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爱我所爱!(1 / 2)
敛回思念夜千泽的心神,寒初蓝淡淡地对汪海说道:“厨子和伙计都让他们干完这个月就给他们结算工钱,现在距离月底也还有数天,刚好够我安排厨子的事。”
汪海恭敬地应着:“是。”
寒初蓝站起来,汪海看她要走,连忙问着:“少夫人不多坐一会儿?”
“不了,我先回府去。”她要立即找代青商量调两个还处于待命阶段的暗卫来醉红尘,既可以挽救醉红尘,也能保护醉红尘,毕竟暗卫们都有一身武功。
汪海恭敬地送着寒初蓝走出厢房,送着寒初蓝下楼,脸上的恭敬神色才敛起来,换上了客气的神情,不让店小二起疑心,不过两名店小二也不在楼下,没生意做,都跑到厨房里用午膳了。
送走了寒初蓝,汪海站在门前,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此刻正是酒楼生意最旺盛的时刻,可自家酒楼那般的冷清,汪海都忍不住汗颜。
再望望头顶上的那片天,汪海在心里低低地说道:希望少夫人能挽救醉红尘。
代青高调地进城,又高调地离开,还留在帝都管着店铺的暗卫们,还没有机会去见见前首领,心里遗憾着,看到寒初蓝身上佩戴着凤凰令了,汪海才明白代青回京的真正用意,也是现在才知道凤凰令原来在代青手里。
出了醉红尘,上了马车后,寒初蓝就把凤凰令自腰间摘下来。
星月知道她要把凤凰令藏起来,哪怕寒初蓝现在很信任她,她也别开了视线,不看寒初蓝藏凤凰令。凤凰令背后代表的是一个庞大的商业王国,知道这块令牌代表什么的肯定不止上官紫的暗卫们,她必须要小心藏好凤凰令,免得被别人抢了。
只有去巡视上官紫的店铺时,她才会系在腰间,好让那些掌柜们看到凤凰令,听她的安排及调动。
寒初蓝脱下鞋子,再脱下袜子,把凤凰令塞进袜底里,她再穿上鞋子,把凤凰令藏于脚底,比藏在她身上任何地方都要安全。就是脚下踩着一块牌子,感觉有点不习惯而已。好在牌子做得不算大,也不算厚,她还能忍受。
像这样的令牌,一般人都会系在腰间,或者塞在怀里,谁能想到她藏在脚底?她也不是在蔑视凤凰令,而是非常时期要用非常的藏牌手法。
……
农历已经进入了二月,春耕也开始了。
百姓们都忙着插秧,忙得不可开交。每个人虽然累,但也怀揣着希望。对于老百姓来说,一家人的肚子就靠着田地的收成来填饱了。现在插秧,便是插着他们的希望,希望在七八月的时候能有一个大丰收。
正午了,怀云刚从田里起来,满身都是泥土,头发丝都有点散乱。
“云儿,吃饭了。”
怀真和阿牛在前方的坑渠前清洗着自己脚上的泥土,招呼着怀云。
因为现在大家都很忙,请起工人来就变得困难,哪怕有杨庭轩出面,还是没有请到足够的工人,那么多的水田需要耕种,夜家的人,除了寒爷爷和寒奶奶守着家之外,全都出动帮忙,就连年纪小小的狗仔都帮着下田插秧。
“哥,我先洗脚。”
怀云累得往坑渠边上的草地上一坐,双腿就往坑渠上放去,顺手抓了一把草,把双腿上的泥土地刷洗干净。
“踏——踏——”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乡间最宽敞的那道大田埂上,奔来了一匹棕色的马,杨庭轩坐在马背上,匆匆而来。
远远地看到了马背上的杨庭轩,怀云立即站了起来,脚下往前走,脸上就先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怀真和阿牛只是看了一眼,就走到一旁去,那里摆放着一张怀云自己搭建的竹桌子,竹桌子上放着几个食盒,食盒里装着怀云在清晨出门前带着的午饭,因为他们现在并不是在清水县,而是在杨县的某条村子里,所以不会回家里吃饭,他们请来的工人,此刻也坐在远处的几棵大树底下,一边休息,一边吃着同样由怀云给他们准备的午饭。
请他们做事,除了给工钱之外,还要包一天两顿饭。
站在田埂头上,怀云微笑着等杨庭轩策马到她的跟前,看着他喝住马,潇洒地下马,她才上前两步,笑着轻拍一下马儿,问道:“杨公子,你怎么来了?用过饭了吗?饿不饿,我出门的时候带了些干粮,你要是不嫌弃,可以一起吃。”
