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怀胎两月(1 / 2)
女子看了他半晌,抿唇笑了:“怎么会不满意呢?”
“只是……”柔软的手指划过他的胸膛,女子贴上去叹:“可惜呀,如此威武的大庄主,竟然不能人道,真可惜。”
傅如深毫不动容,只道:“傅某这些年后院空无一人不是没有道理。姑娘见谅吧。”
女子暗暗撇了撇嘴,着实遗憾的拢了衣衫道:“总之,傅大庄主做到这个份上,我觉得还不错,可以去向世子复命了。”
顿了顿,她的眼里忽地起了兴致:“昨夜都未同床共枕,今夜,大庄主不如用手帮一帮我?”
所谓被赵睿调教出来的花魁?还真是浪荡啊。
令人恶心。
傅如深轻嗤着问:“姑娘何必羞辱傅某?”
柳眉一皱,女子恼道:“你以为谁都能碰我么?不识趣!”
说罢便甩了裙摆,径直往外面的客房走去。
傅如深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晌,眼里汹涌着凛冽的风雪,拳头握的咯咯作响。
卧寝的门被关上,恒远来到他身边问:“主子,今日您也要吃药么?”
“吃。”傅如深只回他一个字。
恒远叹气,掏出瓷瓶倒了一个药丸在手上,眼看着傅如深直接将药丸吞下去,他的心里简直五味杂陈。
主子何苦呢?为了躲避,连这种让自己蒙羞的药都毫不犹豫的吃。
“啊,主子,心玉那丫头,今日还是哭闹个没完,怎么办?”恒远忽然想起这件事,问道。
傅如深看他一眼,道:“你偶尔陪他去说说话,告诉他徐飒没事,只是,可能暂时见不到了。”
“是。”恒远行礼告退。
偌大的卧寝静下来了。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傅如深走回窗前站了一会儿,又转到床铺坐下。习武之人可以夜视,他看见空荡荡的床铺,看见屋内的摆设,好像每一处都有过徐飒的身影,她曾好奇又欣喜的看过每一个角落,曾在这间屋子里主动抱住他,就像一只小兽,终于对他放下了警惕。
“飒飒……”
抬起自己的手掌看了看,他捂住自己的半张脸,深深的吸气,深深的叹,身体里藏着一只嘶吼的野兽,让他恨不得放下一切去咆哮,可他只能压抑着,不断想起徐飒看他的最后一眼。
那是失望吗?还是绝望,抑或……诀别?
“赵睿,我要杀了你。”
轻声自语,顾元坤的嘴角漫起一抹冷笑,笑的他肩膀颤动。
“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飒飒。
对不起。
没能早一点说出,我爱你。
……
顾元坤已经生出了闯进龙行山庄的心思。
但就在他琢磨着最后等一刻钟的时候,徐飒回来了。
目光薄凉的不带一丝感情,眼睛却红的厉害。顾元坤扫她两眼,轻轻一叹,问:“回去吗?”
“回客栈吧。”徐飒淡淡的道,“这会儿官驿应该还没关门。”
“嗯。”
顾元坤答应后,徐飒便去前头带路。两人一前一后,一言不发,到了官驿,租来马车,顾元坤与徐飒一齐坐在了马车里,全程看着徐飒静静的靠在角落,垂眸将视线瞥向一处,半天都不会动。
等回到小渔村的客栈,两人洗漱过后,顾元坤帮她把床上和竹榻的被褥对调,道:“你睡床吧。”
他这年轻力壮,伤口要好得快很多。
徐飒没推辞,接着熄灭了烛灯。两人各自躺下,沉寂了许久,终于徐飒转头望向顾元坤的方向。
“逆徒,你都不好奇我经历了什么吗?”
顾元坤道:“不好奇。”
徐飒:“……”
又沉寂了一会儿,徐飒道:“我被傅如深休了。休书我没拿,但是意思到了,不拿也一样的。”
顾元坤不回答,她就继续淡淡的道:“我先前说过的。只要休书一到手,傅如深是谁啊?我不认识。”
“没想到过去这么久,这句话才成真。”
声音里带着些鼻音,徐飒怅然的叹了叹,转眼去看客栈的窗。
“哪怕他射了我一箭啊,事后冷静下来,我也想过,他定是有什么无奈之举吧?赵睿威胁他,他保全龙行山庄,这没什么错。”
小腹忽地有些坠疼,徐飒皱了皱眉,想用手来捂一捂。可手凉的厉害,她就只能裹紧被子,蜷起身子,苍白的笑。
“可是……”
说起来尾音有些发颤,徐飒摇了摇头:“可他不愿意与我一起解决问题了,他说他爱过我,可他不愿意犯险,他宁可选择丢下我,不再去想解决的办法,他宁可妥协。”
“他说下次见面,他不会再放过我。”
“……我该怎么办呀?”
