举事所用。但他坚称此事乃是蒋楷一人谋划,他随从。与其他人毫无牵连。”

现而今,蒋楷被刺身亡,杜乾平认或不认都难逃一死。可他没把脏水泼在柳维风身上,令玉姝颇感惊讶。难道说,柳维风那等人,也能换来耿耿忠心?

“杜乾平被打的很惨吧?”玉姝语调平静的问道。杜乾平没有说出大家想要的答案,自然是要受些皮肉之苦的。

百里极一时语结。他不愿与谢九说那些个牢狱之中的阴损手段。谢九是那样的纤尘不染,好似一块纯净无暇的水玉,哪里听得这些腌臜事。

“谢九,我不想说些有的没的污了你的耳朵,你还是别打听了。”百里极执起酒盏浅浅抿一口,“大食来的马朗酒可是稀罕物呢。寻常酒肆根本见不到。”

百里极话里话外都是在问马朗酒出处。玉姝也不瞒他,“哦,京兆尹裴仁魁送来两坛。”

“裴府尹?”百里极诧异。想不到京兆尹竟然会给谢九送礼。

“他……”百里极话到嘴边又再咽下。然而他怕谢九吃亏,索性直言:“谢九,你可别着了裴府尹的道儿,他那种人天性凉薄,就连自己的老师关在大牢都能不闻不问。你千万不可与他过于深交。”

“裴仁魁的老师?”

“是啊,就是力阻皇帝陛下纳柳氏为后宫的沈公。彼时,沈公被皇帝陛下关入大牢,裴仁魁连面都不敢露。这种人不念恩义,说不好哪天反面无情,被他咬上一口,可就有的瞧了。”

沈公即是沈画秋的父亲。玉姝眸中掠过一丝怅惘。

一个柳媞,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就连沈娘子的父亲都被她牵累致死。

真是天大的祸害!

玉姝仔细回想她与裴仁魁相见时的情境。直觉裴仁魁并非冷酷无情。或许只是怯懦,恐惧,害怕丢了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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