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我要娶的人,只会是你!(1 / 2)
渴”
幽静昏暗的房间里低低的传出声响,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床上的人又唤了一声,“水好渴”
依旧没有人回应。
南瑜的眼皮微微颤动,随后,醒了过来。
眼前一片昏暗,泛着陌生气味的房间,让南瑜有一瞬间的怔愣?这是哪里?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回忆似泄堤的海,源源不断的涌来。赤着脚下床,走到窗前,南瑜拉开避光效果非常好的窗帘,哗地一声,转瞬间室内明亮到每一个细节都能看透。而窗外,是绚烂灼热的阳光。
东南亚原本就是热带气候,此时又正值下午时分,南瑜被阳光刺的眯起了眼睛,这间总统套房的位置,能俯瞰新加坡美好的城市景观,高楼林立的建筑丛林,因为阳光的照射,都像是渡上了一层金光,光彩熠熠到如梦如幻。
新加坡最令人称道的,是城市绿化的部分,高楼大厦中间,是极漂亮的街心公园。
南瑜目睹这种种景象,人有些恍惚。
她从小到大,出国的经验不多,唯有的几次,都是她历经千难万险跑出国去找南维安。现在想想。以当年南瑜的年纪能一个人找到国外去,简直令人不可思议。但,谁又会去低估,一个孩子想要找寻母亲的决心。
关于出国,陌生的地方,南瑜所有的记忆都很痛苦,甚至可以称得上的惨痛。
让南瑜这些年都矛盾的纠结点,就在这里,她不喜欢裴家的环境,可又更怕离开了裴家之后的伤痛。她的妈妈不要她,她出国去找南维安,每一次都像是无家可归的小鸟,无处安身。
最终的结局,只有继续回到裴家去。
南瑜直挺挺的站在窗前,过去惨痛的回忆就在这样灿烂的阳光下,袭击了她。
就在这时,房间的卧室门发生声响,南瑜回头,看到了从昏暗中渐渐显露出身形的汤怀瑾。
汤怀瑾是进来叫醒南瑜的,她已经睡了六个小时,如果继续睡下去,怕是要到晚上去。没想到,他进门,就看到站在窗前的南瑜,她身后是金色的阳光,照在穿着汤怀瑾白衬衫的南瑜身上,让她的周身都多了一层圣洁的环。
南瑜头发披散,一张脸因为回头看他的关系,背着光,看不清楚,但她的身体却因为光线完全穿透了白衬衣的关系,每一缕的弧度都无所遁形。
汤怀瑾喉头动了动,他想,她大概不知道自己这幅圣洁又魅惑的样子,会令男人失控。其中,当然包括他。
他轻咳了声。
酝酿着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时,南瑜却突然动起来,赤着脚在地毯上奔跑,直直的向他跑来。
汤怀瑾以为她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问她,“怎么了?”
南瑜却在此时,扑进了他怀里,脑袋狠狠的撞在他的胸口上。她的冲力是那么的猛,这一撞,像是穿过的层层血肉。直直的撞进了他心里。
由她的表现推断,她应该是极害怕的。
汤怀瑾心里着急,又有些恼怒她这样不说话的样子,语气变的严肃,“你到底怎么回事?”这么一惊一乍的,他的心都在跟着抖。
南瑜在汤怀瑾的怀里摇头。
她只是想到了过去的经历,她被纽约移民局的人收留,然后移民局的工作人员会去通知她的家长来接她。每一次,她抖熬不到等南维安来接她就会先一步睡过去,睡醒后,她就会如现在一样,在一间奢华的陌生的房间里醒来。
紧接着,南维安就会出现,无论她怎么哭求,都会毫不留情的将她送回裴家去。
如果不是今天的经历。南瑜自己都不会意识到,原来少年时期的经历会那样深刻而又根深蒂固的印刻在她的脑子里。在一切毫无征兆的时候,被唤醒。
汤怀瑾想看看南瑜的脸,从进来到她扑进他怀里,他都没有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可她紧紧的抱住他,根本容不得他脱离那么一点点。
汤怀瑾都无奈了,“你今天是怎么了?”
