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 冷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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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相爷嗯了声,道:“邱府尹所言甚是。”

邱世琅来此的目的一是敲打杨相爷,二是借此机会让杨相爷管束杨绮莺,也给玉姝出口恶气。

他看杨相爷这般反应就知,杨绮莺和杨如织的日子绝不会好过。邱世琅顿觉通体舒泰。

果真如邱世琅所愿,他前脚出了杨府大门,杨相爷后脚就把杨绮莺唤到书房。

杨相爷终日忙于公事,向来不理内宅庶务。杨绮莺本就畏惧杨相爷。这儿会儿到在他面前,更像是耗子见了猫,怕的不行。

杨相爷窝了一肚子的火儿,自是没什么好脸色,冷冷淡淡发问:“你近来都做些什么啊?”

这本该是杨夫人问的问题,换杨相爷来问,杨绮莺觉得有些怪。她不自觉的缩了缩肩头,细声细气的回道:“孙女闲时做女工打发时光,偶尔与美娘姐姐出府饮宴。”略加思量,又补充道:“孙女每次外出都得祖母应允。”

闻言,杨相爷重重的闷哼一声。

惊得杨绮莺身子一抖,目光惶惶偷偷瞄了杨相爷一眼,便赶紧垂下头去。

书房里烛火昏暗,将杨绮莺姣好的面容衬托的愈发柔美。

杨相爷停顿片刻,又是一声闷哼,斥道:“那池小娘子没来找你?”

“找、找了。”杨绮莺搞不懂杨相爷为何有此一问,声儿颤颤的回道。

“她和谢玉姝的事儿,你都知道了?”

杨绮莺战战兢兢的小声答道:“知、知道。”说着,抬眼偷偷看了看杨相爷,但见他紧抿双唇,面露不豫。杨绮莺思量思量,又道:“那谢玉姝不止苛待池家兄妹,还掐着幺妹的身契不放……”

杨相爷不等她说完,一掌拍在桌上,喝道:“糊涂!”

杨绮莺吓的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美娘找人代写状书,让那池小娘子去告官。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何身份?那池家兄妹小门小户,与你们相交即是高攀,你可倒好,居然听任旁人摆布。当真不知所谓!”

杨绮莺自小没受过杨相爷的打骂,心里委屈,也不敢为自己辩解,嘤嘤直哭。

她这一哭,杨相爷更加心烦。

“你以为递上状书,就能让谢玉姝下了大狱?她不单止毫发无伤,我还落个治家不严的罪名!”杨相爷颌下胡须抖三抖,沉声道:“我这张老脸真是叫你们给丢尽了!”

杨绮莺抹了把泪,哽咽哀求,“祖父息怒,孙女知错了。”

杨相爷的心顿时软了,收起满脸厉色,语气也略有缓和,“以后不许你与池小娘子往来。你先回去吧。”

杨绮莺已经哭成了泪人,由婢女扶着出了书房。

杨相爷训斥完了,杨夫人免不了又得一通敲打。杨绮莺暗自盘算着如何能将所有错处推给杨如织。

月上柳梢,大通坊的小院里传出幺妹低低的哭声和池昊怒其不争的叹息。

“我早就与你说过,不要招惹谢娘子,你可倒好,竟然背着我把谢娘子告到衙门。你可真够胆大的!”

下晌,莲童将誊抄的状书给池昊送来,同时也将玉姝的口信带到。池昊乍一听出了这事,心惊不已。待莲童走后,池昊细看状书,气的不行。他这两日在外忙于酬酢,早出晚归,没想到幺妹竟然悄默声的闯下大祸。

幺妹仰起脸,不服气的说道:“哥哥,她又不是吃人的猛兽,你怕她作甚?更何况有美娘姐姐和莺儿姐姐帮衬,总不能叫我吃亏就是了。”她一边说,一边哗哗的直掉眼泪。幺妹倒不是因为害怕而哭,她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明明她和池昊是亲兄妹,可池昊话里话外都向着谢玉姝这个外人,幺妹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池昊将状书重重拍在桌上,竖起眉眼,厉声道:“帮衬?过了今晚,人家能不能再见你还是两说!”

幺妹不信,“哥哥,莺儿姐姐与我甚是投契,她怎会不见我?再则,状书还是美娘姐姐找人写的。那谢玉姝狂妄自大,到在京都得罪的人不少,我这一告,说不定就有人跟着落井下石,到时候,她想不认栽都不行!”

幺妹满脸泪痕,双拳紧攥,得意洋洋的说道。

池昊抖搂开状书,问她:“即使如此,这状书的副本怎能到在我手上?”

幺妹一时语结,很快便明白过来,愤愤说道:“好个邱府尹,想不到他跟谢玉姝一个鼻孔出气。哥哥,等你有了实职,好好治他!”

“胡闹!”池昊气的嘴唇发青,手指着幺妹,“我还没有实权,你就想着怎样欺压他人。若我真谋到个一官半职,你还不得恃强凌弱?”

“难道说只许她谢玉姝勾结京官欺辱我们,就不许我们对抗?既然京兆尹不是为民做主的清官,那我就直接告到杨相爷那儿去。杨相爷总有办法惩治他们。”

夜深人静,幺妹怕被邻人听见,特意压低声音。

池昊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幺妹脸上。

“你糊涂杨相爷可不糊涂!以后咱们兄妹俩想见杨相爷的面儿就比登天还难了。你还妄想杨相爷给你做主?我的前程也都毁在你手里了!”

池昊虽未踏入官场,但他这段时日大致摸清了朝堂上的情况。也知道杨相爷目下的处境极为尴尬。他想要自保都不容易,更遑论其他。

幺妹捂着脸,哭喊道:“哥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和莺儿姐姐,美娘姐姐交好,不都是为了你?你就等着吧,用不了多久,陛下就能重用你了。”

“真是对牛弹琴!”池昊胸口好似压了一块大石,又疼又闷,“早知今日,我就该把你留在凉州城,任你自生自灭!哪怕是让继母再卖一次,也好过你在京都搅闹的人人都不得安生!”

闻言,幺妹心凉了半截。她听出池昊并非全是气话,多多少少动了这个念头。

“哥哥,父母丢下我去了,而今连你也不要我了吗?”幺妹搬出死去的父母,池昊一怔。

他兄妹二人受了费氏许多折磨,眼瞅着就快过上好日子了,却又横生枝节。池昊气闷不已,“你先睡吧,明儿个再说。”

幺妹以为他不再追究,便住了哭声,洗把脸,回屋睡下。

卫瑫的信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靖善坊。

莲童乐颠颠的去到内宅。

玉姝刚沐浴完,头发还湿着。茯苓和金钏用软巾为她轻轻擦拭。

满荔抱着阿豹坐直鼓凳上,小声跟它说些有的没的,“我们阿豹的小爪跟豹子的爪子一样样的,锋利又厚实。”

玉姝噗嗤一声乐了,“它都让你们给捧上天了。”

正在给玉姝熏帐中香的银钏插嘴,“咱们东谷的镇宅神兽,可不就得捧着嘛!”

阿豹喵一声,顺便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众人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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