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八八 以身噬鬼,天鬼凶灵(1 / 2)
十万大山深处,古巫谷地之上。
所有人把天际间那场激战看在眼,一时俱都为之目眩神迷,尤其是那位冰岚云阁殿主祭起那柄荒神古剑,瞬息之间百里之的云烟水气尽数汇集,天空雷声如潮,在天际黑云间不断响起,倾盆大雨轰然而落,刹那间进入了磅礴之境,天地之间都被蒙在一片朦胧水雾之,连四周群山深影的轮廓都已经看不清楚,只剩下了无穷无尽冰冷的雨水。
怒雨光影之下,那几个老妖目瞪口呆,炼狱尊者更是苍白如纸,露出似乎完全不能置信的神情,瞪大了眼睛,倒抽一口凉气,骇然道:“那把剑,难道是……不可能,她竟然能驭起那柄荒神古剑?”
「冰魄龙皇」在滂沱大雨之纵横睥睨,犹如一条巨大狰狞的透明水龙在墨云沉沉的天穹之下行云布雨,铿锵剑啸,直若尘世惊闻水龙吟,在冰怜星咒力催持之下,将修仙之人逆天奇威发挥的淋漓尽致,远远超出了所有人最大的想象,便是半山上那一群玄门正道最出色的年轻人,也是侧目不语,这样境界程度的斗法,已远非他们所能插手其的了。
天地人间,一片肃杀,那一正一邪两个高人,尽管是在天上斗法,然而地面却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波及,仅仅是真法余威,便几乎让这座大山森林的谷地遗迹尽数崩灭,就是远处那一片片森林古木,被这股刚猛无匹的威力整个掀翻,四下地动山摇,久久不息,仅仅不到一会儿,谷地上已有无数妖物在这种可怖的威力下化为飞灰,那些妖族门众,更是一片哀嚎,夺命而逃,只是那些邪灵怪物多如大潮涌来,更不知痛苦恐惧为何物,这样惊慌失色之下,人潮乱成一片,厮杀,不知有多少人,不是死在同伴践踏之下,便是被那些残忍无知的怪物所淹没,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撕心裂肺的嘶吼,沛不可当的血腥气息,弥漫在狂风暴雨之,说不出的凄凉惨烈。
夜色之,蝎娘几个老妖仗着功力深厚,在人群左冲右杀,掩护门下弟逃走,脸色俱是发青,心滴血,也只有炼狱尊者顾虑较少,尽管断了一臂道行大损,但毕竟上千年苦修功力,岂是等闲,手「镇狱」火浪大盛,每一次挥舞,范围十丈之内的怪兽躯体轰然而碎,污血四溅,转眼间便被炽烈的火焰所焚毁,只剩一抔焦土,了无痕迹,这老妖带着身旁十多个来不及退走的弟,朝炼狱门弟撤退的方向冲杀,渐渐的,竟让他从黑潮杀出一条血路来,就差一点能冲出去。
这让蝎娘几人更是暗忿恨,心直赌咒发誓,炼狱门背信弃义这笔账,若有来日,必当追究到底。
虽然谁都没有说,但天空那一场激战,早已让这几个蛮荒门阀的宗主心底冒寒,悔得肠都青了,谁也没想到,那位冰岚云阁殿主的修为竟高深莫测到这样的地步,尤其是战前对冰怜星口出狂言的炼狱尊者,此刻更是恨不得立马杀出重围,逃回蛮荒之地,远远离开这个百年就差点没一剑把他给斩了的煞星,他原还以为费数百年苦功炼就了一口镇狱妖刀,此番再次遇到这女,能一宣那百年恶气,没想这煞星非但道行大进,竟还带出了那柄冰岚云阁千年前就威震天下的神剑来,就算他再无眼力,也能看出把「冰魄龙皇」之威发挥得淋漓尽致的冰怜星,没准已迈入了那道传说的门槛,要是这煞星百忙一剑劈来,那他可真是把命赔在这个鬼地方了。
一念及此,炼狱尊者更是顾不上重伤下体内翻涌的血气,手上妖刀发力,火光耀眼,化成一道长虹刀气,直把前方密密麻麻争先恐后的凶物怒潮强行开了个小口,身形甫动,身化毫光,电闪一般向那里冲去,连身旁那几个忠心耿耿的弟也顾不上,眼看就要冲了出去。
但就在此刻,一道湛蓝剑芒顿起,神光如许,璀璨迫人,轰然而至,当头斩落,那气势,直要将他劈成两片。
炼狱老妖猝不及防,只惊得当场三魂齐飞七魄俱震,但在这生死关头,这老妖凭着绝高修行和经验,硬生生将身向右移了三分,那秋水般的澄蓝神光从他身侧轰然斩落,剑气纵横,一股大力如排山倒海般涌来,直把他整个人轰得倒飞回后面那片嘶吼不绝的黑潮。
炼狱尊者只觉右边身在这阵凌厉的冲击之下火辣辣一阵剧痛,断去的右臂伤口再次裂开,血如泉喷一般涌了出来,只瞬间无数受血腥气味刺激的凶兽扑来,他脸色大变,强咬舌尖,大吼一声,身影在铺天盖地而来的黑影左躲右闪,不过一会工夫,已有数不清的怪兽死在他刀下,但这伤势加重之下,面色越来越是难看,动作愈见迟缓,身上也被撕裂出几道深可见骨的口出来。
这老妖又惊又怒,同时心竟有几分庆幸右臂早已断去,这时反而占了便宜,否则道行骤损之下,在这样凶险之,他能否保持镇定还属未知,只是这功亏一篑的打击,几乎让他气炸了胸,眼满是怨毒之色,狠狠地把四周扑来的黑影劈开,忽然在污血四溅厉啸一声,飞身而起,怒气盈胸,目露凶光,森森地往那道剑光所发之处看去。
但见那澄清如水的淡蓝光芒辉映深处,那疯魔乱舞的幽暗,一个白衣如雪的身影,衣裳轻拂,穿过了风声,穿过了无数猛兽低吼困兽咆哮,慢慢走了过来。
那一个瞬间,仿佛连夜色也清朗亮堂了几分,滂沱风雨之,月光渐渐明亮,透过徘徊不散的墨色云涛,将这个荒废山寨照的有几分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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