早上她的表现,可以理解成意外,一切都在她缺乏睡眠中,混沌的发生,可此时,她明显是清醒的,怎么还是这样的粘人。
南瑜已经冷静下来,微微仰头看着汤怀瑾着急又关心的脸,她低声呢喃。“我就是想你了。”
甜言蜜语谁不爱听。
汤怀瑾有些责怪的说:“我就在外面,你不会出来找我?”
南瑜软声笑。
有些事有了第一次,之后就不会那么难,南瑜两只赤足踩在汤怀瑾穿着柔软拖鞋的脚背上,娇声说:“我渴了,想喝水。”
汤怀瑾动了下,南瑜的脚就随着他的一起动。
完全就是小孩子的举动。
汤怀瑾颇为无奈的说:“怪不得沈从文说过,‘每个女人都有在男人面前返老还童的绝技‘。”
这是在嘲笑她幼稚?
南瑜心中小小反驳,‘跟你在一起不这样,就只有冷冰冰一条路。’
她今天踩摸索到一些能让汤怀瑾拖鞋的方法,当然是要发扬光大,继续实践下去的。要不然,她就是大傻瓜。
果然,汤怀瑾的面瘫脸、冷淡态度语气能敌得过所有的亲近,却偏偏对南瑜现在这样的死皮赖脸,毫无办法。
他无奈的拖着南瑜一起走,商量着,“我去给你拿水,喝了水你就自己好好走路。”
他越是好说话,南瑜越是觉得这样做才是对的。
平时汤怀瑾那幅又冷又硬的样子,多招人烦啊。
心里打定主意要粘紧他,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撕不下来。
他受不了她一直踩在他脚上行动,倒不是她有多重,而是她光脚丫子,总会或多或少的碰到酒店房间的地毯。就算是再好的酒店,汤怀瑾还是觉得地毯这东西,脏的慌。
他的洁癖开始作祟。
南瑜看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就主动自发的跑去换衣服。关键问题是,这房间里,给汤怀瑾准备了换洗的衣服,并没有准备她的。
南瑜来的时候可是带了几大箱要上新的新品的,顿时嚷嚷着,让汤怀瑾把她的行李拿来。
她的行李已经在酒店,拿过来不是多难的事情。
南瑜换上新品衣服,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汤怀瑾出门去四处转转,碰到有镜子的地方,她就拿着手机自拍,不露脸,只突出衣服的照片。
对于拍照这件事,汤怀瑾一项很排斥,他从小受的那种教育,对个人**的看重胜于一切。再者,南瑜这种走哪儿都拍的架势,确实非常降低生活品质。
汤怀瑾那个脸,平时看起来就够严肃的了。再赶上心情不好,那简直就是天然的制冷机,冷气扑簌簌的往外冒。
南瑜及时收敛,故伎重施,抱着他的胳膊好声好气的商量,“你让林秘书把我带来的摄影还有助理都安排在哪里了?要让他们来给我拍,我就不用自己弄了。”
汤怀瑾眸光深处闪过精光,脸上却不显,他低着头对着南瑜的脸,谈条件说:“我可以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拍照,不过你得答应我,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准分心!”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吃醋的意思呢?
南瑜靠在他身上笑嘻嘻的说好。
不知道是不是身在国外的关系,虽然新加坡人从表面上来看,跟国人都差不多。可是文化环境不一样,感觉就真的不一样,身在异乡。总会让人跟身边亲近的人更亲密些。
南瑜跟着汤怀瑾到金沙酒店的观景台餐厅,两人坐下之后,南瑜忍不住问,“你那么小就出国,有没有害怕过?”
怕?”
汤怀瑾对南瑜的问题有些惊讶,更多的其实茫然。
从没有人问过他,五岁那年就被送出国,怕不怕?
怎么会不怕呢?他们当时一起送出去的孩子不少,英国式最古老的教育形式,晚上住在黑漆漆的古堡里,身边起起伏伏都是小孩子哭的声音。
他当时爬起来从那间大大的卧室里跑出去,在长长的回廊里,看到了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靳南风。
靳南风从小就在家里受宠,是个白白圆圆的小胖子,跟五岁就已经是个小面瘫的汤怀瑾很不一样。汤怀瑾当时冷着脸说靳南风是胆小鬼。哭有什么用,根本不会来哄你。
也不知道是他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因为他的出现,靳南风觉得丢脸,反正最后靳南风止住了哭,气呼呼的转头回自己的卧室睡觉去了。
也不知道后来那么多年,靳南风跟他的不对付,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埋下了伏笔。
南瑜看汤怀瑾半天不说话,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
汤怀瑾抓住她的手,捏在手里,浅笑着对着南瑜摇头,“只有你这个胆小鬼才会怕。”
南瑜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到身后有女人娇俏的声音,“怀瑾?”
