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博弈双方(1 / 2)
南平府,韩元同孙循的战事已经如火如荼。
府城的韩元已经一连几日未曾合眼了,前线是源源不断的战报,不仅有南平的,还有北安李馗的。
对于北安府传来的战报,韩元都暂且搁下,毕竟他已经把指挥权交给李馗了,对方怎么打他一律不管。而南平这边,高阳郡马二憨,常山郡二毛传来的战报却让韩元忧心如焚。
据二人反映的情况,那益州贼众仿佛中了邪一般,人人悍不畏死,奋勇争先,攻势猛得叫楚军胆颤。连跟韩元经历了这么多大小战斗的马二憨都被震慑住了,这哪是兵,分明是魔吧!
韩元把这种情况转述给朱逸风,希望他能想一想对策,不料朱逸风听了,却不以为然。
“先生!照这样打下去,我方军心士气必然萎靡,只怕撑不了多久啊!”
伯爵府内堂,韩元走来走去,忧心忡忡地向朱逸风道。
朱逸风端坐在一张靠椅上,若无其事地喝了杯茶,微笑道:“主公,谋大事者,最忌气燥,您不妨像逸风这般,先坐下来喝杯茶,有什么天大之事,慢慢地思量,总有解决之道。”
韩元自与朱逸风相识以来,除了上次训斥自己,对方几乎从没有心浮气躁的时候,仿佛他天生便是这般气质,能临危不乱,气定神闲地处理军政大事。
若是换了别人这般对韩元讲话,韩元只怕要当场发怒,不过此人是朱先生,韩元不愿也不敢在他面前稍有愠色。
“先生,您有什么良策不妨快快说来,您不在我这个位置,体谅不到我的难处。”韩元捧起茶,浅浅地饮了一点,缓了口气悠悠道。
“主公,您以为那益州之兵,为何如此骁勇善战?”朱逸风待韩元的心神安定后,缓缓问道。
韩元略加思索,道:“想来有两个原因。其一,那益州之境,遍是崇山峻岭、深沼巨潭,贫瘠不堪。自古穷山恶水出刁民,故益州兵马较他郡剽悍,也不足为奇。”
“其二,那孙循手下的兵将大多是其教徒,而孙氏之邪教,向来宣传信教者死后能升天,又在当地流毒已久,愚民极易受其蛊惑,这也是益州兵马骁勇之故。”
朱逸风颔首道:“主公说的这两点都不错,不过主公似乎漏了一个关键之处。”
“什么关键之处?”韩元不解。
朱逸风道:“自古将为军胆,帅为军魂。那益州贼众之所以战意高涨、悍不畏死,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他们的教主——孙循,一直站在他们身后!与他们同仇敌忾,为他们擂鼓摇旗。”
“先生的意思是,元也当亲自到前线去,破釜沉舟,与士卒们同生共死?”韩元问道。
朱逸点了点头,道:“古人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不到生死关头,逸风其实并不建议主公以身犯险。不过这次,主公确实应该亲自到前线去了。益州之兵马,单单就战力而言,逸风以为是远胜楚军的。”
“先生,元想请教,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让元的数万楚军,有一天也能临阵妄危,一往无前?”韩元忍不住问道。
朱逸风略微愣了片刻,旋即沉声道:“逸风有三法,望主公考虑。其一,任人唯贤。这并非老生常谈,纵观古来成大事者,莫不能做到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倘若有些人,才能平庸却能窃居高位,身无长技却能享受富贵,如此,非但会日久成祸。而且真正有才能的人也会感到不公,最后另择明主。”
韩元隐隐听出来,朱逸风这话应该是暗指大虎二虎两兄弟,不过朱先生的话说得有理,韩元心中已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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