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同母异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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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见着韩野这般急切的模样,徐飒心底一沉。

傅如深也拧了拧眉,反手关上书房的门:“究竟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

三人一齐坐去桌前,韩野赶紧把事情说了出来:“昨日一早,淮世子便抵达了陇邺,我以为他搬进这边的淮安王府,怎么也要先歇歇,没想到晌午过后,他就带着人来龙行山庄了!”

边说边拍大腿,韩野道:“二哥前日出去,就没回来过。我又以为淮世子来,只是要打个招呼,便去接待了他,哪想到他谈论了两句有的没的,却突然问起山庄几次被东楚旧部针对的事情!”

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傅如深沉声:“这赵睿……”

看了看他的脸色,韩野道:“淮世子问起,龙行山庄是为楚地的最大势力,为何频频被东楚旧部欺凌而未反抗?我便答了事情可能有疑点。可淮世子问疑点是什么,这个我却没法答啊……”

“然后,然后大姐一直是在暗处旁听的,听我答不上来,大姐就出来替我讲了几句,大抵是龙行山庄以生意为主,不方便得罪人。在事情彻查清楚之前,我们不好轻举妄动。”

越说声音越小,韩野又要哭了似的。傅如深看他一眼,黑着脸问:“还有什么比这严重的?”

韩野垂下了头。

“淮世子听后倒是没再多问,”他小声道,“可他接着却与大姐说了好些不着调的话,又是吹捧赞扬,又是询问大姐为何至今未嫁,甚至把大姐未婚夫去世的事情,归咎给了东楚侯谋反,与大姐说了一通东楚侯的不是。”

“……”

“啪嚓”一声脆响,茶杯竟出现了裂纹。

徐飒韩野看的俱是一惊,只见傅庄主杀气腾腾的站了起来,抿唇停顿半晌,转身道:“大姐身体不好,最受不得谈起这件事……我去大姐那看看。”

“我陪你一起。”徐飒赶紧追上他,“我与大姐经历相仿,说不定能帮上忙。”

对上她担忧的眼神,杀气陡然就消去了些。傅如深点头,朝她伸出一只手。

见着两人携手出了书房,韩野揉了揉额头,坐回桌前展开一封信件,上面的字迹烟霏露结,他看着已经十分的熟悉。

“三庄主惠鉴:”

“多谢三庄主提醒,如意已有打算。赵睿来势汹汹,定与当年之事有所关联。二十年前的种种旧事,如意已在查。若有闲暇,三庄主不妨查一查赵睿此人身世。淮安王府乃旧部禁区,一直调查不得,若三庄主出手,许会有一二收获。”

“另,感激三庄主给出建议,糕点试做如下,如意静候品尝结果。”

也只有在看这信时,韩野才直起了身板。眉头微微蹙着,表情十分的认真,看着有了几分将要弱冠男子的模样。

顿了顿,将手落在旁边的糕点盒子上,韩野咬了咬牙。

“我若不努力,拖了后腿,她……她和旧部的那些人该怎么办……”

听丫鬟说,赵睿走后,傅雪融大哭了一场,接着就病倒了。大夫已经来开过药,说是老毛病,必须要安心静养一阵子,不能再动怒。

但傅如深还是担心,他站在傅雪融的床边道:“大姐,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千万不要有事。”

傅雪融躺在床上虚弱的笑着打趣:“你说这话,是没把飒飒当家人?”

“不不,这件事情上,我与阿深想法一致。”徐飒坐在床边,捂着傅雪融冰冷的手道:“对我而言,大姐你同样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也不许你有事。”

傅雪融笑了笑,目光温柔的看着他们两个。

“大姐当然不会有事。大姐还在等着你俩多造几个亲人出来,让大姐也带两个丫头小子的,到时候咱们一家和和乐乐,多好?”

徐飒一愣,脸上发热的娇嗔:“大姐,这还一个都没着落呢,你也太为难我了!”

傅雪融微笑:“难道不是在为难阿深?”

“不为难。”傅如深淡淡的道,“该做的,我会尽力。”

徐飒:“……”

他们姓傅的,真是喜欢给姓徐的挖坑啊!

