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1 / 2)
白琴皱了皱眉,“他都说了些什么?”
“少主!”司徒百里伏了伏身子,抱拳回道,“只是一个劲的说他没有认错人……另外,他绝口不提任何与青羽有关的事!别的……什么也问不到。”
白琴听了司徒百里的话,眉目之中的疑惑越来越浓,“带我去看看!”
白琴还没有踏进门口,那人便突然走了出来,一直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还什么反应也没有,便已经被人一脚踹到一边!
同一时刻,司徒百里立刻在离珏冲来时候,用身子档住了白琴,唯恐这个本就虚弱的人被突然袭击。
“月!”
白琴没有回话,淡淡地扫了司徒百里一眼,冷笑了一声,“这……就就是你找的人?你觉得他们可以看守犯人?”
司徒百里垂下了头,淡淡地看了被一脚踹到地上,直到现在也还没有爬起来的侍卫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单膝跪了下来,“少主,属下之错!”
白琴弯腰,伸出修长的手,轻轻地拽住了司徒百里的领口……
犯人?不觉苦涩了几分,于他而言,我……已经不再是与他相依相偎的影了么?
犯人……
多么可笑?又……多么伤人?
被那样冷的目光盯着,司徒百里心里一阵悲凉,张了张口,只发出了一丝类似于呻吟的哼声。
“百里,你太让我的失望了!”白琴慢慢地松开了司徒百里的衣袖。紧紧了银白色的银袍大衣。
失望?多么严重的词,司徒百里混身一震,咬着下唇,一直没有将头给抬起来。
冷冽的眼睛微微一闭,白琴轻咳了一声,“既然知错,应该受怎样的惩罚……百里,你自己知道。”
“是!”司徒百里不卑不亢地点头,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如果认真去看。可以发现,司徒百里的下盘,其实并不稳。
“你是谁?”
“月!”似乎这样认真的看他还是第一次,我朝着他走去,慢慢地抬起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脸……
冰凉的。却和那么久以前,一模一样,连眉心里的痣也都一般无二!
难言的激动在胸腔里不停地颤抖起来,他问我……我是谁?
“月,我是凌影啊……月,你不记得了么?”可是……你又怎么可以不记得?
那些过往的岁月。那些说好了永远不能忘怀的记忆……
哪怕换了一个时空,可是……那些。通通抹不掉,月还是月,一样的灵魂,一样的脸,难道……不是吗?
白琴手中握了短短的一支毒针,随时都可以刺下去……
可是,这人……是青羽的皇帝!
如果可以利用。远比杀了他的价值更大。
看着这人的眼睛,白琴有些莫名地发寒——
因为。他真的没有办法从中看到任何的一点撒谎的痕迹,多年的质子身涯,为了保护好自己,白琴自认为练就了一双能够一眼看透人心的眼睛,同时,也学会了伪装自己,绝不让人看出自己的深浅……
有一瞬间的错愕……
白琴冷着脸,立刻将头给偏到了一旁,躲开了继续朝着自己伸来的那只手,眉心之中,略有不屑与厌倦。
司徒百里早就全身戒备地盯着那个不速之客。
以他刚才踹开侍卫的招式来看,那人的实力绝对不弱,可是……为什么会在南朝城的街角让自己那样轻而易举地抓到?
他的目的?接近少主有什么企图?他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离珏,或者只是一个替身,就像他们曾经在落泽中安排的少主?
司徒百里脑子转了好大一圈,就怕那只手突然扼住白琴的脖子,将那个身体本就羸弱的少年给……
眼见着白琴躲开了那只手,司徒百里这才放下了心,唤了一声,“少主!”
往后退了好几步,白琴站到了司徒百里的后面,轻眯起了眼睛,负手冷声道,“你说……你叫凌影!”
“是!”我重重地点头,我的月,“影月相依,有你的一天,我便只能是影,也只愿……是你的影。”
听着这样的言论,白琴真心的觉得可笑,心中的不屑却并没有表现在到脸上,凭什么说出这种话来,又凭什么要人相信这种话是事实?
只是……这么多年的伪装,人说什么,他自然得信什么了。
思及此,白琴朝着那人,轻轻地笑了……
一瞬间花开,一瞬间水暖!
他只是微笑,和在落泽时一样,带着一种无言的面具。
有一双眼睛和所有在落泽中,企图对他不轨的人一样——
那样的眼神,白琴觉得恶心!
可是,他却能很好地将这一切都隐藏了下去。
轻着嗓音,像是面对着爱人一样的呢喃,他柔声,“影……你,救过我,我记得!”
心头一颤,眼眶中竟然开始发涩!
