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藤花儿架下练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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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卫盛金把烂醉如泥的董平提回来后,董平这几日便开始一个人练功了。

七渡山的风景不赖,远西边的小山坑里有一块大青石,大青石下有一汪清水。有一颗枯死的老柳树从清水里冒出来,弯成一座桥,盖在了大青石上。久违已久的春风吹过,淡蓝的藤花绽开在枯柳之上。

“好刀,老偷儿我行走江湖多年,但如此好的刀却是第一次见。”老神偷捧着董平那把黑刀仔细观摩着。

董平躺在青石上迷瞪着双眼道:“有人曾拿它与兵器谱排名第二十四的烘炉刀比呢。”

老神偷嗤笑道:“也怪不得那人见识浅,这刀的玄妙连老偷儿都尚不能参悟全,若是比,这刀中藏的气势倒是跟山河巨剑有一比。好徒孙,这刀的名字你可知道?”

董平回答:“不晓得,这刀是我曾经一位好友赠送,他也不知道这刀的名儿。但有几次这刀发出了虎啸之声,我就给它起了名儿叫大老虎。”

“大,老,虎!”

老神偷站起来,吐出三个字儿,劈出了三刀。

“不行,这名字虽有气势,但缺了点儿味道。”老神偷道。

董平却赞了声:“好刀法!”

“稀松平常。”

“教我几招。”董平坐起来道。

老神偷抓了抓脑袋道:“说这教刀法,我的确教不了徒孙,我这刀法都是随性而来。不要说刀,就算是拿其他兵器也是这般,没有章法的东西是教不了的。不过江湖上有两位兵器大家的练法,徒孙倒是可以学学。”

董平好奇的问道:“谁?”

老神偷卖弄天机的搓了搓鼻子,没有回答。董平知道老神偷爱卖关子,索性在脸上添了几分谄媚相,嘻嘻笑道:“还请师祖赐教。”老神偷盘腿坐下,低声道:“一位是蜀中的不世剑神李闵济,另一位是背刀门主徐间客。”

董平叹道:“好大的来头,又是剑神,又是天下第十宗宗主的。这两位,莫不成都跟师祖一样是陆地上的神仙,错澡堂子里的金龙。”

老神偷脸颊抽了抽,这董平哪儿来的这些比喻:“要说那剑神李闵济的确是陆地神仙,在十年前老偷儿与他交过一次手。”

“胜负如何?”

老偷儿没言语,反而是将右手给神了出来。董平一看,嚯,好长的一道疤痕。

“当年那一战,明面上是我抓住了他的剑,我赢了。实则应该算是平手,我虽然抓住了他的剑,但他的剑也险些毁掉了我的说。要是今日再战,我怕是连他的一招也抗不住。”老神偷想起李闵济的那一剑,仍心有余悸。

董平听的乐呵,“那这剑神是怎么练剑的?”

老神偷道:“那李闵济也是出身剑道世家,自他五岁起就开始练剑了。当时他家里有一片花圃,每日李闵济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拿着剑到花圃,将每片花瓣上的露珠劈成两半。上千株花儿上的露珠要在半刻钟内劈完,而且不能伤到花瓣。要不然就是一顿毒打,要知道,蜀中的花儿是四季常开的……”

董平兴奋道:“如此而已,我董平也不是不行。”

老神偷连忙摇头道:“你的确不行,那李闵济五岁练剑,六岁心寂,二十三岁登顶窃天境,三十五岁就封了神,好徒孙,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董平顿时泄了气,这说到底,那剑神的天赋也不是常人能比的。

“那背刀门主难不成也是什么天赋异禀的天才刀客!”董平闷声道。

老神偷摆摆手道:“嘿嘿,那倒不是。背刀门主徐间客的练刀法门你倒是可以学学。”

“哦?”