杨庭轩摇头,“不用了,我都用过了。”他环视着大片大片浸着水的水田,只有一小部份插上了秧苗,大部份还是空荡荡的,他有点忧虑地说道:“这样的进度,咱们的田什么时候能插完呀。”
怀云也望着那大片空荡荡的水田,秀气的眉同样紧皱着,“现在大家都忙着自己的田,真不好请人呀。”他们的田一共是六百亩呀,在请不到足够的工人情况下,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目前也只能是种了多少便是多少了。”买田地容易,耕种难呀。
当初挖坑渠引水灌溉,因为春耕还没有开始,乡亲们都闲着,一请便来做,进展就特别的快,难赶上春耕。可如今大家都忙了,最差的人家都有好几亩的水田,有些生活较好的都拥有十几亩的水田呢。等他们忙完了,春耕也要结束了。
清水县这一带的水稻一年是种两季的,如果他们的稻田在春耕结束后都无法插完,随着季节的走过,后插秧苗的田就只能种一季度了。
怀云已经把打理菜地的那些工人都调来帮忙了,可是六百亩的水田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把菜地的工人都调来帮忙,还是远远不够。
杨庭轩望她一眼,不经意看到她挽高裤脚的小腿,小腿上还满是泥土,还有一团黑色的东西爬在她的小腿上,他问着:“怀云,你右边小腿上那是什么东西?黑色的,又有点泛青色,还会动的呢。”
怀云一垂眸,看向自己的右小腿,顿时尖叫起来,在原地上又跳又叫的,把杨庭轩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就把她捉扶住,紧张地问着:“怀云,那是什么东西?”
“杨公子,快,快帮我把蚂蟥挑开,这是蚂蟥,吸食人血的,我最怕这东西了,快呀!”怀云害怕地紧捉住杨庭轩的大手,紧张地请求着,秀气的脸都害怕得皱成一团了。
听说这个小东西会吸食人血,杨庭轩出手如电,两指一夹住那条蚂蟥,一运内力,就把那条蚂蟥捏死了,还碎尸万段,弄得他手上全是血。
怀云的小腿上也在流血。
杨庭轩顾不得自己的手上也是血,一把将怀云抱起就往马背上置坐着,这样怀云的小腿就垂落下来,他再掀开自己的外袍,从内袍里撕下一块布,又从怀里掏出一瓶金创药,可以止血的,嘴里说道:“幸好我身上带着金创药。”他把药末倒出来,往怀云被蚂蟥咬伤的地方敷去,再用撕下来的布条把怀云的小腿包起来。
怀云还没有意识到杨庭轩对她的关心,她还在马背上说道:“杨公子,没事了,只要把它挑开,就没事了。只要按住伤口,不让血再流就行了。也不知道那东西什么时候咬上我的,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东西就是这样,吸血的时候,人都感觉不到。估计是我在坑渠洗腿的时候被咬上的吧,在田里的时候,我很细心地盯着呢,都没有蚂蟥的。”
“流那么多血,当然要先止血,再包扎一下。”
杨庭轩并没有停止包扎的动作。
怀云刚才又跳又叫的样子,也把怀真等人吓了一大跳,他把食盒往竹桌子上一放,人就急急地往这边跑来,跑过来看到杨庭轩在给怀云包扎,他急急地问着:“怎么了?云儿,你受伤了?”
“有蚂蟥,咬在我的小腿上,我最怕那东西了。”怀云一想到刚才的情景还心有余悸的。
她不怕蛇,却怕小小的蚂蟥,见到蚂蟥,她全身的毛发都会竖起来。
“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你又跳又叫的,不过是小小的蚂蟥,也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弄清楚原因后,怀真嘀咕一句,瞧见杨庭轩的动作,又看向妹妹,他没有再说什么,扭身就走,妹妹喜欢杨庭轩,他早就知晓了,杨庭轩也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只不过心里装着的还是他的姐姐寒初蓝,妹妹一厢情愿,也不知道有没有结果。
怀真并不打算干涉妹妹的婚事,如果妹妹有那个福气,能成功地打动杨庭轩的心,他会祝福妹妹。要是一直不如愿,他只能叹妹妹没那个福气,能与心上人双宿双飞。
“怀真哥,怀云姐怎么了?”