短促的笑了一声,徐飒抬手用力的抓住了枕头,咬唇笑道:“他,不要我了呀。”
是真的累了。她就默默的躺着流泪。窸窸窣窣的有人起床,顾元坤走到她的床边坐下,伸出一只手,把她抓着枕头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道:“你哭吧。”
“哭不动了。”徐飒淡淡的回他,“我就想静静的让眼泪自己掉一会儿。”
“那就让它掉。”这样说完,顾元坤也没松开手。就坐在她身边,似有似无的看着她:“它掉它的,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伤口才能恢复。”
徐飒抬眼看了看他,终于将头在枕头上挪了个舒适的姿势,闭上眼睛。
“那你怎么办?”她低喃着问。
顾元坤默了默,道:“我不嫌你麻烦。”
徐飒渐渐的睡着,顾元坤却一直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天边泛起白色,他将她暖乎乎的手塞进被窝,自己出门洗了把脸,而后在一楼借笔墨写了一封信。
“把这个交给最近的恒通钱庄。”说完之后,他将一锭碎银子放在了柜台上。
他与徐飒走时,身上都带了一些银钱。但要去烟城,还是差了点。
等到徐飒醒来,寻不到顾元坤人,焦急的下楼时,入眼便是一个胖墩墩的男人在向顾元坤行礼的画面。
行完礼,那胖男人就走了。徐飒疑惑半晌,发现顾元坤转身也看见了她,但是模样却一点惊慌都没有。
“元坤,”徐飒狐疑的问,“那人是谁啊?”
顾元坤摇头,十分坦然的道:“没见过。不认识。”
徐飒:“……”
那他对你那么客气!
看得出她一脸的不信服,顾元坤却并没多说。只将手里的银票递给她:“你拿着,路上花销,我们继续去烟城。”
“啊?”
徐飒看着手中的银票一愣,脑内轰然:“元坤,你打劫去了?刚才那个人被你威胁了?”
这话听得,客栈里的人都纷纷把复杂的目光投向了他们。顾元坤轻啧一声:“能闭嘴吗?”
徐飒讪讪的闭了嘴。垂头看着手里银票的数额,还是忍不住追在他身后问:“我们要继续去烟城吗?去烟城做什么?”
顾元坤正在上楼,闻言回身看她一眼:“你有别的地方去?”
徐飒一顿,小声道:“我想去北蛮。”
顾元坤:“……”
接着他果断的道:“那也先去烟城。否则龙行山庄拿不到东西,无法向朝廷交代,你也会一直挂念这事。”
徐飒愣了愣。
“元坤,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恶心。”
“……不是,”她追着顾元坤到客房里,揣好银票问,“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不去烟城,龙行山庄就拿不到马?你那么信得过我?”
“信得过。”顾元坤冷冷的道,“神骓营少营主脾气古怪,除了你出面,旁人是拿不到马的。”
徐飒的嘴角抽了抽:“……哈?少营主?”
“神骓营现下的最高管事,就是少营主。”顾元坤向她解释。
“而且他们也不知道,神骓营的人,在烟城的哪里。他们找不到人的。”一边说着,顾元坤一边给她收拾行李,“我们今日就走吧。趁早赶到烟城提货,之后你想去北蛮,我陪你去。”
徐飒已经是满头的雾水了。
但见顾元坤雷厉风行办事果断,一点也没有往日里随波逐流的模样,直让她没办法反驳,半晌她也只能道:“那好吧,听你的安排。”
她现在,只要有点闲暇,就会心烦意乱。连带着肩膀上的伤,比起那时候都要痛上许多。
不如就跟着顾元坤走,说不定到了长辽,到了烟城,她还能心里舒坦些。
“陇邺的码头可能不好走,那就还是去汉州。汉州码头运货比较多,安全也好混过去。”
在马车上时,顾元坤给徐飒分析。
徐飒听得抽了抽嘴角:“汉州哪里好混了?没个身份,很难乘船出去的。”
那可是打着商字旗号的码头,虽然不如陇邺繁华,却比陇邺更加受到重视。
然而顾元坤听了她说的,并没有改变计划。只说了句:“可以过去。”,便告诉了车夫目的地。
徐飒啼笑皆非,又不好反驳他什么。窝在马车一角时,想到的又是傅如深。
若是傅如深,什么事被怎么安排,他都会告诉她的。
她就那么傻兮兮的想过,如果能这样一辈子,她该有多幸福?
心里又开始闷得不舒服,恰逢马车颠簸了一下,脑内传来一阵眩晕,同时泛起恶心,徐飒捂着嘴连着干呕了两声。
“你怎么了?”顾元坤拧眉问过,打起车帘就想让车夫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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