陪着傅雪融说了一会儿话,两人便让她安心休息,一齐离开了素雪居。路上徐飒道:“这几日,我就多来陪大姐说说话好了。心里难受往往是越空闲的时候越难受,不能憋着,多说说话来发泄一下,大概会好些。”

“那就交给你了。”傅如深说完,转身看了看彩云轩的方向,嘴唇微抿。

徐飒与他一齐看过去。

“表妹最近真的很少出来走动了呢。”她道。

傅如深叹气,转回来拉着她往听风楼走:“我与她虽是远亲,舅舅待我却一直不错。我答应了舅舅好好照顾她,可惜……”

顿了顿,他道:“我待她好,却也不能破了自己的原则。只能盼着她早点想明白。莫要再让大家都难做。”

徐飒莞尔,摩挲着他的掌心道:“我是多好的运气呀,凭白就捡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

“凭白?”傅如深看她,想说点什么,可喉咙有些发紧,到底把那些话吞了下去,只摸了摸她的头。

“捡了我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你偷着乐吧。”

徐飒收起笑容瞪他:“夸你两句你还嘚瑟上了。”

傅如深低笑:“夫人给的权力,不用白不用。”

石子甬路上,一男一女成双结伴的慢慢往前走,忽有清冷的风吹过,男子便将披风解下,系在了女子肩上。

时间悄悄的溜过。

短短几日,天气已悄然转暖。淮世子赵睿也已开始了大刀阔斧的追查东楚旧部下落。街头巷尾都贴满了告示,凡是有可疑人物,只要上报淮安王府,查出属实的一律有赏。

“如今那淮安王府的大门口,都被百姓给堵满了,淮世子也不嫌闹腾!”

听风楼书房里,韩野气呼呼的拍着桌子抱怨。说完听见敲门声,他道:“大哥大嫂回来了?”

江寻奕闻言从书卷中抬起了眼,向大门看去。

可来的却是一个下人:“三庄主,淮世子的身世请过目。”

“噢,查到了?”韩野赶紧收走卷轴,“辛苦了,去领赏吧!”

等他再回身,江寻奕已然重新垂下眼帘,长睫遮住了茶色瞳眸里黯然的情绪。

“二哥,”韩野一边拆卷轴,一边问他,“你幼时见过淮世子吗?”

“没见过。”江寻奕淡淡的道,“那时东楚与长辽并不容易交涉,陆路多山贼,水路多水贼,车马通行不易,官船也鲜少会冒险出行。”

“噢……”

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韩野又问:“那为何,当年你爹要归顺长辽,放着一国之君不做,只去做个封地侯爷?”

翻了一页书,江寻奕道:“那是我出生之前的事情。”

韩野遗憾的“哦”了一声。

却见江寻奕抬起头,眯着眼回忆了一下,才道:“但我隐约记得,可能是与北蛮有关。”

“……北蛮?”

韩野若有所思的抓了抓头。

百年以来,这天下的格局便没怎么变动过。

长辽、东楚、北蛮、南荒漠;一个大国,一个小国、一个异邦,一个由无数民族组成的集合体……时至今日,也只有昔年的小国东楚成了长辽的一部分。

北蛮仍旧横行在楚地以北的地方,衔接着长辽的两座城。

南荒漠也在南面过的相对合乐。

“二哥,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发觉,北蛮好像已经许久没有过动作了吧?”

韩野道:“我看过以前的记载,你爹年轻时,还带兵征讨过北蛮呢……诶?”

突然疑惑,韩野眨了眨眼:“东楚侯就是在征讨北蛮回来之后,归顺了长辽的啊,后来北蛮也没再来东楚闹过事了,这……”

江寻奕听着他的疑惑,默了默。

与此同时,隔壁的卧寝里,傅如深正蹙眉问徐飒:“方才的那些内容,你确定么?”

“自然是确定的。”徐飒道,“就是因为出事的时候我尚且年幼,记不得太多事情,后面在长辽奔走的时候,哪怕打听到的是一些听起来没用的消息,我也都深深的记着来着。”

“当年,我爹就是大张旗鼓的在寻灵玉。不止那位老掌柜,包括长辽其余几家大型的珠宝玉石铺子,我去打听灵玉的时候,他们也都记得我爹派人来寻过灵玉的下落。”

傅如深沉吟片刻,带着徐飒和消息一起回了书房。

“大哥,与大嫂说了什么悄悄话呀?”

推门时听见韩野揶揄的问起,傅如深冲着他皮笑肉不笑的道:“在讨论着怎么表扬你最近的安分守己,考虑要不要直接把你阉了,让你以后专心做事,不要再被红尘世俗蒙蔽双眼。”

韩野:“……”

掩唇咳了两声,韩野作出肃穆的模样:“那个,咱们,还是说正事?说正事!”

江寻奕合上书卷轻笑:“大哥先说吧,大嫂从如意楼那里得了什么消息?”

“对啊对啊,赶紧说,如意姐姐都没告诉我的消息是什么?”韩野跟着催促。

徐飒有些心虚的坐在了小几旁边,悄悄的看傅如深。

傅如深则从容许多,淡定的坐在她旁边,将她与他说的那些线索都一一讲了出来。

之后,沉寂片刻。

韩野道:“东楚既然已经归顺长辽十余年,百姓也都安居乐业……只要当年东楚侯是自己想归顺长辽的,就实在没有再谋反判出的道理啊……何况还是那么明目张胆的搜寻灵玉做玉玺呢?”

“你说呢?二哥?”说完之后,韩野将话题抛给江寻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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