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鸿业之初(1 / 2)
“你想去贝尼文托?”女边伯的音调一下子高了起来。
“我是个佣兵。”安格斯请求道,“我必须用剑谋生。”
“可笑的虚荣而已。”玛蒂尔达忍住嗤笑的冲动,她知道这会令这个男孩感到尊严受到冒犯,男性一旦产生自尊受伤的感觉,他们就会试图用最愚蠢的方式“证明”自己。
“也许是这样,但是我十七岁了,为了我的……无论如何,我不能继续当一个保镖。”
“那你就去吧……”玛蒂尔达恼怒起来,她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女人,从不习惯讨好,更何况是被人提醒起自身年龄的时候。
他是在嘲笑么——我已经四十岁了,很可能比他的母亲还老。
女边伯想起自己的可笑举止,为了不让情人看出年龄的痕迹,每天早晨提前起床补妆:男人不是唯一被“自尊”主宰的动物。
“我离开是为了和您的敌人战斗,我会活着回来,在您需要的时候。”
玛蒂尔达从他的话中听出不祥的意蕴,她想起了北方的大敌,帝国军旗正在逼近,现在是困难的时刻。
疯狂的做暧却带来最黑暗的梦境,城墙和塔楼被乌鸦的海洋淹没,血红的长矛刺入处子的子宮,还有那个皇位上的怪物正对自己的尸体干着可怕的事情——自古以来最亵渎的仪式。
汗水涔涔地醒转过来,只听见山下传来的渡鸦凄厉叫声,玛蒂尔达不禁生出极大的恐惧来。
他要走了?
她意识到怀中这具魁梧的身体其实只有一颗男孩的心,只是一个男孩是不足以保护自己的,但是她为何在渴望这种注定绝望的保护?
年轻的心一旦远离,很快便会疏远、忘记,世界对他们来说是一座接一座剧场,而岁月无多的老人只会看见一座又一座墓穴。
第二天,安格斯终于上路后,女边伯站在石砌的方堡顶上,脸庞独自被纵横的泪水打湿。
达戈贝特跨坐着一匹精神抖擞的驮马,在那群修士中间,安格斯从他手上接过那面十字军旗后就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有吉利克代替他向一百名佣兵发号施令的声音和战马的嘶喘在空气中回荡。
一支军队并不只是武士的集合,辎重队伍往往比本队长得多,安格斯更知道,女边伯给自己配置了最好的随从队伍,那个灰眼的铁匠据说曾经是博洛尼亚的大师。
她的上一个情人就死在南方,为了那个诺曼人。但我不是那个浑身香气的长胡子女人,我是高地之王安格斯·麦克乌伊斯丁。
他忽然很想向人倾诉,但是吉利克正在精神紧张地玩他的带兵游戏,而梅芙依然把自己罩在猩红斗篷下面,她已经半个月没和自己说话了。
“你在想什么?”
安格斯抬起头,达戈贝特终于脱离了那片黑袍子的队伍,出现在自己面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