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 吴娘子造访(1 / 2)
明宗皇帝双臂环住江雪,叹道:“能在深宫里听到发自肺腑的真话,何其珍贵?我怎能不喜?至于灼灼那里,且让她静静吧。”
平心而论,江雪不仅善解人意,还活泼伶俐,令得明宗皇帝爱不忍释。正因江雪这般可人,反衬的鱼灼灼无理取闹。
由此,明宗皇帝愈发不爱去芳华宫。
江雪并没再劝,话锋一转,道:“陛下,不如召季乐师奏上一曲可好?”
闻言,明宗皇帝兴致颇浓的点点头,道:“也好。中秋那日,他弹的那首曲子极妙。”说着,爱怜的抚摸着江雪的面颊,“你的舞姿更妙。”
“以后奴只为陛下起舞。”江雪羞赧的垂下头,小女儿情态展露无遗。
明宗皇帝和江雪你侬我侬,太子府里充满了冷凝肃杀之气。
虽说屋里依然摆放冰盆,可一入秋,华香璩就像冬眠的毒蛇,彻彻底底苏醒过来。他将长发松松绾在头顶,身着寝衣歪在床上,睇着丁内侍,含笑说道,“目下,江雪深得父亲宠爱,你这差事办的着实不赖。”
丁内侍脸上堆起谦逊的神情,“一切都是殿下的神机妙算,奴婢不过是依照殿下吩咐去做。”
华香璩十分受用的哈哈一笑,“你这张巧嘴能把死人说活了。”
丁内侍不好意思的嘿嘿乐了。
华香璩眉梢一挑,问道:“诶?这些日子何迢迢怎么没动静了?”
“奴婢听说他跑肚拉稀好些日子了,人都瘦的脱像了。躺在驿馆里,床都下不了了。”
“是么?他是不是水土不服?”
“奴婢也不晓得。”
华香璩忖量片刻,继续说道:“先不管他。现而今最要紧的就是让江雪获得父亲信任。再在宫里多多安插我们的人,万一父亲有所动作,我就先发制人。”
丁内侍明白华香璩口中的“先发制人”即是准备妥当之后,害死明宗皇帝,华香璩登基为帝。
“是。奴婢正在紧锣密鼓的安排人手。”
华香璩面色骤然严肃,“此事须得小心谨慎,哪怕多费些时候,也不能让人察觉。否则,就会招致杀身之祸。”
不用华香璩提醒,丁内侍也知道他们正在做的是大逆不道的事体。一旦被人发现,何止是杀身之祸,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奴婢谨遵殿下吩咐。”
即便华香璩行事隐秘,还是没能逃得过秦王的耳目。
“王爷,华香璩先是不动声色的把江雪送到明宗跟前,又在龙武卫里多方部署,甚至还把我们的人挤走了两个,您看,要不要……”即便再鲁钝,都能看出华香璩定是有所图谋,才会这般行事。
宋成将宫中变化说与秦王知晓,好叫他拿个主意。
秦王低低唔了声,合上眼帘,缄口不言。
按说是要等玉姝两年后回返东谷再举事的,可天弥女将玉姝命数做了更改,霎时间,秦王不知该如何应对。
自从得知天弥女更改了玉姝的命数,秦王夜夜难以安寝,既得装作若无其事,又不能向任何人诉说心中苦闷。到在今日,秦王已是心力交瘁。
但是华香璩的连番动作,令得秦王见到了丝丝曙光。
良久,秦王张开眼,缓声道:“照此看来,华香璩想让明宗尽早驾崩。”
“正是。”
“鹬蚌相持渔翁得利,且看他二人究竟谁能胜出。至于我们的人,他总不能全部换掉,能留多少就留多少。倘使华香璩登基,必定醉心声色。到那时,我们就可攻其不备。”
宋成想了想,沉声问道:“那要是华香璩被明宗除去又当如何?”
秦王沉吟片刻,道:“我看未必,华香璩步步为营,明宗到在而今还尚未察觉,也未警醒,照此看来,华香璩胜算大些。”
宋成想了想,认同秦王的看法。
“王爷所言甚是。”
秦王吸了口大气,重新振作精神,“我们只管作壁上观,看他父子俩能闹到何种程度。”
宋成点头应是。他从华香璩转而想到了秦王那个不争气的世子。
“王爷,近来独孤明月与世子时常出入酒店,席间必有音声人相伴。长此以往,坊间怕是会有许多流言传出。”
闻言,秦王嫌恶的颦了颦眉,“那独孤明月摆明了受天弥女唆使,延儿偏就看不透?!”语气中满满的恨铁不成钢。他对唐延已是失望透顶。
“王爷,要不要将那独孤明月……”宋成有此提议是想让秦王多多提点唐延,但这段期间,貌似秦王另有烦心的事体,无瑕顾及唐延。
“独孤明月是天弥女的外甥。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天弥女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即便没有独孤明月,也还会有别人。根本在延儿识人不清,而非其他。”
秦王所言算是点到了本质。可毕竟唐延是世子,宋成不便多言。
“延儿德行有亏,确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到本分。可是……”千言万语尽数化在秦王深深的叹息之中。
宋成忙出言安抚,“王爷无需自责。兴许世子只是一时贪玩,再过些时候性子沉稳了,自然就懂事了。”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唐延就是那种里外不分的糊涂人,把嘴皮子磨破了也没用。
秦王自嘲一笑,“但愿吧。”
只要说起唐延,必定惹得秦王烦恼。宋成稍加忖度,欢声道:“馆陶牧将学馆办的风生水起,东谷不少匠人得了信儿都争先恐后的去贵霜投奔。这回不用征召,都是自发的。属下听闻,在贵霜提及谢玉书三个字,人人都知是中原的大才子。”
秦王眉头舒展,“岂止是才子,玉姝是我的智囊。她令牧之从贵霜网罗的宝马良驹就快运回东谷。若这些马匹真如传说中的那般脚程快,耐力足,就再让牧之多运些回来。用不了多久就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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