“徐间客是个刀痴,他的练法也简单,便是与人战。那徐间客自练刀起,便不知与杀过多少人,挑过多少门派。徒儿也大可以放胆与他人拼斗,到时你死了,祖师爷爷会替你收尸的。”老神偷嬉笑道。

董平现在恨不得踹这老神偷一脚,他在这儿叨咕了半天,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讲出来。

老神偷安抚董平道:“好徒孙也不必着急,这鹿岳书院虽算不上什么顶级武道宗门,但教学生算的上是一流。好徒孙好好学,等你进了内院,有幸能得那吾师的点拨,那也算的上是你的大造化了。”

吾师。

的确,董平来鹿岳书院也有一半原因是因为这个吾师。吾师乃鹿岳书院辈分极高一人,其修为高深莫测。他的本来名字与年纪没人晓得,只因其辈分与修为众人皆称其为吾师。

听到老神偷刚才所讲的剑神,董平不由得将他与吾师做个比较:“那是这剑神厉害,还是吾师厉害。”

老神偷高深莫测的一笑道:“剑神虽厉害,但吾师在七十年前,就已经是那般境界了。”

七十年前!董平忍不住连连咋舌,“那吾师现在的境界……”

老神偷低声道:“要说造化境是陆地上的神仙,那吾师,便是半空中的神仙。那等境界老偷儿亦不能揣测。不过徒孙也别指望吾师能指点你,老偷儿听说,吾师已经有数十年没见过外人了…”

这老偷儿搁这儿戏耍了他半天,董平只感觉胸火上涌,烦闷异常。

噌!

董平为泄闷火拿起黑刀就是随手一劈,老神偷讪讪一笑,他也是觉得自己今日将自己的这徒孙戏耍的有些过了。

而董平则举着刀,迟迟没有放下。

忽而,一片指甲盖大小的藤花摇曳着从藤上飘了下来。那花儿落在青石上,吹过一阵风,那花儿就分成了均匀的两半。

老神偷拍手大笑道:“好好好,好徒孙。你这一刀颇有些剑神风韵,继续练,你何时刀刀都能如此,那你这刀法也就有小成了。老偷儿我去喝酒喽。”老神偷拍拍屁股走了人,但董平还在愣着,刚才那一刀对他来言着实玄妙。

他思考了片刻,又挥出了一刀。但这一刀,却将这藤花架毁了一半。

董平正郁闷着,突然听到到有人在笑,他回头望去,只见上官曦正拎着食盒站在山梁上。

“好好的藤花架都被你毁了,董公子当真是会煞风景。”

看到有佳人,董平的烦闷扫去了一大半。董平将身上落着的尘土扫去,又抚平了褶皱后才三步做两步的跑上了山梁。

“上官姑娘,我想你了。”

听董平语气诚恳,上官曦再落落大方,也不忍抬手掩面,遮一遮羞怒。上官曦乃是上年女院的榜首,今日女院来七渡山踏青,上官曦本想着顺道给董平带些吃的,已表谢意。没想,这几日不见,董平就成了登徒子。

董平看上官曦脸色不对,便嘻哈道:“应该说是,经久不见,小生对姑娘甚是思念。”董平这一会儿文一会儿白的,倒是将上官曦弄得哭笑不得。

“为了感谢你,我可是特意从青云店定做了这几道小菜。”上官曦将食盒打开,一股香味就飘了出来。

董平抽了抽鼻子道:“青云店做饭是最讲究的,看这菜的品相,应该是十年以上的大师傅做出来的。”

上官曦轻咦了一声,她重新打量了一番董平。对青云店菜品如此了解的人,在燕临城中定都是非富即贵,而且还得是店里的常客。那些人上官曦不敢说都认识,但至少还是见过的。而这董平,是生面孔。

董平自知自己说多了,但也没有解释。

“上官姑娘说谢我,不知道要谢我些什么。”董平问道。

“自然是为了家弟。”

上官曦一提她那弟弟,董平就想了那天上官修在他屋里发狂砸烂的那些古玩玉石。

难道发了狂也是好事,董平不解。

“自从那日家弟从学子楼回来后,便没理过我了,算一算也有七八日了。”上官曦笑道。

董平错愕,“这也算好事?”

“自然是好事,原先家弟一向都对我言听计从,行事也是万分恭敬。现在有了变化,难道不是好事?”

上官曦说完,董平也将一盘排骨吃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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