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秦太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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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佩进入姜止的寝殿,拐入里间,姜止正坐在床上看书,长发挽起一半,整个人仙气飘飘。叶昭佩盯着他有一瞬,若非是姜止先抬头唤了她一声,她可能根本反应不过来。

殿内侍从知趣地走出殿去,叶昭佩慢慢上前。

姜止放下书卷,目光在她肩头停了一瞬,顿时沉了下去:“怎么伤的?”

叶昭佩将姜循一事坦白了。

姜止微微蹙眉,冷声斥道:“我早提醒过母后不要听姜循的任何话,即便是他说自己要病死了也不要去见他。母后偏是不肯听。”

叶昭佩立在床前,听完了他的斥责,轻轻地开了口:“太后一切安好,并未受伤。”

姜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但是你受了伤。”

叶昭佩愣了一下,姜止叹一口气,动身下床:“我殿内还有些药膏,我去找出来。”他回头看一眼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的叶昭佩,复柔声道:“你坐着等我。”

君命不可违。叶昭佩乖乖地在床沿坐下,姜止肩上披着外衣,在房中来回翻找了一阵,但却一无所获。最后,他站在书架前神情凝重——他根本不记得那些药膏放在哪里。

叶昭佩忍了又忍,终于开口提醒了一句:“君上,药膏都放在窗边的柜子上了,在第二个抽屉里。”

姜止按照她说的找过去,果真找到了治伤的药膏。他拿着药膏走回来,在叶昭佩的面前蹲下身:“要是没有你,我很多事情都做不好。”

“因为一直都是君上你叫我自己上药的。”叶昭佩垂着眼睛。

所以,即便姜止不知道那些药膏在哪里并不奇怪。

姜止倒出了一些药膏在手心,叶昭佩心领神会地拉开衣襟,姜止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抹在她的肩头:“我以前是个很坏的人。”抹了一些,姜止轻声问她:“疼么?”

叶昭佩摇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疼。”

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于她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当初她在火烧山摔断了右腿,每一天要提着那样的一条伤腿跑三百里的山路,最后倒在草垛上根本起不来身,她也只是皱了皱眉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现在的这些疼痛算得上什么?

她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君上,你不坏。你救了我的性命,也给了我一切。”

姜止已经帮她擦好了药膏,闻言转过头去,与她对视,见她神情认真,姜止忍不住埋下脸,身体颤抖了一阵。

叶昭佩以为他是伤口发作了疼痛,便不顾自己的肩膀,起身要扶起他:“君上,是哪里不舒服吗?你来坐吧,蹲着对身子不好。”

姜止站起身来,握住了她的手:“不是不舒服,只是觉得刚才你的样子很好看,我忍了一下,没有凑过去亲你。忍得有点生猛。”

叶昭佩的脸“唰”的一下全红了。

此时,外头响起侍从的声音:“君上,秦太宰来了。”

叶昭佩蹙眉:“外臣不得入内殿是规矩,秦太宰对君上一直不甚敬重,当下来此寝殿,不知是何用意。”

姜止将叶昭佩重新按在床沿坐下,将装着药膏的小瓶子放进她手心:“这些事情若是还要让你来烦忧,那有我这个君上还有什么意义?你且在这里待着,我很快回来。”

叶昭佩点头,模样乖巧得像是七八岁的年纪、正等着分糖吃的孩子。

于是,君王姜止到底是没有忍住,低头下去,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轻巧一吻。

叶昭佩的脸颊烫得厉害,手里捏着那只小瓶子,很久才渐渐地回过神来。

杀手听力极佳,故而她可以听见外面传来的一些交谈。

“君上,都说男大当婚,此乃先祖的祈愿。君上是一国之君,便更该遵循祖辈的规矩。君上已经二十六岁,也是时候该找个王后了,生儿育女,也算是不愧于先王。”

说话的声音沧桑可感,便是那一位秦太宰。

秦太宰原名秦敷,今年已有五十,担任太宰之位数十年,曾与先王一同抵御过外敌的进攻,也铲除过国内的反叛势力,威望极高。

姜止作为谋权篡位才坐上君位的王,一直得不到秦太宰的认可,而秦太宰的威望又压制着姜止,姜止不能杀他。他一直与秦太宰以礼相待,倒是秦太宰,出入内殿不说,对着姜止也没有好脸色。

当下,秦太宰对姜止说的话倒是十分客气,叶昭佩觉得有趣,起身朝着外面走了几步,靠得近些,可以听得比较仔细。

她听见姜止淡淡道:“太宰的关心,我收下了。”

秦太宰又道:“也听闻此次天子派遣使臣来了此地,安排是今天中午离开,不知使臣来此,所为何事?”

叶昭佩微微一愣。她听云莽说,那使臣来是为了她,天子喜欢她,想要迎娶她做夫人。

而当下,她只是听见姜止冷笑了一声:“太宰不是很清楚那位使臣来此究竟所为何事么?”

秦太宰道:“使臣与君上会面,老臣自然不知。”

姜止又冷声道:“若是太宰不知情,当下带着爱女来此,又是什么意思?是在藐视我这个君上,还是以为我对你的女儿秦罗苏有什么不一般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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