阿牛迎面而来,他刚才跑得不及怀真快,看到怀真仅是看了一眼,就折回来了,他关切地问着,视线越过了怀真,看向了坐在马背上的怀云,人还想越过怀真,走向杨庭轩和怀云,被怀真一把扯住,拉着往回走,怀真低沉地说道:“你怀云姐胆小如鼠,不过是被蚂蟥咬了一口,就怕得在那里又跳又叫的,差点把我都吓死了。现在伤口在流点血,杨公子给她包扎呢。”
听说怀云仅是被蚂蟥咬了一口,阿牛放下心来,笑着:“我也怕蚂蟥呢,我大姐也怕。”
怀真撇一眼阿牛,有点不相信地问着:“姐姐也怕蚂蟥?”
“以前姐姐是怕的,现在不知道,她现在都不用再种田了。怀真哥哥,你说我大姐还会不会回来?帝都很远呀,我们想她,都不能去看她。”阿牛怀念起寒初蓝,人小鬼大地感慨起来。
怀真想了想,说道:“或许会有一天回来,或许不会再回来。”现在时势开始动荡,主子已经带兵去打仗了,以后还会如何改变,谁都不知道。姐姐与主子情深似海,主子不回来,姐姐也不会回来的。
“怀云姐因祸得福。”
望着马背上的怀云,阿牛忽然又人小鬼大地说了一句。
怀真扭头望一眼自己的妹妹,伸手就拍一下阿牛的脑袋,骂着:“吃你的饭,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
阿牛俏皮地吐吐舌头,赶紧吃自己的饭。
杨庭轩替怀云止了血,包扎好伤口后,伸手就想把怀云抱下马背,怀云却自己往下跳,杨庭轩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剑眉轻蹙一下便舒展开来,恢复正常。
“其实止住了血就没事了,我一会儿就把布条拆了,这样包着下田干活更不好。”怀云看看被杨庭轩包扎好的小腿,又看看杨庭轩,笑问着:“杨公子,你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杨庭轩又望向了水田,淡淡地答着:“没什么急事,就是来看看进展。”瞟到大家都在吃饭,他问怀云:“你还没有吃吧,先去吃饭吧。”
怀云点头。
走回到竹桌子前,杨庭轩跟着她一起,怀真见状,在竹桌子底下轻轻地揣了一脚阿牛,阿牛正在啃着一块炸红薯饼,怀云很聪明,寒初蓝做过什么好吃的,她都学会了,而且做出来的味道和寒初蓝的如出一辙。忽然被怀真揣了一脚,阿牛本能地望向了怀真,一边继续吃着他的炸红薯饼,一边问着:“怀真哥,你揣我干嘛?”
怀真皮笑肉不笑地问着:“你想不想长高?”
阿牛点头。
“想长高就站着来吃。”
“为什么?”
“站着吃,长得快。”
“骗人!”阿牛嘀咕一句,瞧见杨庭轩走过来,他才识趣地站起来,走到弟弟狗仔的身边,兄弟俩蹲在田埂上吃着。
怀真也站起来,说道:“云儿,杨公子,我吃饱了,我继续插田去,你们先坐坐。”说着他朝妹妹使个眼色,怪妹妹不会追求杨庭轩。怀云属于那种爽朗个性的女子,就算她喜欢杨庭轩,也是喜欢得光明磊落,不会掩饰,但也不会像别人那般在杨庭轩面前就扭扭捏捏的,她依旧保持着平时与杨庭轩的相处方式。
刚才杨庭轩把她抱上马背,她甚至没有意识到杨庭轩在关心她呢。
再者,她也很清楚杨庭轩的心里还是爱着寒初蓝,她不敢和寒初蓝比,她也不放弃。她爱她的,杨庭轩爱杨庭轩的。杨庭轩为了寒初蓝,可以默默地付出,她为了杨庭轩,同样可以默默地付出。
“哥,你才吃饱,先休息一会儿再下田吧。”怀云提醒着兄长。“姐姐说过,刚吃饱时,什么都不要去做,最好就是休息几分钟,或者散散步。”
怀真指着远处的水田说道:“那里远着呢,我走过去,就等于散步了。”
说着,他人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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