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老而不死(1 / 2)
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兵家百战百胜,长立不败之地的上上之谋。何时攻其不备也是上上之谋了?两军对垒攻其不备可说是良策。假如趁人国力艰难前去征讨,即便侥幸收服,怕也是天弗与,民亦弗与。想来何先生不曾熟读兵书,不知何为上上之谋罢!”江凌杰夹枪带棒一通抢白,说的何迢迢面红耳赤。
正如江凌杰所言,他对兵法懂得的确不多,也没有专门研习。素有西陈鬼辨之称的何迢迢,岂能受江凌杰羞辱,他欲开声反驳。就听江凌杰又道:“何先生于法家权谋倒是运用的极为纯属,想来孔孟圣贤,儒家义理,何先生知之甚少吧。”
只要稍加打听,就能知道何迢迢认同韩非、李斯的法家道理。不只是他,西陈国主沈昂,尊崇的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方法方式。所以,沈昂不认同拙翁的仁治天下。他要的就是子民的彻底臣服与盲从,是争霸,是万众俯首的快意。
江凌杰拈须轻笑,满脸满眼挑衅的神色。
当真欺人太甚!若在平时,何迢迢断不会生生咽下这口气。然则,他现在是西陈使臣。且表面上看,西陈有求于东谷,他决不能意气用事。待到东谷归于西陈所有,他定要江凌杰跪地认错。
一念及此,何迢迢青黑的面色稍微回暖,道:“江丞相说笑了。人人启蒙皆是读的圣贤孔孟,在下不才,却也晓得孔曰成仁,孟曰取义。”
“你既通晓仁义,就该慈爱,亦不会乘人之危。”江凌杰笑意更甚,言辞比之方才更加咄咄逼人。
何迢迢暗暗冷笑。江凌杰这话并非对他一人所言,而是连带着华香璩一块儿骂了。
果然,华香璩听了这话颦了颦眉,接道:“何谓乘人之危?想当年沧水一役,南齐不也是趁我东谷危局,举兵来犯?万幸我东谷儿郎骁勇,得以保国安民。”
华香璩这话说的好听。实际上,沧水一役两败俱伤,南齐和东谷都没捞到好处。
遥想当年,东谷中宗皇帝宠信佞臣雍起,恣意享乐。雍起狼子野心,早有取而代之的打算。被他戕害的朝臣不知几多,就连皇子也未能幸免。死的死,残的残。风雨飘摇之际,南齐犯境。雍起借机把持军权,大臣们竭力向中宗皇帝晋言杀掉雍起,以绝后患,未果。
于是,老丞相江思白与都尉唐述发动宫变,逼得中宗皇帝退位。明宗皇帝继位。他继位时,已经四旬开外。
华香璩旧事重提,无非是想提醒众人南齐也曾趁火打劫,向东谷发难。东谷以牙还牙,未尝不可。
可是,华香璩此言却换来明宗皇帝淡漠的神情。他将目光投向江凌杰,江凌杰会意,道:“为报当日仇怨而倾举国之力,实在得不偿失。”
坐在江凌杰对面的谢绥附和道:“右相言之有理。”
华香璩唇角微坠,看向座上的鱼灼灼。想让她在明宗皇帝面前多多美言。奈何鱼灼灼恍若未见,悠哉悠哉的拈起一颗葡萄送入口中。
华香璩派心腹鱼灼灼递话,让她说服明宗皇帝攻打南齐。鱼灼灼一口应承。现而今再看明宗皇帝态度,似乎鱼灼灼根本没有竭力劝说。
究竟她打的什么主意?
华香璩在心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身为说客,何迢迢的权责就是说服明宗皇帝。有那十二座城池做饵,华香璩定会扑心扑命促成此事。可明宗皇帝的态度着实令何迢迢摸不准脉门。
据细作打探得来的消息,除了右相江凌杰,兵部尚书谢绥之外,明宗皇帝对太子华香璩也十分信赖。江凌杰和谢绥不爱财色,想要拉拢都无从落手。所以,何迢迢才会搭上华香璩,与他订立盟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