是啊,就是这样的,如果……他不是月,他又怎么可能不是月呢?
和以前一样,这般地朝我笑,这般地对我说话?这个世上除了月,谁还能如此?
微微有一瞬间的发楞,下一刻,白琴拉回了思绪,不管眼前这人是真是假,是戏是实,总之……只要呆在他的身边,总会有知道他目的的一日。
见对方没给他回应,白琴对着司徒百里吩咐了一声,“给他找个住处。”
说话便转头想要离开……
“月!”我连连追去,紧紧地抓着他银白色的衣袖。
“放手!”白琴一向不喜欢与人有这般肢体上的接触,在感觉到人触碰的时候。下意识地甩手……
然而,回过头,看见的却是一双受伤的眼睛。
尽管如此,他还是甩了甩衣袖,可惜那人握的太紧……
朝着司徒百里投了个眼神,没一会,白琴的衣袖已被长剑齐齐,“少主!”
“别走!”一点一点地收紧了指头,看着手上的残布。我没有去追,垂头哀然地看着地板,“月,留下来!”
白琴脚下顿了顿,却并没有转身,只是自嘲一笑。道,“好啊……只要,你能杀了仲秋。”
“好!”我淡淡地答了一声,可惜……他已经走远,或许,他跟本就没有听见。
他是月。可是……他又那么陌生。
才离开夜琴,周围的一切。都那么冰凉……
我多们希望,我所爱的人能在我身边,让我轻轻地抱着,靠着,哪怕,只是让看一看他的身影。
从来……
我都不会拒绝你,你若想让我杀了仲秋。我便如此做了。
待离开了屋子,白琴立刻换了一身衣裳。司徒百里在门外等着,隔着门板,白琴问道,“木落呢?她那里的情况怎样?”
“少主。”司徒百里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人的出现,并没有带给白琴过分的冲击,当初听了木落的话,司徒百里担心了好一阵子,可是事实上,少主和那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牵连,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司徒百里轻声地笑了起来,“木落和仲秋还在僵持,就连落泽兵力的五分之一,如今的仲秋也是没有的,可是,仅管如此……木落还是无法撼仲秋一分一毫,事实上……如果再继续僵持下去,木落可能,可能……”踟蹰了一会,司徒百里继续道,“木落会败落!”
白琴站起身来,推开了窗……
“莫辰逸!”没一会,窗柩之上留下了四道指甲的痕迹,白琴的表情虽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几乎是咬着牙齿,他才能将那个名字给叫了出来!
这些年,他已经很少再发这样的脾气,只因为……他想要的,只要他肯等,总有一天会得到。
然而,自从与莫辰逸交手后,白琴才感觉到了无力……
在那个人的面前,他所有的计谋都好似已经被提前看透,就连他没有想到的,那被天下人称做绿寒公子的人也会替他想好,待偶然的一天,他再去实施时,蓦然发现,那人正以最悠扬的姿态,轻而易举地阻断了他所有的路……
就连仲秋那样迂腐的人,也能被人说服,说什么也不肯出面与木落对战……
他布局了那么久,本以为……趁着所有人都为梦华小皇帝忙碌不备时,出其不意地动手,最多也就一个月,落泽将会完完全全地被他收入掌中,可如今,三个多月转眼而逝……
仲秋不死,落泽尚且残喘,而莫辰逸,在这个时候出来,不但博得一个悲悯的名声,更威慑了九国,使得谁也不敢妄动梦华,同时,又将落泽与梦华交接的地方,在没有战火的情况下,通通被无声地分割了过去……
白琴,怎么可能甘心?落泽与天翌合一,白篱一死,两国由他掌权,从此,他这小小地,不被世人放在眼里的质子,将超越青羽,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可是,莫辰逸,偏偏这世上有一个叫莫辰逸的人,叫他即便并吞,也吞不干净……
白琴静坐了下去,十指飞快地动了起来,司徒百里听着屋内古筝传来的音韵,不尽打了个寒颤……
满满地肃杀与冷然……无论过了多久,司徒百里使终认为,他的少主不应该如此……
他永远记得,那年仅有八岁的少年,在流火一般的夏季裹着大衣,笑容干净的好像不在尘世,哪怕身为太子,却握着自己满是剑茧的手,“百里,我们……是朋友,你不要怕我!”
是的,他的手很凉,很凉,可是,每一次想起来,司徒百里的心,总是暖着的。
少主常说,在落泽为质子时的笑容,其实……只是他的面具而已,就连自己心中的那人,也仅仅是一张面具而已。
司徒百里……永远无法理解!
指头越动越快。琴弦越拨越颤,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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