女人的声音总是能引起南瑜的高度注意。这似乎是作为妻子的一种本能。她倒是没第一时间回头就看来人,反而是盯着汤怀瑾的脸。
看着汤怀瑾脸上的表情,他刚才的浅浅笑意还没有沉下去。
如沐春风的模样实在迷人,这让南瑜心里更加不舒服了一些,在才扭头去看。
来人南瑜认识,她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韦琦。
只是韦琦现在的样子,跟南瑜上一次在婚前汤怀瑾的好友聚会上见到她,完全不一样。上一次,跟在靳南风身边的韦琦,无疑是光彩照人的,在上海滩上,总是不乏风姿各异的女人,或妖娆或妩媚,总是能让人一见倾心,过目不过,如绕梁三日的旋律。
今天的韦琦,穿着白色的长裙子,一张脸素面朝天,长发披散,看起来非常的憔悴与虚弱。
跟从前那神采不边的样子实在相距甚远。
汤怀瑾声音还算温柔,“你怎么在这里?”
韦琦看着汤怀瑾,眼角就有了泪珠。她几步走过来,坐在汤怀瑾身边,用一种悔不当初的口吻跟汤怀瑾说:“怀瑾,我当时真是被鬼迷了心窍,怎么就能拒绝你的求婚,去跟了靳南风?那男人根本不是人!他就是魔鬼!”
她说出这话,汤怀瑾才皱起了眉头,“韦琦,你说话注意分寸!”
韦琦彻底哭起来,“我哪里说错了,当时唐冠年想让你娶的人,明明是我!”
说到这里,韦琦就哭的更加伤心。
她原本也是豪门千金,却在成年后因为父亲投资失败而家道中落。家里人都说,这些年在她身上花的钱,下的心血不能白费,虽然韦家的家业败了,可是韦琦的人脉总是还在的,跟汤怀瑾他们这些人一起长大,不能不说这也是一种财富。
当时,汤怀瑾回国,唐冠年就找上韦家,想要促成汤怀瑾跟韦琦的婚事。
唐冠年无非是想给汤怀瑾找个完全没有帮助的妻子,让汤怀瑾孤立无援。这想法在唐冠年来看。自然是好的,但是韦家人并不这么认为。
恰好当时靳南风对韦琦也表现出了兴趣,两者抉择之间,韦琦会选择靳南风简直是在合理不过的事情。汤怀瑾这边,汤家人已经凋零,汤家的企业长年被唐冠年控制在手里。就算是汤怀瑾回来,也不过是汤冠年手里的傀儡,并不会真的实权。
反观靳家,那可真是人丁兴旺的大家族。靳南风在家里又受宠,这些年靳南风在家族里,已经隐隐奠定了下一任家主的威信。
无论的韦琦还是韦琦的家人,都认为靳南风是更好的选择。
这也就有了她不履行跟唐冠年说好的要嫁给汤怀瑾的事情,如今,在这异国的餐厅,看到陪着妻子度假,对着妻子低吟浅笑的汤怀瑾,韦琦内心的伤悔可想而知。
南瑜坐在汤怀瑾的另一边,两人的手在桌下还紧紧的牵在一起,面对彻底哭起来的韦琦,南瑜眼中有火气,只觉得眼前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汤怀瑾拍拍了南瑜的手,像是在表示安慰。
面对韦琦,汤怀瑾的态度虽说不上亲热,但是跟他平时表现出的冷淡,还是很不同的。他问着韦琦,“你一个人在这里?没人跟你一起?”
韦琦眼泪还是掉,不过哭声却已经止住了。
用南瑜的话说,这种哭,是最艺术的一种,看起来楚楚可怜,却半点不影响她说话。她说,“靳南风不准我回去,他给我在这里定了长期房间,让我在这里呆着,哪里都不准去。”
南瑜实在忍不住,“他让你住这,你就住这?他又没拴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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