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是你吧?(1 / 2)
她知道……但是……如果可以的话……
好吧,没有但是。徐飒到底跟随傅如深住进了一间房。
傅庄主的表情是很正经的,但这并不耽误徐飒紧张。洗完热水澡,吃完晚膳,一直没能和她对话的顾元坤盯了她一眼才回自己的屋子。徐飒后脚踏进她和傅如深的屋子……屁股刚坐在床边,傅大庄主回来了。
“辛苦你了,今夜好好休息。”
傅如深关上门,抬手就要解开自己的领口。
只是动作一顿,他又把目光落在了徐飒身上:“我忽然想起,你还从未替我更衣过。”
徐飒恨不得傅如深瞧不见她,就在那悄悄的坐着呢,忽然被他叫到,她抬起的脸上几乎写了对他的回答:还要给你更衣?
傅如深抿唇:“只能做十日夫妻了,不打算替我更衣试试吗?”
有什么好试的啊?徐飒不明白,又不是他替她……也不用他替她!
心底纠结了下,徐飒硬着头皮上去,抬起右手抓在傅如深的领口上。
“这领扣单手不……”
傅如深的话还没说完,徐飒就把他领口的扣子解开了。
傅庄主低笑出声:“你倒是厉害。”
皮笑肉不笑的冲他咧了咧嘴,解腰带扣的时候,徐飒才用上两只手。之后又是右手替他把衣裳从肩头褪下来,转身挂去屏风上头……回头发现傅如深正定定的看着她,徐飒无辜的眨了眨眼。
“您有什么不满意吗?”她写在他手心。
手掌微拢,轻轻攥了一下她瘦长的手指,他沉声:“没什么不满意。”
徐飒心头一跳,飞快的缩回手,改去妆台前头傻坐。
老天爷真是偏心啊,怎么可以把世上所有的美好全都塞到了一个人的身体里?长得好看,身材矫健,声音蓦然低沉下去,听得她骨头都酥了一下……她差点就被美色迷惑了!
“你怎么了?”傅如深的呼吸在她耳边轻轻吹动。
徐飒蓦地跳起来,摇了摇头,一时间连手脚该往哪放都不知道。
傅如深又笑了:“你紧张什么,我们同住,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噢。”徐飒胡乱的点点头,脱下披风就爬到了床上。
“你不脱外裳?”傅如深挑眉。
今天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啊?笑的次数多便罢了,说的话也让人不安。徐飒紧靠在床里侧,又不敢拿左肩朝下,只能缩着身子面对傅如深,眼神很坚决:不脱,反正上次在船上也没脱。
傅如深没为难她,只是穿着中衣躺在她身侧,问她:“你没什么话想对我说么?”
乍一听这话有点耳熟,再细想徐飒心里“咯噔”一声。
砸吧了两下嘴,她借着窗缝透进来的皎皎月色在他手上写:“您是指哪方面?”
“你还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傅如深音调隐隐提高。
“啊!”惊乍一声,徐飒摇头,赶紧写,“没有,我说,我有话要对你说!”
最后一个字写完,指尖颤了颤,徐飒重叹,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字据。
“这是什么?”傅如深敛眉接过,对着月光扫了一眼……脸色黑了。
“哈哈哈。”干笑几声,徐飒抬起爪子想把字据拿回来。
可惜她的手没有傅庄主的长,伸了那么一下,没够到。
“万两雪花银?”低沉的声音又出现在她耳畔。
这次不止骨头酥,徐飒浑身都要麻了,只能用笑声掩饰尴尬,然后使气氛变得愈发尴尬:“哈哈…嗯…哈哈哈哈。”
所以这人是怎么发现她有问题的?她也没拿看元宝的眼神看他啊!
半晌的寂静之后,傅如深把字据还给了她:“衣衣拿不出这些银子,回去之后我兑给你。”
“诶?”听见他这么说,徐飒倒是惊了一下。
她还想说,不行就算了呢,毕竟命要紧,或者她敲诈的少一点也可以。
结果傅庄主这么财大气粗的吗?
“睡吧。明天会很折腾。”财大气粗的傅庄主道。
“噢。”徐飒应下,平躺在床,手脚规矩的没有一丝逾矩。
原本她是想多撑一会儿的,等着傅如深睡着了再睡。可赶了两天一夜的路、又骑马又狂奔的是她,闭上眼没多久,徐飒就睡了过去。
傅如深转头看了她一眼,改将右臂枕在头下,双眼静静的望向月色。
“徐飒。”
轻飘飘的呼唤散落在皎洁的月色里,身边的人呼吸匀称,没有回应。
眸光动了动,傅如深转头,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月色把她明艳的面容镀得柔和了许多,略带英气的眉弯下来,使她看着愈发恬静。
和先前噩梦时紧皱着眉头流泪不同,这次她应该是做了个什么好梦,嘴角都微微翘着,让人内心升腾出一股欲望,想要尝尝味道……
“徐飒。”他抽出手,向左侧过身子,与她面对面的再次轻轻唤了一声。
心跳开始一下下的变快便沉,傅如深抿了抿唇,终于目光一凛,抬起右手,伸到她的左肩旁。
“傅如深,危险!”
