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北落师门(下)(2 / 2)
瞬间之后,它头顶那三根华美难以比喻的顶翅齐齐挑了起来!
几乎同时,盖在聂秋身前的月轮转动的的更疾了几分!
聂秋半跪在那月轮的中央,他不知道朱雀真的能够醒来,但他知道这不是梦,这种感知清晰而坚定,就像他明明看到占据大半个天穹的名曰,却能肯定那就是长安的夜,那月亮在庇护着自己!
明月遮住了大半个天穹,遮住了那朱雀的火焰,,散发出来的阴寒味道,则开始重新下起来的小雨,让它们变成舞蹈的冰碴,堆积在聂秋的身边,再次形成了一道无可跨越的屏障,将那些火焰牢牢的阻挡在了冰墙之外!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了大约一刻钟,可聂秋却感觉好似经历了一百年。
一直到,天地归于平静,夜重新回复成夜应该有的颜色,长安城的朱雀消失不见,连影子也不曾留下,仿佛什么这一切没有任何的变化,空气中下着小雨,弥漫着泥土的味道。
苍穹上的那轮月亮仍然在天空中若隐若现,只是东方的云层之中,破了一层红晕的拂晓。夏日的阳光照耀在长安城的东方,一切魑魅魍魉,消失不见。
青石街面上留下的血水已经渗入青石板中,雨水冲刷之下,朱雀街上,干净的好似青莲一般,聂秋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渍也不知去了何处,干净的像是刚在泡了半夜的木桶浴一般。
他此时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对于长街尽头的朱雀与身后的如月站看了一场的神奇斗法,胜负不知,输赢不知。
走进侧巷,他迅速脱掉了身上那件满是剑口的外衫,这时才注意到外衫上居然没有一丝血迹,微微一怔,艰难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确认真的没有任何血迹,心中不禁产生了极其强烈的疑惑。只是此时情势紧急,官府已经被惊动,他不及思考,直接撕下一片布角挂在树枝上,然后把外衫扔进墙后的某间民宅。
胸口处依然无比痛楚,那根来自苍穹的无形的长矛仿佛还插在他的胸膛上,每走一步都会让他脸色白上一分,哪怕是最微弱的颤抖都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上被撕裂的口子又大了些。
他伸出颤抖的手掌搭上一堵矮矮的围墙,腰腹用力一跃而入,悄无声息经过一个还在贪晨凉酣睡的居民,从竹竿上取下一件青色单衣,迅速套在身上。
他备着极好的治疗药剂,但在穿衣服的过程中,匆匆查看一眼后惊奇地发现身体表面那些被飞剑割的鲜血淋漓的口子,不知何时已经愈合,这种愈合并不是真正的伤愈,看上去更像是被人用火强行灼焦一般,只是止了血,但伤势依旧。
借着最后的这抹夜色,聂秋抱着徐晚,在长安东城的大街小巷里沉默艰难穿行,避开那些越来越近的马蹄和越来越尖锐的竹笛。
当他终于成功靠近明德门时,却发现自己无法去别处治疗,因为天策府和大理寺的禁军已经重读,正在逐街叩门询问。
皱着眉头看着那些被敲开的铺门,聂秋抬起手捂在嘴上,强行压抑住强烈的咳嗽冲动,脚步一错退回巷口阴影之中,靠着墙壁急促地喘息了两声。
“我们得想办法离开,郡主一夜未归,王爷府去不得,那里一定有还有刺客把守着。”
术老压低了嗓音,对聂秋说道。
风吹过,吹散了他们的交谈。
一直到快看到明德门时,聂秋和术老这才看到,一辆样式普通的马车出现在巷口,车辕上印着西来客栈的标识。
聂秋藏身于黑暗中,盯着这辆每日停靠在明德门外接送泥犁宗修士前去西来客栈的马车,仔细聆听着巷中不时传来的铺门开启时,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
疲惫的右脚狠狠一蹬墙面,虚弱的抱着柔软身轻的徐晚,他整个人和术老一道,斜斜一掠冲进巷中,右手闪电般打开车门,便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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