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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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煊走后,阮宵呆坐了好一会儿。

阮宵舀了一勺粥,才发觉粥已经冷了。

太阳就要落山了。灿金色的余晖碎在了窗边的地板上。

宛如雕像一般注视着窗外的阮宵忽然动了。他缓缓弯下腰,额头抵住桌子边缘。

夜幕降临,城市被灯火点亮。在城市的上空鸟瞰,这座城宛如一块庞然的电路板。上面的矩形是林立的高楼建筑群,而纹路线条则是城市中四通八达的道路,承载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向无限远处延伸。

城市的一边,在规则的矩形中。阮宵在灯下伏案工作。期还有三天左右。他清楚被alpha咬破腺体注入信息素不是解决期的长久之计,不过只是扬汤止沸。新陈代谢无可避免,待信息素的浓度消退,仍在期的他状况绝不会太好。还有一些工作堆积着,进度不能持续滞后,许多事要趁着现在做。

他不知道到后来自己会怎样。他不自觉想起了多年前在陌生的酒店房间里狼狈的自己。他堵上了门窗,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周身都是栀子的味道。时隔这么多年,相似的困境又即将重演。他以为自己变得更稳重、更会控制自己也更能把控局面,结果却悲哀地发现,在有关于齐煊的事情上,他其实一点也没有变。而比他看得更清楚的人是齐煊。齐煊从头到尾都把阮宵看得明明白白。齐煊知道阮宵不能告诉他人的秘密,齐煊也知道阮宵哪怕再怎么排斥他,也无法真正地离开他。阮宵的弱点都在齐煊的手心里拿捏,阮宵的底牌都被齐煊看光了。看一个他知晓底牌的人表演,不正是齐煊的乐趣所在吗?

阮宵忽然感到阵阵恶心。干呕。

即使齐煊不在,如果忍一忍,也可以熬过去。……也一定要熬过去。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头。

道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俯瞰之下宛如流动着的光点,穿梭游弋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几个小时前,齐煊去医院查了房。歇下来的时候,他又一次看了手机。有五条未读信息,可没有一条是来自阮宵的。而更令他感到不爽的是,他居然还操心起阮宵,怕阮宵一个人会不好受。尽管他估摸着有共同度过的一夜,再加上阮宵腺体里自己的信息素,至少撑到明早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甩狠话的时候说得那么绝,三个小时不到就又打脸,齐小公子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来回去找阮宵。

他不是说他要找别人吗?那就找别人去。齐煊恨恨地想,结果没安慰成自己,还更加胸口郁结,透不过气来。

“靠!”

齐煊面无表情走到楼梯间,关上门后来来回回踱了几步,低声咒骂了一句。他怎么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又是医院的大夫,公共场合要注意形象。在家里更是不允许说脏字。他许久不曾这样恼火过。

阮宵的电话号码齐煊早已烂熟于心。正要按下通话键时,拨进来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是他的一个熟人,乔东。乔东牙痛,来仁康医院看牙,看完了才想起有一个好长时间没有联系的兄弟在这里工作。乔东琢磨着不能和兄弟断了联系,老不联络感情就淡了,这才给齐煊拨了电话,问他在不在医院,有没有空一起出去玩。

乔东是一个出了名的纨绔子,以前读书的时候阮宵就不喜欢他和乔东他们一伙人去夜店酒吧玩。齐煊觉得阮宵是小题大做,思想古板得像是上个世纪在私塾里教书的老先生。夜店是成年人的娱乐,里头有意思的人多,玩得开心又有何不可?

这样说来,齐煊应下乔东的邀约,多少还有些叛逆的意思。

他的车跟着乔东的车,开到了与阮宵家相对的城市另一端。不止地理位置,就连这地方的喧嚣都是与阮宵住处的僻静相对的。乔东一下车,就和齐煊勾肩搭背了起来。他的年纪和齐煊差不多,小时候还和齐煊上的同一个幼儿园。小时候是一个小胖墩儿,不过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慈眉善目的圆脸胖子,时常喜欢抚摸着自己的啤酒肚。

“根尖周炎,牙疼还跑出来玩儿啊?”齐煊问他。

“嗨,人生得意须尽欢嘛。出来玩就不疼了,一个人待着才疼。”

“行啊。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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