那日他被突袭,若非临街茶楼有人向他高喊一声,或许他连第一支射箭都来不及躲开,就会被射成箭靶。
情况紧急,他躲避着箭雨,来不及去看太多,只注意到喊他的人似乎是二楼那个戴着猪脸面具的人,还有后面,他看见,戴着猪脸面具的人似乎攀上茶楼顶端,又摔了下去。
后来他在收拾残局的时候,发现茶楼顶端躺着一个弩箭手的尸体。
并着一个剩下九支弩箭的十箭连弩,和那个中了弩箭跌倒在地的姑娘。
原本他就觉得,提醒他的声音有几分熟悉。加之结果蹊跷,他就一直留了个心思,也曾想过当日主楼的血迹和徐飒有关……但他当时实在矛盾,想不通徐飒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穿着一身古怪的衣裳,带着更古怪的面具,还有,叫出了他的名字。
直至今日,林子里远远传来女子的声音,虽然模糊的很,但他隐约听得出来,她是在叫谁往哪跑……这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在他脑海里,就从来都没忘记过。
“是你吧?”
几乎是肯定的语气,傅如深将手落在她的衣领,动作轻柔的拨开上面的料子,拇指落在她的肌肤上,越过肚兜带子,缓缓向里摩挲……
“唔……”
身边的人忽然动了动,傅如深条件反射的收回了手,一双眼睛直直的瞪着她,心脏几乎跳出喉咙。
“啊昂。”
也不知道是嘟哝了什么,香软的身体往前挤着,徐飒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左手顺势抬起,落在了他的腰间。
稍微低下头,就能闻见她发丝间淡淡的香气。
胸膛的震感一次较一次强烈,傅如深屏住呼吸,想把身子往后蹭。可客栈的床实在不宽,他浑身僵硬的反手往后摸了摸,发现再后退可能就要掉下去。
不是第一次与面前的人亲昵接触,甚至不是第二次,可这一次,他竟然比前面都要紧张。
被复杂的情绪不断冲击着神经,傅如深终于低叹一声,拉开徐飒的手臂放在她身侧,而后飞速起身,落地穿衣,开门走了出去。
“主子,怎么了?”恒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出去看看夜色。”傅庄主答。
之后,门外便安静了。
床上的徐飒这才敢睁开眼,惊疑不定的裹紧身子往床铺里缩了缩,同时无声的轻吁一口气。
如果不是今天逃命时扯到了伤口,现在一碰附近都疼,她刚才险些被傅如深发现了……他的指头离她的伤口就差那么一寸!
“太可怕了,你不知道,当时真是太吓人了!”
第二天拉着顾元坤出去,徐飒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空无一人的树林,隐约有虫鸣鸟叫从头顶划过。徐飒坐在大石头上,手里的枯枝已经被她折成了二十多段。
“你都想不到,这一晚上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啊我现在困死了,你说傅如深怎么就那么警惕啊,啊啊啊!”
烦躁的丢掉枯枝,徐飒捧着头嚎叫了几声,又郁闷至极的看向顾元坤:“你就不知道安慰我两句?”
“我能安慰什么?”顾元坤靠着树斜她一眼,“你自找的。”
“你!”火气瞬间涌了上来,徐飒叉着腰走过去,伸手就拧他的脸,“什么叫自找的,你会不会说话?想气死为师吗?气死我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把我气死,你就能继承我的美貌和智慧吗?”
“等一下。”顾元坤忽地拧眉打断她。
徐飒瞪眼:“干嘛?”
顿了顿,她又后知后觉的收敛了表情,看看四周,小声问,“附近有人?”
顾元坤摇头,抿唇道:“有点反胃,你停下,我缓缓。”
徐飒:“……”
“你……”气的发笑的摇了摇头,徐飒点点他的脚尖,“你就站在这,别动,你等我,等我拔棵树来锤死你,我现在就找树去……”
顾元坤挑眉:“满地都是,你自己选。”
“啊啊啊!”徐飒崩溃大叫,抱起一棵树就真要搬,顾元坤却叹着气过去掰开了她的胳膊,“别闹了,会扯到伤口。”
“我生气!”徐飒委屈的扁嘴,“本来心情就不好,你还气我,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气人的徒弟啊?我把你丢林子里算了,让你再也走不出去,饿死在里头!”
低哼一声,顾元坤转头眯起眼往远处看:“心情不好,不妨去那边看看,听说是座清心寺。”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林子深处还真有一座佛塔在树冠之间冒了个尖尖。天刚亮没多久,距离安排出发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徐飒想了想,点头道:“那就去看看吧。”
突地,一只小兔子从他们面前跳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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